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過去
“你這害人的庸醫，我爺爺就是吃了你開的藥，才被送去急救……”
一聲怒吼在耳旁炸開，陳凡自無盡黑暗中猛地睜開雙眼，神情恍惚中，陳凡看到一個臉上滿是雀斑的青年，正用一根棒球棍指著自己。
“你那狗屁的醫術，都是些迷信的東西，今天不打斷你手腳，我吳涅跟你姓！”
青年麵目猙獰，一步步地逼了上來。
“這裏是？陳記醫館？我沒死在無盡的時空漩渦，反而回到了過去？”
陳凡愣神間，神情又是一陣恍惚，仿佛無盡久遠的記憶瞬間拉近了時空紛遝而至，所有的一切清晰宛若昨日。
是了。
當初，正是從這吳涅來砸他醫館開始，他的命運就此發生了改變，直到一度被逼到了絕境，才在機緣巧合下，踏上了修行之路。
可現在，他竟然回來了？
在陳凡愣神間，吳涅手中的棒球棍已經砸了過來。
陳凡下意識地伸手，就將那帶著強勁力道的棒球棍抓在手中，無意識地一帶一震，那棒球棍所帶的力量，就被他反震了回去。
啊……
吳涅怪叫著連退數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手中的棒球棍，竟然已經落在了陳凡的手中。
“吳哥，你怎麽樣？”和吳涅一起來砸醫館的小弟紛紛發出驚呼。
吳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眼神死死地盯著緩緩起身的陳凡，驚訝道，“你……”
“吳涅，你爺爺的病突然惡化，有其他的原因，給我一天時間，我會給你交代。”
陳凡回過神來，拄著棒球棍，目光落在吳涅滿是雀斑的臉上，神色複雜。
在殘酷的修行界闖**了無數年後，曆經生死與絕望的他，竟然回來了！
“該死，你這庸醫差點治死了人，竟然還敢弄傷吳哥的手，兄弟們，弄死他！”
吳涅的小弟發出怒吼聲，紛紛揚起棒球棍衝來。
“嗯……”
陳凡雙眼陡然一凝，沒等他們衝上前來，瞬間踏步而出。
手中棒球棍靈動如龍，左敲右打。
隻是幾秒鍾後，吳涅的五六個小弟就哀嚎著躺在了地上。
陳凡把手中的棒球棍一晃，落在了吳涅的額頭上。
吳涅臉色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滴都冒了出來。
“陳、陳凡，你，你……”
“我說了，給我一天時間，我會還你個公道！”陳凡冷酷地道。
吳涅渾身不由得就是一顫，膽氣盡消，牙齒都哆嗦了起來。
“好，我、我就給你一天時間，你給我等著！”
色厲內荏地放下狠話，吳涅狼狽地扶起那些哀嚎著的小弟離開了醫館。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陳凡輕舒了一口氣，看著被砸得破爛不堪的醫館，陳凡的眼神漸漸亮了起來，迅速去拉下了醫館的鐵閘門。
街道上的喧囂，頓時被隔在了門外。
陳凡終於確定，自己是真的從無盡的時空漩渦中逃得了一線生機，更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還未踏上修行路之前。
曾經的一幕幕再次在腦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閃過，最終定格在被最信任的夥伴與道侶聯手打入無盡的時空漩渦……
陳凡猛地攥緊了拳頭。
“霸天，金瀟月……”
但，這一切，隨著映入眼簾的破爛醫館，都成了鏡花水月。
陳凡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恨意逐漸埋在了最深處。
片刻後，陳凡似乎想起了什麽，四下尋找了起來。
很快，在雜亂不堪的就診台角落，陳凡找到了一塊古樸的老舊牌位。
這牌位整體用紫木雕琢而成，上麵刻滿了複雜的紋絡，牌位的正麵，寫著‘仁術濟世’四個古篆大字。
