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都不簡單

楚知音感知到危險,隻是無聲冷笑,修仙法則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犯我,必誅!

她腦子迅速轉動,想著怎麽在不暴露她異常情況下又能一招解決這個刺客。

一拳打爆?

不、不!這不符合她是閨中小姐。

那裝作閃躲時候,背後一腳踢地上然後再踩死?

萬一一腳踢死了呢?顯得太凶猛。

那她撿一把刀,等人撞上來,一刀插死?

這個辦法不錯,有工具就不會顯得是她殺死的,至少不是跳脫了她小姐身份的方式殺死的。

楚知音眼珠四處找刀,在右側的十米外有一把,但此時刺客已經走到身前,舉刀向她砍去。

她想彎腰躲過,突然被一個人影撞擊抱著滾地,落地前耳側響起一聲悶哼。

誰救她?

抱著她的人很瘦,仔細聞身上有一股油煙的味道,滾了兩圈,楚知音抬頭才看清這個人的模樣。

稚嫩清秀的模樣,是碎花的那個小廝。

這傻小子!

小廝的臉色變得蒼白,背後的劇痛使他額頭冒出密汗,長期幹活加上有些營養不良,這樣致命一擊,讓他眼神都變得渙散。

楚知音頓時生了怒氣,又感歎世間因果牽連,沒有那顆蜜餞,也就就沒有舍命相救,她們之間算是有羈絆了。

她將小廝側身放在地上,站起來直麵青衣刺客。

“有什麽遺言嗎?”楚知音微笑著,乖巧可愛的長相因為這個笑容,變得攝人心魄。

刺客隻覺得這個小丫頭瘋了,輕蔑的說道:“找死!”

刺客抬刀向她刺去,簡直無趣至極,怎麽耍來耍去,隻有這一個招式。

“小姐,小心!”躺在地上的小廝虛弱的嘶吼著。

話音剛落,楚知音指尖輕彈坎來的刀刃,發出‘叮’的一聲,清脆悅耳,而刺客卻猶如被千金石砸中一般,直接震的刀脫手而落。

這是多強的內力!

青衣刺客立刻斂色,發麻的右手顫抖著,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單手毫不費力的打掉刀,他不是對手,要趕快逃!

楚知音看出刺客的想法,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蓄力一掌向他頭頂拍去,毫不拖遝的收緊指尖,直接捏爆整個頭顱。

頭爆了!躺在地上的小廝呼吸停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這……是二小姐嗎?不、這是人擁有的力量嗎?小廝驚愕過後,隨著血液的流逝,暈了過去。

刺客身體如煮軟的麵條,趴軟的跪倒在地上,楚知音的手上沾滿了紅色,白色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殷紅的嘴角含著笑,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豔麗的驚悚攝魂。

滿意的舔舔唇,她都快忘了自己本貌……好像經常被人叫……雲澤第一魔女至尊。

啊!真懷念釋放能力的感覺,再多來幾個主動招惹她的蠢人就好了。

處理完刺激,側身低頭瞧暈過去的小廝。

背部刀傷血肉模糊,傷可見骨,需要盡快醫治,她將人拉起來背在背上,掂量一下重量,輕鬆的帶人走出這混亂的地方。

可惜如此震撼的得一幕並沒有被現場所有撕殺的人看見,當然,除了悠然觀戰的二公子安雲啟。

寒星般的眼眸閃過一絲探究,思量著這傻子二小姐真不簡單,好像藏著不少的秘密。

隨即,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向空中打了一個手勢,四周房簷瞬間跳出七八個黑衣人。

“活捉。”安雲啟淡淡說道。

“是”

所有刺客見此情況紛紛停下廝殺的動作,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狠狠盯了眼安雲啟。

做出撤的手勢,讓大家以不同的方向逃跑,分散敵人的人力,能跑一個是一個。

可惜,繡衣四出,黥麵令行,凡是繡衣直指所到之地就沒有出逃的犯人。

結果顯而易見。

所有逃跑的刺客都被直指使者捉拿在手,相繼按壓跪在膳廳的中間。

安雲啟端坐在上座,眼睛微微往下看,睥睨這群不知死活的刺客。

“是上麵派你們來的。”安雲啟的語氣肯定,沒有詢問。

跪在前麵的刺客瞳孔微縮,普天黃土下,能稱為上麵的隻能是皇宮裏的人。

他竟然知道!

