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裝病

“無恥。”雲夏悶悶地哼了一聲,眼眶裏都是不滿。

她下意識地走到了蕭瀟的身邊,半蹲下來定定地看著他。

“蕭瀟,你還好嗎?”雲夏小聲地對蕭瀟開了口,幾乎就在此時雲成卻已經戰起了身:“雲夏,你想帶走他?”

雲成看著她,眼眸裏都是笑意。

“嗯。”雲夏眯了眯眼,坦然地看著雲成:“說吧,有什麽條件?”

她炙熱的目光好似火一般,可是雲成卻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吧?”他頓了頓,慢悠悠地說:“你母親有一隻翡翠手鐲。”

他的聲音低沉目光也是炙熱無比,可是雲夏卻愣在了原地。

她依稀記得,這件東西似乎有人跟她提起過,可是究竟是誰她竟已經記不得了。

雲夏的眼珠轉了兩下,最後終於想起了什麽。

是宋哲民。

當初他從夜場追她到顧盛北別墅外麵的時候,的確提起過這個東西。

“可我從沒見過那隻鐲子。”雲夏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是嗎?”雲成悶悶地哼了一聲,早已經猜到了雲夏會這麽說:“那你和他就都別想離開這裏了。”

他的眼眸裏都是譏誚的笑,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讓雲夏有些難以置信。

就算雲成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也不該如此喪心病狂吧?

“你想都別想。”雲夏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落在了雲成的身上。

“放了蕭瀟,我留在這裏。”雲夏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蕭瀟,想要上去為他解開身上的束縛,可是兩個家丁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兩個人一左一右,直接就把雲夏拽開了。

“雲夏,你隻有一個選擇。”雲成冷冷地看著她。

雲夏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也知道她最害怕的是什麽。

“我說過了,我沒見過。”雲夏的話音剛剛出口,卻不想雲成已經看向了旁邊的兩個家丁。

“既然你嘴這麽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說完,冷冷地命令道:“把雲小姐帶到地下室,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那冰冷的一句話,讓雲夏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

地下室。

於她而言,那便是雲家最恐怖的地方。

以前爺爺知道她怕,特地讓人把地下室封了。

可是現在……

“不……”雲夏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她有幽閉恐懼症,這是雲家人盡皆知的事情。

雲成這是明擺著要對付她。

“我真的沒見過你說的翡翠鐲子,沒見過……”雲夏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雲夏當然記得,母親離開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她就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

她原是沒有幽閉恐懼症的,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漆黑密閉的環境裏,她就會噩夢連連,甚至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

她恐懼,害怕,質押爺爺是她生命裏唯一的一束光。

可是……

爺爺已經不在了。

“不,我求求你們了……”雲夏被兩個人架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嗬,”雲成睨了她一眼,絲毫沒有來自一個長輩的慈愛:“你不是嘴硬嗎?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他瞥了一眼雲夏,目光又落在了旁邊蕭瀟的身上。

“把這個傻子和她一起扔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好弟弟和她一起等死。”丟出這句話,雲成便已經起身了。

自雲麗出事以後,他幾乎一直都在找機會。

他要雲夏付出代價,要讓她知道究竟是誰把她養了這麽大。

“大小姐,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兩個家丁架著雲夏,直接把她扔進了地下室。

被封已久的地下室裏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臭味,漆黑的環境裏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燈泡提供照明。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就連昔日精致的裝潢都已經沒有了。

雲夏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看來,雲成是沒錢了。

居然連地下室都已經沒錢修了,她才剛剛被扔下來就看到蕭瀟也被人扔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過來:“你最好快點想清楚,畢竟這裏可沒什麽吃的。”

“你放我出去!”雲夏咬著牙,眼眶卻是突然紅了。

“吱嘎。”伴隨著大鐵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漆黑的地下室裏便隻剩下那僅有的一縷微光。

雲夏怔忡地看著那邊關上的門,最後有些挫敗地歎了一口氣。

“蕭瀟,你一定覺得姐姐很沒用吧?”雲夏扭過頭,自顧自地說著。

和雲成鬥了那麽多年,她竟然忘了他有多喪心病狂。

“我先給你把繩子解開吧。”

雲夏挫敗到了極點,匆匆扭頭蹲在了蕭瀟的身邊。

“你不該來的。”黑暗之中,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雲夏徹徹底底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扭過頭,目光最後落在了蕭瀟身上。

“蕭瀟,是你在和我說話嗎?”雲夏對蕭瀟的聲音最是熟悉不過,可是她還是難以置信。

“姐姐。”雲夏正蹲在地上,準備給他解開繩子,手卻微微頓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麵前的人,聲音裏充滿了激動:“蕭瀟,果然是你。”

那話音,別提有多激動了。

“你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顧盛北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雲夏的眼眸裏已經滲出了淚光,她小聲地說:“你終於好了……”

她那激動的樣子,讓蕭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明明才二十歲不到,可是雲夏卻在他的眼睛裏看到的都是老成。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弟弟已經在這商場豪門的彼此算計當中失去了本該有的童真。

“我沒病。”蕭瀟看了她一眼,緩緩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這一下,雲夏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你在裝病?”

“嗯。”蕭瀟扭過頭看著她,見她一直在掙紮著為他解開繩子慢悠悠地說:“別試了,沒用的。”

雲夏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沒有尖銳物剪斷麻繩,此時此刻她的手已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