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會比薛彩鳳哭得得更慘

夏傾沅去到廚房的時候,沈奕舟正往盆裏舀了兩瓢熱水。

見夏傾沅進來,便道:“待會洗臉的時候兌一點熱水。

我打了早餐,洗漱完過來吃。”

夏傾沅見他眉眼淡淡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受昨天晚上的影響。

她便也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情,應了聲:“哦。”

不過卻在端水的時候,悄悄瞟了下他的高挑的身材。

媽呀,比那個李光華強健多了。

她不禁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到時候一定哭得比薛彩鳳更慘。

沈奕舟順手接過她的盆子;"怎麽了?"

夏傾沅猛然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忙道:“沒想什麽。”

兩人迅速吃完了早餐,沈奕舟就要去上班了。

臨出門前他囑咐道:“家裏的錢我都放在房間書桌的抽屜裏了,以後該怎麽花,你做主就是。

另外金條我找個時間出手,用來做你做生意的本錢。

總之,自己想要買什麽就去買,不用替我省著。”

一番話說的,實在是合夏傾沅的心意。

夏傾沅都笑著應了:“好的。”

最後,沈奕舟又道:“中午我還有事,就不回來吃飯了。

午飯到時候會讓周洋帶回來給你。”

說完,提著飯盒就離開了。

夏傾沅的心情就像那六月的天氣,一下子晴轉陰了。

怕是他說這麽多,就是為了最後一句做鋪墊的吧?

他才好好陪過自己幾天?

夏傾沅歎息一聲,自己勸自己:“算了算了,他工作忙,我要當賢妻良母,我要體諒他。”

*

夏傾沅吃完早飯,回到房裏,找到沈奕舟說的抽屜,隻見上麵插著一把鑰匙。

她擰著鑰匙打開抽屜,發現裏麵除了挖出來的金條和她爸跟大哥給的錢之外,還有一個小鐵盒子。

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遝人民幣。

夏傾沅拿出來數了數,有兩百八十多塊。

這是沈奕舟自己存下來的?

她知道沈奕舟每個月有六十塊錢的工資,扣除每個月給沈行家的八塊錢,還有寄回家裏的四十塊,他自己身上估計就剩十二塊了。

她想,這些一定是他平時省下來到的工資之外,還有一些獎金了。

夏傾沅又把夏宥鳴給她的錢拿出來數了數,竟然有一百塊錢。

她心下酸澀,這也不知道他們爺倆,是怎麽拿這個錢給摳出來的。

她又連忙把從溪水村帶來的一些錢拿出來,還剩下四十多塊。

所以,除去金子,她現在手上也有近四百三十塊錢了。

她上輩子除了在飯館打得過工之外,還去了粵省的服裝廠幹了幾年,最後跟了一位老師傅,玩轉玉石界。

現在改革開放頭幾年,很多元素和行業都以一種包容的姿態接受著外來的影響和衝擊,所以她原本是打算從服裝生意開始做,然後轉戰玉石珠寶界。

但做這一行也需要成本,撇開來回取貨的路費和時間,她要有充足的資金來進貨才行。

如果把金條賣了,或許本錢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黃金市場行情似乎並不是太好,她要留著金條以後出手。

所以,她要想些別的辦法。

正想著,門外傳來了叫門聲。

夏傾沅連忙把東西收進抽屜裏,應道:“來了。”

她走出門來,隻見一個瘦削的女人,正在門口叫她。

女人年紀約莫三十歲多歲,長著一張細白臉,眼窩有些深,還有些眼袋,鼻梁秀挺,嘴唇薄而沒什麽血色。

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穿著簡單的布衫,麵容恬靜且和氣。

在她開口的那一秒,夏傾沅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她對著夏傾沅笑了笑:“你就是傾沅吧?

我是薑佩蘭,沈科長昨天跟我們家男人說,讓我過來帶你逛逛。

正好今天有集日,你要一起去嗎?”

夏傾沅也笑著應道:“好的,真的是麻煩你了。”

原本以為沈奕舟隻是跟她交代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跑去跟人家男人說了。

方才因為他而起的鬱氣,總算是消散一些。

她把薑佩蘭迎進客廳,又往房間的抽屜裏抽出二十多塊的零錢,又上了鎖,便相邀著一起出門。

兩人剛出門口,就碰到了薛彩鳳。

她神色慵懶的樣子,一看就是被采擷過的。

她笑問道:“呀,你們兩個是要去哪呢?”

薑佩蘭也沒藏著,直接道:“今天不是有集市麽,就想著一起去看看。”

聞言,薛彩鳳的目光先是不作痕跡地在她們兩人身上掃過,然後道:“原來是這樣。

人家沈科長媳婦可是昨天剛來,你這麽快就跟人家這麽熟了。”

她這一番話,直接把薑佩蘭鬧了個尷尬,剛想開口,夏傾沅就道:“是我們奕舟跟佩蘭的男人說,讓她帶我去逛逛的。”

薛彩鳳原本還以為是薑佩蘭自己過來,想要巴結夏傾沅的。

可沒想到,這沈奕舟放著隔壁的自己不說,竟然跑到後排去叫薑佩蘭,真正的讓她十分不爽。

而且,她記得,她昨天可是跟夏傾沅示過好,讓她有需要叫自己的。

所以,這是怎麽回事?

她被他們夫妻倆給嫌棄了?

這麽一想,心裏就有些不得勁了。

但顧忌到沈奕舟和自家男人的上下級關係,她隻好把這口氣咽下,然後對她們笑道:“正好我也要買些東西,一起去吧。”

說著也沒等她們答應,就轉身進了屋,邊走邊說道:“等我換件衣服,很快就來。”

夏傾沅;"……"

說實話,她是不太願意跟薛彩鳳一起的。

雖然她總是笑嘻嘻的模樣,可她那笑,從來就沒到達過眼底。

還有那雙眼睛,總是透著些勢在必得的不安分。

薑佩蘭對夏傾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示意她不要介意。

夏傾沅也揚了揚眉,一起就一起唄,她還怕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