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醒了
江天穎在片場吊威亞時不慎從高處墜落，當場不省人事。
葉司南一進病房，就看見她麵容慘白地躺在**，發絲蓬亂，像個破碎的洋娃娃。
“葉先生放心，醫生看過了，說沒傷到要害。隻要多休息就可以了。”江天穎的經紀人在一邊說道。
江天穎聽到了聲響，睜開了眼睛，看見床邊的葉司南時，淚水瞬間蓄滿眼眶：“司南，我不是在做夢吧？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說完握著葉司南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一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模樣。
“怎麽這麽不小心？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葉司南看著她，語氣責怪中帶著寵溺。
“嗯。”江天穎溫順地點點頭，“你的手？”
“小事。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葉司南理了理她的頭發，站了起來。
江天穎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這麽急嗎？”
話音未落，她抬起朦朧的雙眼：“你是不是還在怪我那天跟顧夏吵架？我隻是……以為你們已經說清楚了……”
葉司南揉了揉眉心，說道：“不是，我沒有怪你。”
“你們吵架了嗎？顧夏脾氣那麽好，那麽大度，她不像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呢。”江天穎小心地試探，觀察者葉司南的表情。
“她沒跟我吵。”葉司南目光變得黯淡，心裏五味雜陳。
這天晚上，江天穎一直噩夢連連，她抓著葉司南的手不肯放。
葉司南本想等她睡著了去看看顧夏的情況，可每次一動，她就尖叫著醒來，淚流滿麵地撲在他懷裏懇求他別走。
就這樣，葉司南陪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去醫院時，被護士告知，顧夏已經出院了，是一位短發的女士接走。
葉司南一聽，心裏的火開始亂竄，以摧枯拉朽之勢蔓延全身，他對林錚一頓罵：“你幹什麽吃的！讓你把人給我看好了，你就是這麽辦事的！”
林錚有苦說不出：“少夫人堅持要出院我攔不住……”
“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我打了……可關機了……”
葉司南皺著眉頭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沒電了。他朝林錚伸出手，“手機給我。”
“喂？林錚？”顧夏的聲音帶著猶疑，這個電話她有印象。
“是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葉司南啞著嗓子，語氣冷漠。
等了幾秒，顧夏說道：“我住在朋友這裏，你不用來了。”
“告訴我地址。”葉司南根本沒把她的話聽見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
“喂！”葉司南聲音提高了幾分，剛想繼續問，一個潑辣的聲音傳來：“你凶什麽凶！有本事你來啊！我就住在金匯小區五棟801！”
電話斷線了，葉司南陰著臉，看著已變得漆黑的屏幕。
顧夏在邊上隻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了；“你叫他來幹嘛，還嫌我的麻煩事不夠多嗎？”
何思氣呼呼地踢掉腳上的拖鞋，把腿架在茶幾上：“等他來了，看我不罵死他，替你出氣！自己老婆躺在醫院裏，居然還有心情去別的女人那裏噓寒問暖，缺心眼啊他！”
顧夏喉頭一哽，強顏歡笑道：“畢竟是初戀女友，放不下也正常。”
葉司南那麽恨她，無非就是覺得當年因為她的介入，害的他們分手，逼得江天穎不得不出國療傷。
“一會兒你別怕他，有我在！”何思自告奮勇，要替她分擔火力。
大約半小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何思打開門一看，葉司南黑著一張臉，二話不說，就往裏闖。
他看到顧夏在客廳裏，正蹲在地上在整理一個巨大的的行李箱，心裏的怒火熄滅了：“整理好了嗎？車在樓下，走吧。”
顧夏抬起頭：“我不回葉家了。”
“你說什麽？”葉司南在原地走了幾步，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昨天其實是因為小穎她在片場受傷了，我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才去看看。”
“我知道啊，應該的。”顧夏把最後一件衣服放了進去，拉上了行李箱。
“你明白就好，走吧”。葉司南想去幫她提行李箱。
顧夏一把拍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離婚。”
葉司南瞠目欲裂，寒聲道：“我說我不同意，跟我走。”他抓住顧夏的手臂，不管不顧地就要把她往外拖。
“你幹什麽，放開她。”何思怕顧夏落在他手裏被折磨，急急地衝了上來，擋在葉司南麵前。
“思思你別管了。”顧夏搖搖頭，“我的事情自己解決。”
何思隻好放手，氣呼呼地進了臥室。
葉司南歎了口氣，滿臉的不可思議：“你還要鬧下去是嗎？你到底想怎麽樣？”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她那麽溫柔，那麽依賴他，怎麽轉眼，就變臉了？
顧夏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抽回手：“我就想離婚。”
葉司南餘光瞥到了放在桌上的護照，打開一看，壓在心底的怒火洶湧而出。
難怪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原來早就想好了要遠走高飛！虧他還以為整理行李，是想通了要回葉家！
“你要去哪兒？”
“紐約，等簽證下來了我就走。”
顧夏始終一副冷漠的表情，徹底激怒了葉司南，他像一頭暴走的野獸：“我都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你怎麽就是聽不進去呢？”
顧夏看著他，心髒某處傳來了細細密密地痛，那種原本有著一線希望，卻突然流失的感覺她不想再承受了。
這一次她心軟留了下來，那下一次呢？以後呢？
當昨晚她突然頭疼發作，林錚卻一臉為難地告訴她葉司南關機了的時候，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葉司南，這三年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現在我後悔了，我想要自由，你就成全我吧。”
葉司南臉色白的有些滲人，仿佛被人踩到了逆鱗：“你把這三年當成了交易？”他低聲笑了一下，“你說對了，這就是一場交易！要不是為了得到葉家繼承人的位置，你以為我會碰你！”
難堪的話語沒有讓顧夏的情緒有任何起伏，大概是心上被紮了太多下，這種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就明天吧，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葉司南上前一腳把顧夏的行李箱踹翻，眼尾發紅，故作瀟灑地說道：“行，誰不去誰就是孫子！”
接著他摔門而去，巨大的聲響震得顧夏腦子嗡嗡響。
何思從房裏出來，看見顧夏正彎腰扶起行李箱，問道：“那家夥沒對你動手吧。”
“沒有，我終於要自由了，你還不開香檳替我慶祝？”顧夏微笑著，表情輕鬆，卻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