隻是看到這四個大字，陳凡的心情陡然又複雜了起來。
他出自江陰陳家，自古以來就以醫術傳家。
老陳家有一個規矩，凡是陳家子弟外出開館行醫，都要從陳家的祖祠請出供奉在祖祠的傳家牌位用來鎮館，以此銘記陳家祖先以仁術濟世的祖訓。
在醫館開張前，陳凡也特意回了趟老家，從祖祠中請來了這塊傳家牌位。
哪怕後來醫館被砸，陳凡被一步步逼到了絕境，陳凡都隨身攜帶著這塊牌位，直到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這牌位上另有玄機，從此踏上了修真之路。
而他的人生，也徹底地發生了改變。
現在，他又看到了這方牌位。
這就像是一個輪回，讓他又回到了起點。
陳凡神色複雜，輕輕擦去了牌位上的灰塵，咬破食指，把自己的鮮血，塗在牌位上那些複雜的紋絡上。
隻是片刻之後，一抹紫光自牌位上浮現。
當看到這紫光，陳凡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真的回來了。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陳凡將手指按在牌位上。
那紫光沾染了陳凡的鮮血後，竟然順著陳凡咬破的中指，流進陳凡的手指中，隨即朝著陳凡的額頭匯去。
隻是一分多鍾後，紫光流盡，紫木牌位哢嚓一聲，化作粉末在他指尖灑落。
隨即，一道滄桑的聲音，陡然自陳凡的腦海中響起。
“餘乃陳天璿，隋唐人士，餘幼年學醫，少年大成，青年學武，敗盡天下，中年修真，學貫百家，晚年窺破大道，功行圓滿之際卻遭小人算計，留傳承於此。餘一生不負於人，卻淒慘落幕，我陳家後人當謹記：仁術有價，人心難測，藥醫不死病，卻治不了那無情人！”
再次聽到陳家老祖留下的警示，陳凡感觸極深。
片刻後，陳凡雙膝跪地，莊嚴立誓道，“江陰陳家不肖子孫陳凡，謹遵天璿老祖教誨！”
話音剛落，陳凡的腦海中，那一道紫光陡然炸開，無數流光從紫光中幻化而出，化作無數的信息充斥腦海。
哪怕早有準備，陳凡也被這龐大的信息流衝擊得兩眼翻白。
可最終，陳凡咬牙堅持了下來。
這道紫光，可不僅是讓陳凡再次獲得陳家老祖的傳承，更是一道名叫先天紫炁的先天本源之力，是陳天璿老祖集百家之長，窺破大道、功行圓滿後所得。
雖然隻有一道，但卻珍貴無比。
“曾經的我，哪怕在機緣巧合下，同樣得到了老祖的傳承，可也因為不懂修煉而錯過了最好的築基時機，更浪費了九成的先天紫炁，但現在……”
陳凡感慨，迅速盤膝而坐，熟練地運轉對他來說，已經熟練無比的秘傳築基功法《紫炁先天功》。
隻是半個小時之後，那一道先天紫炁就被陳凡聚攏在眉心三寸內的靈台祖竅，不僅沒有多少損耗，反而隨著他熟練地運轉功法，慢慢地恢複著活力。
隨著靈台祖竅的先天紫炁越發靈動，在功法的引動下，一縷縷氣流，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這些氣流，是天地間所蘊含的天地靈氣。
雖然陳記醫館地處江城郊區，周圍的天地靈氣極其稀薄，可也讓陳凡的身體，在功法的運轉中，開始得到滋養。
又是一個多小時後，陳凡睜開雙眼，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
陳凡伸手一點，一抹紫色的氣流在他手指中浮現而出。
這紫色氣流，是陳凡以《紫炁先天功》凝聚的天地靈氣，沾染了先天紫炁的氣息後修煉而來的先天紫氣，雖然量極少，卻是陳凡自己重新修煉出來的力量。
“仁術有價，人心難測，藥醫不死病，卻治不了那無情人！”
陳凡輕歎，扭頭看向醫館內側被砸得亂七八糟的配藥室。
那裏，今天該來的人，並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