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鐵樹開花了?

明宸鳳眸半眯,晃著手裏的酒壺,又道:“既然如此,她應該躲著爺才對,怎會招惹爺了?”

“是啊,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容鈺也好奇,湊到明宸麵前,“你猜,她是不是又被葉氏逼急了?”

敢敲登聞鼓,豈會怕小小妾室?

“我若知道,也不來見你這爛人。”

明宸嫌棄地說著,換個方向依靠在矮椅上,不與容鈺靠近。

容鈺嘴角抽了抽,拍案怒罵,“直娘賊的,說得好似你比老子能好到哪去一樣。”

蘇澈蹙眉,俊臉寫滿了嫌棄,“吵死了,你們兩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二人齊齊回頭,齊齊咂嘴低罵,“臭狐狸!”

蘇澈不以為然,依舊優雅地喝著酒,感歎一句,“不愧是名滿京城的落葉醉。”

一聽他感歎,二人如臨大敵,異口同聲威脅,“臭狐狸,你敢算計爺(老子),弄死你。”

蘇澈無視二人威脅,慢吞吞道:“今夜我當值,正事問完,我們就散了吧。”

“那你趕緊滾,反正老子也不想跟你一起。”

容鈺罵著,伸手拽著明宸,“渾蛋,你留下,你還沒回答我為何去秦家?”

明宸甩開容鈺的手,臉色冷了下來。

蘇澈瞥了一眼明宸,端起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漫不經心道:“可能興之所至吧!”

“臭狐狸,老子沒問你,要你多嘴?”

容鈺怒罵一句,驚憶往事,瞪著明宸,“你不會又為漕運……”

“容展鵬!”

蘇澈冷冽喊出表字。

“喊什麽?老子還不能說了?”容鈺火大,“這曆朝曆代,皇權爭奪本就如此,何況君上是權衡高手,別說你沒找到證據,就算找到了,告到君上那裏,也是不痛不癢的懲罰,有個屁用。”

明宸臉色愈發陰鷙,神色也十分凝重,如烏雲密布,雷雨驟至,甚至嚇人。

蘇澈抓起手中酒杯砸向容鈺,怒道:“渾蛋,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臭狐狸,他摸爬滾打七年,才有如今地位,你想毀了他嗎?”

容鈺也怒了,氣得連連拍桌,“當年老子讓他少管閑事,他不聽,結果人沒救到,還害得你倆下落不明三個月,老子重傷昏迷一個月,若不是白老頭出手,咱們三人都英年早逝了。”

越說容鈺怒氣越大,破口大罵,“直娘賊的,因為這件事,我家老不死多番布局,才蒙混過去,還關了老子三年,老子也因這事,浪**成至今,這一肚子委屈,老子還不能說兩句了?”

“辛苦你了!”

突然,明宸笑了,唇邊露出一對淺而又淺的酒窩,笑得意味深長,“你要是浪**夠了說一聲,什麽位置我都可以給你弄一個。”

容鈺一激靈,汗毛雞皮都起來了,“我錯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別自毀前程,恩將仇報就行了。”

明宸點頭應著,墨色眉梢輕揚,眸中**漾璀璨的萬千波瀾,放下酒壺,“單月,傳話掌櫃,說爺要見白衣聖。”

容鈺驚詫地看著他,“怎麽,你也看上白衣聖了?”

明宸嫌棄別開頭,不理他,心下思索,七年不見,他是越發不懂她,難道白衣聖和趙崢之間……

是了,若趙崢那廝沒拿她逼著白衣聖,白老頭也不會找他。

可白老頭啥也不說,就讓他回來,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

容鈺盯著明宸的背影,很是無語,拽著蘇澈,“他這是幾個意思?”

“你蠢就別問。”

蘇澈更嫌棄,直接打落容鈺的手。

容鈺一頭霧水,喝了一口酒,突然噴了出來,猛地竄起,指著明宸,“直娘賊的,難道你鐵樹開花,看上人家秦三姑娘了?”

明宸默了默,輕哂:“我家那門子你很清楚,你剛讓我別恩將仇報,怎的轉頭就自己胡說呢?”

容鈺一臉懵逼,撓了撓頭,“那他娘的為個啥?”

蘇澈一臉高深莫測,瞄了瞄二人,心下笑了。

七年前,他倆被葉老賊的人打下太湖,被白鏡救起,躲在白鏡的莊子裏,那丫頭跟明宸相處最多,總是跟在明宸身後,如意哥哥的喊著,對他就是橫眉瞪眼喊狐狸……

看來,多半被這莽夫猜中了啊!

“散了……”

“快,快,先送去梅香閣,雙喜已經回去請姑娘了。”

“給老子膽肥了,竟敢殺到西山去,回頭老子一定給他好看。”

“別說了,趕緊的,姑娘一會兒就來了。”

門外傳來一陣怒罵和急促的腳步聲,明宸與蘇澈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二人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喂,你們去哪裏?”

容鈺一頭霧水,吼了一聲。

明宸回頭,瞪了他一眼,“乖乖等著,我們去巧遇一下西南兩大高手。”說完,揚起大笑,攔著蘇澈,走出雅月閣。

*

秦畫與雙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如意坊。

主仆二人剛到如意坊大門,大掌櫃劉順就焦急的迎了上來,“姑娘,老秋帶雙福回來的時候,遇上明侯爺和太醫院蘇公子下樓,蘇公子二話沒說,就去幫忙了,現在都在梅香閣,老巴擔心府邸,先離開了。”

“知道了!”

秦畫應著,剛要進去,劉順麵露一言難盡又道:“姑娘,容世子在雅月閣大罵少爺不是東西……”

說到底都是容恒給她惹得麻煩,她還沒找他這當哥哥的麻煩了,他還有臉罵她?

“隨他去!”

秦畫沒空理會容家的人,吩咐著,“雙喜,去梅香閣把人攆走。”說完,不顧自己的腿腳疼痛,去了自己的蘭香齋。

不多時,秦畫一手拽著一個睡意朦朧,滿身酒味,雞窩雙花辮的女人,一手提著一個大木箱子,從蘭香齋出來,一邊走,一邊催促道:“李淼,要命了,你快點。”

女人很是抗拒,操起一口川腔,張口大罵:“秦畫,你龜兒子是周扒皮嗎?老子是做了幾輩子缺德事,遇上你個胎神……”

秦畫才不管李淼怎麽罵,拚命拽著她朝梅香閣而去。

“姑娘!”

二人剛到梅香閣門口,雙喜就氣呼呼道:“蘇太醫在,爹就不讓我……”

事關獨子生死,秋劍落又知李淼不治男人的毛病,連忙說道:“姑娘,蘇太醫剛查了,說是血嗆肺,隻要疏通就行了,正準備下針了。”

“都他媽的血嗆肺了,下針管個屁用啊!”

李淼瞬間清醒,大罵著,奪過秦畫手裏的箱子,瞪了秋劍落一眼,拽著秦畫大步進去。

一進屋,就見雙福赤著上半身,腹部綁著十幾圈白條,躺在茶榻上,白條往下還蓋子一件大氅……

李淼指著正準備下針的蘇澈,大喊道:“秦畫,把拿針的男人給老子拉開!”

蘇澈猛地回頭,一見是李淼,什麽優雅都見鬼去了,張口就罵,“臭女人,怎麽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