安雲啟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玲瓏小巧,刀柄刻著精致的花紋,刀身卻是黑色的,顯得詭譎陰冷。

“看來是身份暴露了。”眼睛盯著刀尖,表情從容冷靜,不像是秘密被揭露該有的慌亂神態,繼而視線轉到頭目身上,冰冷說道:“郊外的人都死了。”

這一句話無頭無尾,旁人定是聽著稀裏糊塗,但頭目聽懂了,瞬間眼睛赤紅,額間青筋暴露。

“你!該死!”

安雲啟用衣袖擦拭著寒鐵打造的小刀,嘴角微揚,眸光冰涼。

“我不會死,但你會!你後麵的兄弟都會,愚忠站錯隊隻會連累家人。”安雲啟緩緩的說道。

刺客頭目聞言仰天大笑,自嘲道:“哈哈哈,成則為王,敗則為虜,今天是我技不如人,愚忠?你!不是也和我一樣是上麵的狗嗎?”

“放肆!”壓著他的直指使者使勁踹了一腳,不解氣又想多踹幾腳。

安雲啟神情平靜的抬起手讓停止。

“派這麽多殺手,說明離那個地方越近了,對嗎?”這句話像是肯定,又像是試探。

頭目閉眼不答。

“帶回去,好好拷問。”

話音剛落,刺客頭目就義薄雲天的吼道:“兄弟們,你們是想被酷吏嚴打,還是保義尊主。”

“保義尊主”

“保義尊主”

安雲啟輕皺眉頭,情況不妙,他們要全部吞毒自盡,但也不打算阻攔,殺手知道的東西並不會多,頭目可能還有些價值。

但自己表義尋死,他不會攔著蠢人。

不到片刻,十來人相繼咬破口腔的隱藏的毒囊,口吐白沫而死。

安雲啟用蔥白的手指捏著眉間,閃過一絲煩躁,這些一根筋的人看著真煩。

“將人清理了”

“是”

視線掃到主桌下一個微微發抖的身軀,不悅的說道:“楚老爺,聽夠了嗎?”

隻見微胖的身軀頓時定住,光看僵硬的背影都能感受他怕極了。

但知道躲不過,隻能跪著爬到安雲啟的腳下,畏怯的說道:“二公子饒命,二公子饒命,小人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沒有聽見!”

“我一介做生意的平民,何以讓楚老爺饒命?”

大老爺行商多年,反應都是靈敏過人,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立馬回應道:“小、楚某口誤,口誤!”

“既然如此,楚老爺莫坐地上,寒冬臘月的,免得傷寒。”安雲啟說道。

“是,是”大老爺立馬站起來,因為動作過大,還打了個踉蹌,被安雲啟扶住。

大老爺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平時在小輩仆人麵前的威嚴模樣**然無存。

鳳眼掃了遍膳廳,多數躺著的都是小廝丫鬟,還有一兩個穿著富貴衣裳的商賈。

“楚老爺,遭遇這種意外,在下願意捐獻一二,彌補宅上的損失。”

大老爺哪敢要啊,而且這哪裏是意外,這不就是衝他來的嗎?驚恐的拒絕道:“不、不,”

話未說完,大老爺就看到安雲啟淩厲的鳳眼微眯,比這冷空氣還來的更刺骨。

話鋒一轉說道:“不用太多,損失不大,嗬嗬。”

“黑峰,拿一千兩銀票給楚老爺。”

大老爺雙目瞪大,滿臉不可置信,這數額大到讓他感覺不光買地下的那些人命還包含了他的命。

“除了彌補,還有房費。”

