第85章 他們看似自由實則俱可算作傀儡
“她若想反了天，我給她遞刀！”
封舶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天機真人話中的意思，俊眸深邃無垠，薄唇似笑非笑間，語氣認真中透著一股對眾生對天地的涼薄。
天機真人一頓。
隨後一笑：“看來你真的將她看的很重！”
封舶頷首，大大方方道：“重若吾命。”
兩句話，封舶完全展露了他對薑妤的態度，給天機真人明晃晃的看自己的偏心，以及薑妤一旦可能出事，他會如何？
聽到這番話。
薑妤衝著封舶看了一眼，美眸輕垂。
對封舶，她的情感是複雜的，可她理智上又特別的清醒。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年輕想法，不過這樣也好，修真界又不是一人的修真界，憑什麽萬般的不圓滿，都要壓在一人身上。”
天機真人點著頭，輕道。
忽然，他老頑童似一笑，看向封舶：“我說封小子，坐享其人之福，三千美人任你挑選，你當真就一點心思都沒有？”
“那可是多少男人的終極目標！”
天機真人臉上露出點八卦之色。
薑妤在一旁也看向了封舶，說實話，她不是男人，但是也覺得一個男人，如果有機會擁有後宮三千，怕也不會拒絕。
所以，原書中。
封舶肯定也是動過心思的吧？！
薑妤美眸滴溜溜亂轉，直看到的封舶一陣沒好氣，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不信我？”
薑妤沉默以對。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薑妤，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封舶俊眸認真而深情。
薑妤隻覺得那雙眼睛似乎閃著光，又帶著漩渦，明明叫人無法直視，卻偏又移不開。
“那就等那一天到來。”
至少現在，她沒有那個自信，去相信封舶從未曾起過一點的心思。
薑妤在心中暗道。
天機真人滿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同時也明白了封舶的態度，更從兩個卦象之中做出了選擇。
於是便笑著說道：“你們來之前，我卜算了許多卦。”
他的目光看向旁邊的長卦桌。
“左邊的卦象是一個天道叫我殺了薑妤的指令，右邊的卦象是另外一個天道叫我護著薑妤的指令。你說，一個世界，怎麽可能有兩個天道？”
天機真人似乎是在自問，又似乎是在問薑妤等人。
“我真的想不透，什麽樣的情況，能有兩個天道？”
“難不成還有人能以自身之能成為天道，可即使這樣，我雖修為不夠出眾，但這種成就天道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所以我一直都想不透。”
“小友們能否幫我解惑？”
天機真人笑看向薑妤。
薑妤笑了笑，還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還以為要費一些能力，才能得天機閣的幫助，沒有想到天機真人這就主動送上來。
“當話本因緣際會生成了世界，天機真人說，這個世界是按照原本寫好的劇情發展，還是就此就活了過來，沒有了劇情？”
薑妤在心中斟酌了一下開口。
有些事情，能可意難言傳。
沒有經過現代穿書小說洗禮的修真界土著人，能理解嗎？
“那自然應該是活過來。”
天機真人思索一番後道。
薑妤笑了笑：“那劇情怎麽辦？小說本就因為這些劇情而存在的啊！”
天機真人沉默下來。
“我這裏有一本書，天機真人看一看，也許必我說的更能理解一些東西。”薑妤將來之前準備的一本穿書小說，男主被操控，想要自由，與世界一時對著幹的故事。
天機真人神識強大，很快就看完了整本書，他震驚：“世界意識？”
他下意識的看向左側的天道指令，按照這本書中的形容，世界意識也是另外一種天道，隻是這個天道多少有些操控人。
天機真人一瞬想了很多。
他放下書，抬頭看向薑妤，臉色凝重了幾分：“不知道幾位小友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無妄城下壓著一具血屍屍祖。”
“天機真人不妨算一算。”
薑妤淡淡說道。
天機真人起卦，卦象顯示，一瞬間讓他臉色大變，他不信，又分別詢問天道解決之法，兩個天道，給與兩種不同的回答。
左側的天道，答案是順應天道，無妄城命運已然注定。
右側的天道，答案指向薑妤封舶，無妄城命運還有一線生機。
是的。
隻有一線生機，即使是封舶與薑妤，也未必能真的徹底改變無妄城的結局，隻是多了一線生機，在原本既定的命運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在世界意識掌管的世界中，無妄城必須遭受這一遭？”天機真人問。
薑妤頷首：“是。”
“你想要我怎麽做？”天機真人問。
薑妤詫異的看了一眼天機真人：“我以為，天機閣所為乃是順應天道，在知道無妄城下場的前提下，也是順應發展。”
原書中。
無妄城大禍。
天機閣就沒有出手。
或者說，從頭到尾，天機閣起到的作用，就是在某些需要說破天機的時候出現。
“何為順，何為逆？”
“天道讓我算到這些，不就是警示，不就是逆，逆既是順，順既是逆！”
天機真人微笑著。
薑妤眉頭一皺，“可……”
不等她說完，薑寒在一側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傳音道：“姐，在另一個我，曾經經曆的一切中，這一位天機真人死在了無妄城災難爆發之前，據說無妄城在此之前，無妄城的城主來找過他。”
薑妤眼皮一跳。
薑寒傳音，天機真人並不能聽到，這讓他訝異的看了一眼薑寒，然後瞪大眼睛，“真魔？”
想要再卜算。
卻發現根本算不到薑寒的一切。
“天機真人，是想借天機閣之名，把一人定在禍害的位置上？”薑妤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類似西來寺那位僧人一樣的存在，態度溫和了幾分。
天機真人蹙著眉，並沒有嗬斥拒絕薑妤，認識問道：“誰？”
“世界意識附體的薛無妄。”
天機真人聽到世界意識，眼睛裏精光一閃：“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體內有一暗藏著空間規則的碎片，就是此碎片，在後麵幫助那血屍屍祖造就億萬生靈死亡，我不想無妄城按照既定的命運發展，一來阻止，二來削弱世界意識的力量。”
薑妤坦言來意。
“所以，你想借天機閣與天道之間的微妙關係，封囚世界意識附體的存在。”天機真人思索著說道，心中開始流轉。
一個天道，無視人命，億萬生靈之命就那樣淡漠的順。
一個天道，哪怕明知道一切是既定，卻留了一線生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盾其一。
天機真人想到當年師父坐化時，留下的十二字。
“我會幫你。”
“但我與你之間明麵上不會有任何關係！”
天機真人忽然嚴肅道。
薑妤美眸輕眨，眸光流轉，“既然如此，我便有一事提醒真人，除非是像真人這樣特殊的存在，大部分你所看到的人，他們看似自由實則俱可算作傀儡，真人萬事還請三思。”
天機真人摸著胡子深思，“俱可算作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