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見她臉色變得難看,周芸忙輕拍著她的背道,“你先別生氣,崔晗說的話反正我是不信的!但耐不住她大嘴巴,到處說!你正好借這次同學聚會,親自過去拆穿她!”

周芸的話夏明希也不全信,畢竟她和崔晗半斤八兩,一個擅長背後造謠,一個擅長挑撥離間。

她稍稍平複了情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笑意卻不到眼底,“好,我知道了。”

夏明希沒說去或不去,饒是周芸再怎麽八麵玲瓏也摸不準她的脾氣,但她也明白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好陪著笑臉道,“我還得去見個客戶,咱們九號見!”

跟周芸道別後,夏明希深吸了好幾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找到季宸衍的包間,推門進去。

包間很大,新中式的裝修風格,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山水畫,進門右手邊是茶室,左邊是一道紅木山柵欄隔斷,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見一張十人座的大圓桌,已經坐了三個人。

她轉過柵欄進去,主位上坐著一身黑的季宸衍,他左手邊坐著陸鑫,右手邊的男人夏明希也是第一次見,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男人穿著白衣黑褲,五官端正柔和,戴著一副銀框眼鏡。

如果說季宸衍的長相是張揚鋒利具有攻擊性的,陸鑫是痞裏痞氣瀟灑陽光的,而這個男人則是溫潤如玉型的。

季宸衍給兩人做了介紹,男人叫溫伯謙,名字和樣貌相符,都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雙方互作寒暄,夏明希挨著陸鑫坐下,服務員魚貫而入,開始走菜。

夏明希自認她被周芸一番話激起的負麵情緒已經隱藏的很好了,至少進門後她始終保持微笑。

但季宸衍卻一眼就看出,她不高興。

中間隔著個陸鑫,他沒辦法明著問,隻能暫時壓下心裏的疑惑,想著等飯局結束再問她。

陸鑫端著紅酒杯,輕輕碰了下夏明希麵前的酒杯,一臉的求知欲,“哎,問你個事兒,馬上520了,菲菲喜歡什麽禮物啊?”

夏明希瞟了他一眼,菲菲?才幾天啊,就叫這麽親熱?可見不是什麽正經人。

她打心裏不想讓林菲栽到陸鑫手裏,於是笑著打馬虎眼,“我也不知道。”

“你是她閨蜜你能不知道?”陸鑫繼續不舍追問。

季宸衍麵色淡淡,突然從旁道,“你能別什麽場合都**嗎?也不怕人家嫌你聒噪。”

陸鑫側頭看他,不服氣道,“嘿,你清高!你了不起!等你求我指導的那天!”

“那你擎等著吧。”季宸衍頭也不抬的點了根煙,滿臉的不屑。

陸鑫又繼續咕咕叨叨的追問夏明希,溫伯謙全程安安靜靜的喝茶,不參與討論也不插話,聽到有意思的地方也會勾唇一笑。

夏明希對他第一印象非常好,安安靜靜的美男子,比起旁邊這個聒噪的鸚鵡真是討人喜歡多了。

溫伯謙從看到夏明希那一刻就覺得眼熟,他一直沒怎麽說話,也是在想到底在哪裏見過她。

有時候記憶就是沒有預兆的瞬間出現,他突然靈光一閃道,“夏小姐去年是不是在滄州梧桐音樂餐廳做過駐唱?”

夏明希一愣,她去年有段時間確實在兼職做駐唱賺錢。

她對溫伯謙沒什麽印象,但對方卻明確的說出了時間地點,她不由得狐疑。

溫伯謙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認錯人,他微笑著解釋道,“我去年在滄州出差,那段時間經常去梧桐音樂餐廳,每次去都正好碰到你唱歌,你唱歌很好聽,所以我印象挺深刻的,後來我準備回瑜洲,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簽娛樂公司,結果老板說你已經辭職離開了。”

夏明希有些驚詫,慢了幾秒才笑道,“溫先生過獎了,我當時就是兼職駐唱的學生,後來忙著考試,就辭職了。”

陸鑫在一旁直拍手,“哎喲可惜了,伯謙家是開娛樂公司的,你錯失了一次成為大明星的機會啊!”

夏明希但笑不語。

季宸衍卻冷哼一聲,“幸虧沒進,以她清奇的腦回路,估計上午出道,下午就得罪人被封殺了。”

她偏頭默默瞪了他一眼,丫就沒一句好話!

陸鑫被季宸衍的毒嘴逗樂,等笑夠了才側頭看向夏明希,摩挲著下巴道,“我發現你的人生真夠傳奇的,大學學的中醫專業,畢業卻當了康複治療師,打個遊戲能悟出一整套整改方案,打台球還超神,連唱個歌都能得到伯謙的賞識,我就想知道還有什麽是你不擅長的嗎?”

季宸衍垂著眸子抽了口煙,暗道:她做飯特別難吃!

夏明希聽著陸鑫對她的總結,並沒有覺得自己多厲害,反而有些自嘲的笑道,“生活不易,當然要多才多藝啊!”

她一開始接觸遊戲,是為了做遊戲代練,學打台球是為了做台球陪練,學唱歌是為了去餐廳駐唱...她努力學會的所有技能,都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賺錢還債。

陸鑫和溫伯謙隻當她說的是玩笑話,大家一笑一鬧都沒放在心上。

而季宸衍卻在她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逝的酸澀,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底莫名升起異樣的情緒,以至於後半場的飯局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從在夏遠婚禮上得知她那麽拚命賺錢的原因後,他對夏明希的怨恨就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控製的心疼。

吃過飯,陸鑫提議,“今天難得跟伯謙聚齊,我們去東皇唱歌吧!”

季宸衍看出夏明希心情不佳,沉聲開口道,“我今天累了,改天再聚。”

夏明希也得以順理成章的趁他的車回家。

季宸衍一手握著方向盤開車,一手夾著根煙,他開了一半的車窗,夏明希側著頭麵向車外發呆。

夜風吹得她耳畔的發絲胡亂的飛,她從上車就很沉默,季宸衍也悶聲抽完一支煙才開口問她,“你今晚為什麽不高興?”他頓了頓,隨即又補了句,“我是指你剛進包間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