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她長這麽大都沒這麽狼狽過

“砰——”隻聽到一聲巨響,雲夏的手鬆開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巨響。

本來站在台階上的顧漪瀾因為重心不穩,直接從台階上摔了下去。而她所在的台階下方,正是宴會場的香檳塔。

一聲巨響,幾乎是讓會場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這邊。

那炙熱無比的目光讓顧漪瀾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雲夏!”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今天讓她難堪。

“是你讓我放手的。”雲夏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

這樣的她,更是讓顧漪瀾氣急敗壞。

她死死地咬著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雙手剛剛撐在地上,就是一陣劇痛。

玻璃杯變成了玻璃碎片,此時已經割破了她的手和背上的皮膚。狼狽到了極點的時候,雲夏還不懷好意地看著她一眼。緊接著顧漪瀾聽到一句話,雲夏說:“顧小姐,你走光了。”

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顧漪瀾。

懊惱、怒火、羞恥混合在一起,讓顧漪瀾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死死地咬著牙,還是沒能站起來。

雲夏看著她那狼狽到了極點的模樣,眼眸裏已然露出了笑容。

“雲夏,我和你沒完。”顧漪瀾咬了咬牙,幾乎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你先想想你現在怎麽辦吧?”雲夏笑了笑,扭頭就想要離開,可幾乎就在此時她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雲夏,鬧夠了嗎?”低沉渾厚的話音讓雲夏微微一怔,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過頭去。

顧盛北單手抄兜站在她的身後,那一雙漆黑的眼眸裏盡是嘲諷和怒火。

這一下,雲夏愣住了。

算計陸曉是她的所作所為,可是偏偏顧漪瀾又送上了門。

她和顧漪瀾這麽一鬧騰,算是徹徹底底把顧家的臉給丟盡了?尤其是自己剛才那句——走光了。

雲夏捏了一把汗,扭過頭去定定地看著顧盛北。

直覺告訴她,顧盛北可不會由著她胡來。

空氣一時間靜謐到了極點,雲夏的手掌心裏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旁邊的顧漪瀾,在看到顧盛北的那一刻眼淚直接就落了下來。

她幾乎是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嗚,四哥……你也不管管這瘋女人。”

她已經委屈到了極點。

原以為,自己才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哪知道自己就是個笑話。

“顧漪瀾,”顧盛北看了一眼顧漪瀾,幾乎是一字一頓:“站起來。”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命令,這話一出口顧漪瀾更加委屈了。

她身上已經破了好幾個口子,那滿地的玻璃碴子幾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四哥……”她眼淚花花地看著麵前的人,可是顧盛北卻像個沒有感情的人一般。

“站起來,你哭有什麽用?”他睨了顧漪瀾一眼,冰冷的聲音落在雲夏的耳朵裏。

顧漪瀾終於不哭了,她緩緩擦幹了臉上的眼淚。

一雙眼巴巴地看著顧盛北。

“道歉。”顧盛北那一句話,讓雲夏幾乎整個人都傻眼了。

顧盛北會幫她?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顧漪瀾也傻眼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盛北:“四哥,雲夏她就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裏滿是控訴和服,可是顧盛北卻睨了她一眼:“你是顧家的女兒,跟著陸曉去偷東西就是不對。”

他用了“偷”這個字,這話一出口顧漪瀾的臉上就是火燒一般。

她幾乎已經清楚,陸曉在給顧盛北解釋的時候,恐怕已經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四哥……”顧漪瀾咬著牙,她已經疼得是齜牙咧嘴。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次。”顧盛北看著她,依舊那麽不近人情。

這一次,顧漪瀾低下了頭。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雲夏,隨後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雲夏,對不起。”

那一句話,讓顧漪瀾委屈到了極點。

她明明很想解釋,可是……

顧盛北看到的,幾乎就已經是事實了。

她說完,便有些委屈地問:“可以了嗎?”

雲夏並沒有打算再揪著不放,她沒有說話。

顧盛北睨了顧漪瀾一眼,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行了,叫家庭醫生給你把玻璃取出來,這幾日注意休息。”

這便是顧盛北,明明已經給了一個耳光了。

偏偏又給了一顆糖。

待到人走了以後,雲夏才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人:“顧先生,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吃東西了。”

她有些不安,畢竟自己剛剛做的一切沒有得到顧盛北的允許。

“站住。”眼看著雲夏想要腳底抹油,顧盛北終於冷冷地開了口。

他的聲音是那種蝕骨的冰冷,就那麽一句話便讓雲夏一個哆嗦。

她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扭過頭來看著顧盛北。

“你跟我出來。”顧盛北看了她一眼,命令道。

“我餓了……我還沒吃東西呢……”雲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明明她不應該是理虧的那個人。

可是,就是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莫名心虛。

“盛北,你讓她吃點東西吧?”顧月溪終於在此時開了口。

旁邊的季北也連忙附和:“是啊,盛北哥,雲夏現在還餓著呢。”

“雲夏。”顧盛北叫了她一聲,那毋庸置疑的口吻實在讓雲夏沒了法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一字一頓:“好。”

說罷,她的高跟鞋便踩著地上的玻璃碴走向了後院。

和屋子裏的鬧熱截然不同,入夜的院子裏寂靜得讓人害怕。

顧盛北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頓地問:“鐲子呢?”

“這裏。”雲夏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她的手本來就很小,這鐲子輕輕那麽一套就戴上去了。

空氣一時間變得有些冷,顧盛北看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你怎麽那麽確定陸曉會去拿鐲子?”

“第一,陸小姐那叫偷,不叫拿。”雲夏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氣:“其次,我們在小會客廳裏的對話她都已經聽到了,她這麽想做你的老婆,為什麽不來偷?”

“第三,我隻是準備了一個感應器有備無患而已,誰知道她手腳這麽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