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爭取把空間每一處邊邊角角都給塞滿
喬畫屏自己盛了一碗雞湯,往院裏一蹲,捧著碗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
啃雞腿那會兒,喬畫屏掃了一眼還在沉默盯著她的四個孩子,被逗笑了:“怎麽,別告訴我,往後每頓飯,我還都得特特請你們啊?趕緊吃趕緊吃。”
她舉起手裏的雞腿,“我明兒要幹不少活,體力是必須的,所以這雞腿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你們再不吃,剩下那根雞腿也沒了。”
不跟孩子搶吃的這種理念,喬畫屏是沒有的。
大家都是人嘛,都需要熱量來維持體力。
再說了,對付不好好吃飯的小孩,她慣來做法就是把小孩的飯都給吃光了,讓小孩無飯可吃!
讓你不好好吃飯!
梅清昱沉默了會兒,主動去拿了碗,先給梅清映盛了一碗,把剩下的那條大雞腿撈到了梅清映的碗裏。
梅清映推著小碗:“映映,不要。給,哥哥,吃。”
梅清昱哄著梅清映:“小妹乖,你得吃了這個長些力氣,明天要走很遠很遠的路,你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梅清映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她不想成為三個哥哥的負擔,這才伸手接過了碗。
雞湯太香了,香得小姑娘在接過碗的時候,沒忍住,直接喝了一大口。
還有些燙,但小姑娘臉上依舊是滿足的笑:“好喝!哥哥,也喝!”
三個男孩子都不由得咧開嘴笑了下,這才七手八腳的繼續去盛雞湯。
喬畫屏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嘖了一聲,卻沒注意,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淺淺的笑。
這鍋香菇雞湯,一大四小,分食了個幹幹淨淨,連一口湯都沒剩下。
晚上睡覺的時候,四個孩子擠在稻草鋪成的破炕上,竊竊私語:“那個女人看著不大一樣了。”
“她還會煮雞湯給我們喝。雞湯好香啊!”
“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主意,明兒上路的時候,咱們一定得小心些,她想跑就跑,無所謂,但咱們得把糧食看好了,不能讓她把糧食帶走。”梅清昱低聲道。
餘下的三個孩子都一道點了點頭。
今天經曆的事著實有些多,四個孩子相互依偎著,很快進入了夢鄉。
喬畫屏在另一間屋子,偷偷從空間裏拿了個睡袋出來,鋪在**,眼一閉,幾乎是瞬間入睡。
翌日,按照村長先前說的時辰,喬畫屏跟四個孩子,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在村口集合。
雖說喬畫屏的空間能存物,但有些東西若是不帶在身上,旁人看了定然會起疑。
是以,喬畫屏把油氈布,幾人的鋪蓋,鍋碗瓢盆,並一些零散的日用品都打成了包,放在了家裏的小推車上,拿繩子捆得結結實實。
東西看著是又滿當又寒酸,破破爛爛的好似剛從垃圾堆撿回來的一樣。
喬畫屏在村子裏名聲不太好,旁人看著她的眼神,大多都是鄙夷——畢竟,先前梅家在這流金村,也是數得著的富戶,是原主趁著梅家男人死了,把梅家的東西都搬到了娘家去,梅家才落得個這般窮苦。
現在逃荒的行李這麽破爛,看著就像在逃荒路上活不過五天——對此,喬畫屏本人要付全部責任。
喬畫屏心道,原主確實是作孽,旁人鄙夷就鄙夷吧,反正她也不會掉塊肉。
梅家所在的村子,叫流金村。村子不大不小,大概將近一百戶,統共有五六百人。這齊齊上路逃荒,堪稱是個浩浩****的大隊伍。
附近三天腳程內的地方,不少人都熟得很,村長便也沒讓人出去探路,出發前他說了通大家夥兒都是一個村的,要互幫互助,一道度過這個難關的講話,便帶著人上了路。
村民們拖家帶口,攙老扶幼,身上掛滿了包袱,推車上堆滿了東西,匯成了一條長長的逃荒隊伍。
這條長長的逃荒隊伍,蜿蜒了將近半座山的山路。
從頭看不到尾。
流金村的人打算這一路逃荒,都盡可能從山裏走,這樣也好避開外頭的兵禍流匪。
雖說山裏頭路多難行,又有蟲蟻野獸山匪等危險,但比起外頭四處流竄的流匪,還是從山裏走更安全些。
好在,剛開始出發,這一段山路平時也是要走人的,不算難行,眾人推車行路,費不了多少力氣。
喬畫屏推著裝著滿滿當當家夥什的小推車,四個孩子背上也都各自背著東西,哪怕最小的梅清映,也背了幾件打了補丁的小衣裳,並她平時用的一個蕎麥枕頭。
梅家剩下的那小半袋糙米,孩子們沒敢把這全家最後的口糧往小推車上放,是由梅清曜背著的。
他雖說隻有八歲,但力氣卻比一些成年人還要更大些。
走了不過才半個時辰的路,喬畫屏突然同梅清曜開了口:“曜曜啊。”
梅清曜渾身打了個顫兒。
喬畫屏卻不以為意,招呼他:“你過來,把小推車推著,我想起來家裏頭有東西落下了,我回去拿。”
這話鬼才信!
