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挪開你的爪子

她現下頂著林清挽的殼子,名字與林清挽之間又僅僅隻差一個姓氏。

說了,不過是徒增口舌爭辯。

“八年不見,你長大了。敢跟我對視,也不逃了。”

就在清挽以為他真的就是原主忘記的某個桃花債時,又聽見男人的聲線響起。

而她的身體,也在他的一字一頓間,瞬間僵硬冷凝成冰!

他說。

“好久不見,小靈藥師。”

清挽的心猛地一頓。

她在異世界的這十年,都在研究靈藥,並成為了異世界中首屈一指的靈藥師,被稱為醫仙聖祖。

難道他也是從異世界回來的?

男人似乎對她的反應很受用,深眸中暗潮湧起:“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準確的說,是還能在華夏國見到活著的你。”

一係列的話,仿若一顆又一顆的重磅炸彈。

但。

也僅僅是片刻的恍惚。

就迅速調整好了情緒。

清挽心底有無數個問題,但她強壓下這些疑問。

一旦這些問題問出口,就等於將自己放在了弱勢的一邊。

她可不喜歡被拿捏的被動方。

“我應該是個死人麽?或者說,先生希望我死?”

在異世界的這些年,她性格張揚,接下數萬個高額賞金任務,賺得盆滿缽滿的同時,也因為錢財結怨無數。

她長如蝶翼般濃密的睫毛微微煽動,眸光瀲灩的像是泛著一層一層的水波,看起來幹淨清冽。

可男人沒有錯過她眸底小狐狸獨有的狡黠。

他聲線沉得像幽深的海水,“我怎麽舍得讓你死。”

這樣低啞的聲線下說出這句撩人的情話,像淬了紅酒,輕敲在她的心口,彌得每個細胞都又酥又癢。

可清挽卻在他的話中眸光冷冷的,危險的眯了起來。

她雖然從未有過情史,但也從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撩撥她?

無意與撩撥一塊鐵板!

她橫在二人之間的手臂用力向上再推了推,聲線依舊如常,疏離的透著冷漠。

“既然不想要我的命,起開!”

“還想逃?”

他微涼的指腹緩緩滑過她精致的鎖骨。

“把你的爪子挪開!”

她的手向著他的手腕打去,可尚未觸碰到,就被反手一把握住,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小手。

清挽眉頭一緊,掙紮著想抽回。

可在絕對的男女力量懸殊下,她的手被握得更緊了些。

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搓揉進骨血裏似的,帶著八年來的思念和失而複得的欣喜。

痛感襲來。

她冷眸中燃著怒火,瞪他,“鬆手!”

“挽挽,這一次,留在我身邊。”

他的身子壓得很近。

說這話的時候,唇瓣就癢癢的輕輕掃過她的臉頰。

距離曖昧得讓她不舒服!

清挽隻覺得一股青煙順著腦門上升起。

有病!

若是來尋仇的,這種手段實在太下作了!

可在他一聲又一聲的挽挽中,她的腦海裏“噌”的瞬間閃過了什麽畫麵,刺得她太陽穴好痛!

但是那畫麵太快,還什麽都沒有捕捉到就消逝了。

什麽鬼?

她記憶裏分明沒有這號人物,難道這男人在給她下蠱?

掙紮,推搡。

可男人隻看著她,在等著她的答案。

僵持片刻後,清挽深吸一口氣。

盡量平複心情。

“我是清挽,請問先生名諱。”

她生動明媚的眸子裏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卻又努力隱忍的小模樣像一隻發了怒的小奶貓。

而這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語,更是讓他向來冷戾的麵容上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他緩緩道:

“沈琛。”

緊接著,他逗小貓似的,用食指的指背蹭著她細軟的臉頰肌膚,再重複了一遍:

“沈琛,記住了麽?”

我記你妹!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快要把清挽逼瘋了!

偏偏她還無可奈何。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林清挽,我奶奶想要見見你。”門外傳來清落塵的聲音。

他叫她林清挽。

看來是查過了這副身子的資料了。

清挽緊抿著雙唇,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沒有半分要讓的意思。

見裏麵沒有回應,清落塵拔高了聲線再問道:“你在嗎?我開門進來了!”

“在外麵等我!”清挽立刻道。

說罷,她伸手推了男人的肩膀一把。

可那身軀像一堵牆似的,紋絲不動。

而在絕對的力量懸殊下,她根本無法掙脫。

並且因為她方才的推搡,他的身子更緊的貼了上來。

隔著浴巾和布料,她第一次和一個異性的身子貼得這麽緊密,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

他的態度。

擺明了不肯配合。

“好了沒?實在不出來,我拿鑰匙開門了!”清落塵再一次把門拍得啪啪作響。

並且細聽,還有不少人都在門口等著。

要是讓那群小崽子破門進來,看見她這幅狼狽樣子,她這個老祖宗的臉麵還往哪兒擱?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深眸,清挽認命似的閉上雙眼,不情不願道:

“記住了。”

“看著我的眼睛,重說一遍。”

語氣裏是不容置喙的霸道。

清挽強忍著想要給他褲襠裏塞雷的衝動,睜開眼睛,對上他的深眸:“記住了,化成灰都不會忘記。起開!”

“咚咚咚!”

敲門聲更大了。

甚至聽到了鑰匙碰撞的聲音。

可沈琛恍若不知。

神態自若,沒有半分緊張。

“我叫什麽名字?”

“沈!琛!”清挽後槽牙都快要磨碎了。

誰知他的身體依舊未動分毫:“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還沒談完。”

換言之。

他是不會讓開的。

門外已經傳來了鑰匙扭動的聲音!

“明天下午一點左右,我親自去見你約談,到時候,你想談什麽我都奉陪到底。”清挽語氣加重,眼神裏已經有了不耐。

“想談什麽都可以?”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重複。

“對。”

“一言為定。”他的目光貪戀的看著她的水眸。

八年。

接近三千個日夜。

見到她之前,他一刻都不想再多等了。

可現在看著她瀲灩的美眸,他心裏伸出來的一根根刺都奇跡般的像是被順了毛。

不急。

他出逃的小狐狸,可以慢慢誘回家。

“哢噠——”

一聲輕響。

門鎖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