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爺的怪異癖好
心裏暗暗思忖,這位洛二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別說是醫術,就是這從容自如,處之泰然的性子,可比京城裏的那些貴女們坦**的多了。
如若讓那些女人與他家王爺共處一室,估計那赤,裸,裸貪婪的目光得讓王爺殺個人才能平息怒火。
這位洛二小姐倒好,閉目養神,連王爺的正眼兒也不瞧。
蕭溟玄扭頭看著洛九黎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知道她隻是在休息,又看向她身旁的那個藥箱。
那藥箱他知道,是洛九黎的婢女從府外帶回來的。
可那藥箱裏的藥品和器具,他卻是生平第一次見。
他其實挺想問些什麽,但也明白,以洛九黎的性子,肯定也不會告訴他。
他壓下心裏蠢蠢欲動的疑問,緩慢開口道:
“那獄卒,什麽時候能醒?”
洛九黎睜開眼,探出上半身,往椅子裏挪了挪,昏黃的燈光下,幾縷發絲從頭上滑落到眼瞼處,她輕輕吹了口氣,把散落下來的發絲吹起,白皙的脖頸上隱隱透著青青血管。
蕭溟玄看著她的舉動,瞳眸微縮,心口處也不知怎得,突然就有一股輕輕癢癢的暖流劃過。
洛九黎搖頭看向他。
“不確定他什麽時候能醒。”
她回頭看了看內室,歎了口氣,起身走進去,覆上那獄卒的額頭。
“退燒了,終於可以輸液了。”
說著話,打開藥箱,把之前準備好的抗生素拿出來,給那獄卒靜脈點滴。
身後,秦隱站在內室門口,倒是蕭溟玄跟著走了進來。
“這是什麽?”
他伸手拽了拽輸液軟管,仔細看著裏麵滴答滴答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別動。”
洛九黎一把拽住他的手。
突然想起白日裏,她拉過他的衣角,被他目光如炬,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慌忙鬆開手。
鎮定自若道:
“王爺別亂碰,這可都是救命的東西。”
蕭溟玄剛剛被她那樣一拽,僵滯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話,她便鬆開了手。
良久,眼神隱晦的看了看洛九黎。
“洛九黎,你這些稀奇古怪,治病救人的東西,以後,最好還是少拿出來為妙。”
“我知道,多謝王爺提醒。”
洛九黎扭頭看去,正看到他精致俊美又矜貴的側顏,搖頭心想,這皇室裏出來的人,果然都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是這個性子,太冷了,太不討喜。
蕭溟玄蹙著眉,看著她又是搖頭又是歎息。
“你這是什麽神情?難不成嘴上同意,實則是在敷衍本王剛剛說過的話?”
洛九黎一愣,連忙擺手。
“冤枉啊!我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麽?”
蕭溟玄盯著她,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
“王爺,真想聽?”
“說。”
蕭溟玄似乎沒有多少耐心了,一天一夜,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經被洛九黎消磨殆盡了。
洛九黎也知道,這會兒可是不能再惹到這位爺。
便故作輕鬆的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說道。
“王爺明明生得如此精致俊美,像是一幅水墨畫卷,怎得性子這般冷?”
蕭溟玄以為她又會說出什麽放肆的話來,沒想到竟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就連門口的秦隱都愣住了。
還尚未待那主仆二人作出反應,洛九黎便低頭一邊整理藥箱,一邊又道:
“也是,這世上啊!但凡長的好看的,憑著好看的容貌,活的都隨心所欲些。”
“隻是像王爺這樣,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要能力有能力,要武功有武功,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還是長寧王朝的戰神王爺,這開掛的人生,簡直三百六十度完美到了極致,性子冷些,應該的,應該的。”
蕭溟玄聽著她一連串的讚美,表情微僵,一雙清冷的眸子竟然隨著唇角彎了彎。
門口,秦隱看到他家主子好像唇角眉眼都笑了一下,霎時僵滯如石雕。
他家主子不是沒笑過,但那些笑都是冷笑,古板,輕蔑,嘲諷,一旦主子露出那種笑,可是會死人的。
但今晚主子這笑,絕對是真心的笑。
秦隱心裏暗歎,這洛二小姐還真是個牛人,連誇人都誇的清新別致又脫俗,而且,聽著不是那麽刻意,也不讓人討厭。
何止秦隱聽著不討厭,就是蕭溟玄本人聽著都覺得難得的悅耳。
“倒是沒想到,本王在洛二小姐眼中是三百六十度完美到了極致的人,那就請洛二小姐接著讚美,讓本王聽聽,你還有什麽更好聽的詞藻。”
“嗯?”
洛九黎收拾完藥箱,有些愣愣的回頭,呆住了。
“接著讚美?讚美王爺?”
“對。”
蕭溟玄臉上漸漸有了暖色調的溫度,至少,人不那麽冷冰冰的了。
這世上的人誰不喜歡別人讚美自己,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也喜歡被人拍馬屁嗎?
要不然,怎麽會有阿腴奉承,曲意奉迎,溜須拍馬這樣的成語出來。
“王爺還有這喜好,喜歡聽別人讚美你?”
何況,她剛剛好像並不單單是讚美他,好像她還說他性子冷呢?他倒是自然忽略了。
這人,還真是怪。
蕭溟玄微默,眯著眼睛不說話,看著她。
洛九黎被盯的眼皮撲棱棱跳了兩下,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那什麽,我要是說王爺才貌雙全,風流倜儻,謙謙君子,氣宇軒昂是不是太刻意了?”
“噗!”
門口,秦隱沒忍住。
洛二小姐那表情,那語氣,那眼神,那動作,真的讓人很難忍住不笑。
蕭溟玄嘴角一抽。
“你說呢?”
洛九黎悻悻一笑,搜腸刮肚。
“王爺,我要是借別人的詩來讚美王爺,王爺能不能放過我?”
堂堂戰神王爺,喜歡聽人讚美,這是什麽怪異癖好。
蕭溟玄一挑眉。
“說來聽聽。”
洛九黎心道,還真是厚臉皮,可她不敢說,隻得依葫蘆畫瓢道:
“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所以,王爺在我眼裏不僅僅是三百六十度完美到了極致的人,還是畫中人,不是這世間之中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