兩間茅草屋統共就那麽點東西,他們先前出來的時候,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能用的東西都給帶上了,這會兒哪裏來的“東西落下了”?
幾個孩子隻當喬畫屏想跑。
梅清曜看向最聰明的二弟梅清昱,等他拿主意。
梅清昱早就料到喬畫屏可能會跑,他並不意外。
“讓她走。”
梅清昱跟梅清曜道。
梅清曜點頭,粗聲粗氣道:“要走趕緊走!”把喬畫屏手裏的小推車給奪了過來。
喬畫屏也不多做解釋,火速掉頭往流金村奔去。
村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搖頭:“喬氏真是喪了良心!”
“可憐啊,梅家幾個孩子,沒個大人照拂,這逃荒路這麽長,他們可怎麽活下去啊。”
“哎,戰亂年代,誰家不可憐。也隻能看老天爺了!”
自打穿越後,喬畫屏這五感便變得極為敏銳,跑過之時,耳邊聽得這些議論紛紛,也不當回事。
她很快便回到了空無一人的流金村。
村裏人都搬走了,甚至把家裏養的雞鴨都殺了帶走,此時的流金村,安靜的猶如一座死村。
死村歸死村,總還是有些東西帶不走落下的。
喬畫屏就是衝著這些東西來的。
也是沒辦法的事,原主先前把家當賣了個八九不離十去補貼娘家,這要逃荒了,她想多帶些東西都沒有。
喬畫屏挨家挨戶的找了起來。
不得不說,有個空間就是爽。
但凡喬畫屏覺得能用上的,都統統收到了空間裏。
像是什麽鐵鍁,鋤頭,斧子,甚至還有個扒犁。好些因著太重被丟下的工具,喬畫屏是收了個爽。
畢竟,喬畫屏空間裏的東西大多是維生用品現代工具,像是這樣平日裏農家常用的工具,幾乎沒有。
她怎麽也得扒拉一些備上!
喬畫屏眼神炯炯,掃過村子裏空下來的家家戶戶。
甚至,在某個大戶人家,喬畫屏還在他們的地窖裏,找到了小半袋糧食!
估摸著是人家東西太多,他們著實帶不走了。
喬畫屏沒半點客氣,為了方便,甚至直接用了人家的爐灶以及旁人家裏翻出來的一口鐵鍋,把這小半袋糧食攤成了三十來張熱氣騰騰的餅子,通通收到了空間裏。
院裏帶不走的簸籮?收!
菜園子裏沒摘完的蔬菜?收!
咦,這村子裏賣豬的人家,好些帶肉的骨頭都沒帶走?
賣豆腐的人家,剩了一大塊豆腐在院子裏?
這些東西若是喬畫屏不管,那豈不是都要在院子裏發黴發臭了?
浪費可恥啊!
收收收!
喬畫屏心裏毫無負擔,往空間裏收的快樂極了!
爭取把空間每一處邊邊角角都給塞滿!
這就是倉鼠囤貨癖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