說完安雲啟邁步離開膳廳,藍白衣衫浮動,給呆住的楚老爺留下俊美的身姿背影。

……

安雲啟回到了竹林小院,宅裏的仆人都驚魂未定,一路上都沒有人招呼他。

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另一套雪白的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掛著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

俊美的容顏配著潔白長袍,更是仙氣逼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站在一旁的黑峰已經免疫自家的主子美貌,隻對今天主子得做法有些疑問,忍不住問道:“公子,我們為何要住在楚家。”

“楚家在任務名單上的最後一個。”安雲啟停頓一秒,繼續道:“殺李春波的時候,我見過楚家二小姐。”

所以,他留下來的原因有兩個。

黑峰很吃驚道:“楚二小姐一姑娘半夜出現在的北街?”

“嗯。”

“楚二姑娘看見公子了?”黑峰問道。

“她飛簷走壁的時候掉在我和李春波麵前。”安雲啟平淡的說道。

黑峰睜大了眼睛,連單眼皮瞪出了雙眼皮褶子,滿臉的疑惑說道:“楚二小姐不是傻子才好嗎,怎麽會功夫了?”

安雲啟幽深的鳳眼盯著黑峰。

黑峰立馬道:“我即刻去查。”

“不急,先把我那些常用的東西都拿過來。”

“是。”說完就退出小院。

不久後。

安雲啟扯下頭上的玉簪,發絲如瀑布般垂落在額前,壓弱了有些淩厲的眉眼,又純又欲。

玉簪上有一些細小的紋路,輕輕轉動頭部,‘哢嚓’一聲,一分為二。

精密的暗扣,任誰也想不到會在一個小玉簪上麵。

從裏麵抽出一張細卷的小牛皮紙,用指尖慢慢展開。

寫著五個人的名字,宋城藥商李春波,宋城藥商賈富,宋城醫館蕭縣振,宋城醫館陶天雷,宋城藥商楚方鏘。

李春波的名字已經用紅筆化叉,賈富被排除用紅線劃掉,剩下的人還在調查當中。

李春波得死與他調查的事情無關,殺他存粹是因為作奸犯科,官商勾結,與其報案迂回曲折,不如一刀殺了來了痛快。

名單是皇城上麵的人親自交於他手,惡金(鐵)失蹤案,不容小視,關乎到著大宣的國運。

至於為什麽惡金關乎國運,一是兵器煉製都需要惡金,二是百姓民生也離不開惡金製造的用品,三是朝中,各黨鼎力,勉強維持平衡,如果一方打破現狀,平靜的表麵立馬能掀起萬丈波瀾。

宣耀四十年,當今局勢,皇上年邁體弱,過半百知天命,卻一直未立太子。

而大宣皇帝有四子,大皇子與二皇子均是嫡出,按理來說太子立嫡長子乃正統,可皇後偏心二兒子,對於立儲的人選與皇上各不相讓。

所以朝中局勢各分兩派,大皇子黨與二皇子黨,相互虎擲龍拿,明爭暗鬥。

安雲啟明麵上是皇商的二子,實際是大皇子的親信,這信息極其隱蔽,朝堂上幾乎無人知曉,但根據今天刺客來看,怕是已經暴露在皇城之下。

安雲啟從小冰雪聰明,四書五經,經史子集,三略六韜樣樣熟讀在心,幼學時期便能在一些古人政史點評雅集上說的頭頭是道。

所以就算挑明了身份,他也不怕朝中的人暗中搗鬼,隻是以後調查事情的時候會多有阻礙。

安雲啟將紙條卷好收放回玉簪,熟練的挽起發絲,動作行雲流水,兩三下就恢複原樣。

一副的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樣。

五人排除兩人,剩下的三人必有人是二皇子黨,要盡快查完了回到皇城,那件事情也不能耽誤。

此時,太陽西下,一抹橙黃的夕陽從窗戶間隙穿行在屋內,給冷調幽靜的小院染上一絲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