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可以嗎?

雲夏怎麽都應該掃一眼那個人,可是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嗯,知道了。”顧盛北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

可是下一秒雲夏卻是開了口:“我懷疑是……”

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陸小姐。”

她的聲音很輕,好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樣。

“嗯。”顧盛北又應了一句,卻沒有繼續說。

他抱著她,自顧自地往房間裏走。

等進了房間,雲夏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顧盛北,給你丟人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雲夏小心翼翼地看著麵前的人,說話的聲音裏也帶著幾分愧疚。

顧盛北愣了一下,隨後自顧自地說:“沒關係。”

他就是這麽惜字如金,可是雲夏卻有些尷尬。

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顧盛北不高興了。

可是因為什麽不高興呢?

雲夏的腦海裏空****的,她想了好久,才小聲地開口問道:“顧盛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他的房間裏。

顧盛北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地打開了衣櫃。

他從裏麵拿了一件白色襯衫,自顧自地開口:“家裏沒有女孩子的衣服,你應該也不會想穿陸曉的,我讓人去給你買了。襯衫是我的,你先將就一下,我出去等你洗澡。”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卻是讓雲夏更加不安。

她幾乎可以篤定,顧盛北覺得她在記恨陸曉了。

“顧盛北,我……”雲夏頓了頓,就看到他把手裏的衣服塞進了她的手裏。

那動作幹淨利落,可是更是讓雲夏不安到了極點。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就聽到顧盛北說:“趕緊把衣服換了吧。”

他說著,又一次看向了雲夏身上的那條裙子。

“我給你送下去,讓傭人洗了。”

“顧盛北!”雲夏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了,她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叫響了他的名字。

“怎麽了?”顧盛北扭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

“你有聽到我說話嗎?”雲夏一字一頓地問。

“哪一句?”

他問。

這話一出口,雲夏愣住了。

她咬了咬牙,隨後小聲地說:“就是我說好像是陸小姐……”

她有些急了,就連眼眶都微微有些紅潤了。

顧盛北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說:“聽見了。”

“哦。”雲夏的一顆心好像落到了穀底。

顧盛北果然是陸曉的庇護傘,所以剛才陸曉那麽叫他,其實就是因為顧盛北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凶手吧?

腦海裏空****的,雲夏終於有些委屈地開了口:“你出去吧,我會換的。”

她說完,已經別開了目光。

“生氣了?”就在她一肚子委屈的時候,顧盛北突然湊了上來。

他突如其來的話音讓雲夏微微一怔。

隨後,她便抬頭看向了他。

“沒有,畢竟你和陸小姐是一起長大的。”雲夏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賭氣的意思,所以這話裏分明就是不滿。

顧盛北愣了幾秒,明明剛剛還打算安慰安慰她的。

可是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他一字一頓地問:“所以你和靳珩也是一起長大的?”

顧盛北從看到視頻以後心裏就一直不太高興,現在聽到雲夏這話心裏更是不舒服。

“顧盛北,你什麽意思?”雲夏抬起頭來,也顧不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自顧自地問道。

顧盛北看了她一眼,憋悶道:“雲夏,這能作為你和靳珩拉拉扯扯的原因?”

顧盛北的聲音低沉到了極點,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拉拉扯扯?”雲夏愣了幾秒。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他便已經拿出了手機:“這個,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雲夏看著手機屏幕,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她定定地看著那邊的人,麵色先是疑惑,隨後竟然就笑了起來。

“顧盛北,你不陪我回家換衣服是因為這個?”

顧盛北不回答。

“你冷冰冰的,也是因為這個?”

顧盛北還是不回答。

隨後,雲夏就湊到了他的麵前,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顧盛北,你是不是吃醋了?”

雲夏的話讓麵前的人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雲夏的臉上。

“不……”

“可……”

“以?”

他說完,竟然毫不猶豫地打開了房間門。

“我在外麵等你,衣服已經濕了,不換掉會感冒的。”

說罷,顧盛北就扭頭走出了房間。

這一下,雲夏被雷得外焦裏嫩。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盛北關上的那一扇房門,驚愕幾乎已經全都寫在了臉上。

雲夏拿著手裏的衣服,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拿著的是燙手的山芋。

顧盛北在房間外麵站了一會,就看到管家緩緩走了上來。

“先生,那個位置本來是可以拍到監控的,可是……”他頓了頓,目光裏帶著幾分遲疑:“那個人躲在了樹叢裏,我們能夠看到的就隻有一隻手。”

這話一出口,倒是讓顧盛北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來,這個人對顧家還是挺熟悉的。

“行了,我明白了。”顧盛北的聲音落下,便擺了擺手。

管家離開後,他便聽到了門鎖的聲音。

雲夏剛剛換上了他給她的白色襯衫,兩條修長的大白腿露在外麵。

顧盛北發現雲夏是屬於那種身材很好的女人,即使隻是這麽一件鬆垮垮的白色襯衫,也被她穿得多出了幾分韻味。

“已經派人去給你買衣服了。”顧盛北有些尷尬地開了口。

他原本是不尷尬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剛剛回答雲夏的那幾句話,他就有些不安。

雲夏搖了搖頭,聲音卻很輕:“謝謝。”

她這突然而來的兩個字,讓顧盛北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說話,而是給雲夏拿了一條毛巾。

她剛剛洗了澡,此時頭發都還在滴水。

雲夏沒有伸手去接那條毛巾,也不知在想什麽。

顧盛北抬起手,輕輕地為她擦拭著頭發。

可是下一秒,雲夏卻開了口:“顧盛北,我不想再做炮灰了。”

她扭過頭來注視著他:“上一次是馬匹,這一次是落水。”

她哽咽了一聲,小聲地說:“你覺得我每次都能這麽幸運?每次都能死裏逃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