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發

從皇宮回到家中,大哥還沒有睡,焦急地等待許行的歸來。

“大哥,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了。”許行看向大哥,先開口道,他也知道大哥會說些什麽。

“別看大胤王朝鼎盛繁榮,但是勢同累卵,各方勢力牽製,處於一種極限的平衡狀態,牽一發動全身,很有可能絲毫不起眼的小事就能使得偌大的大胤王朝轟然倒塌,亂世即將到來,我們手上一定要有權,有兵,有錢有糧!”

大哥許凡用一種驚惑的眼神打量著許行,一向平庸的許行好像變了一個人,眼光長遠,老謀深算。

“給我站住,回來睡覺。”小平君蹦蹦跳跳的出來,大嫂跟在後麵追。

“二薯,你回來了。”小平君看到許行開心地撲到他的懷中。

“小平君,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許行寵溺地摸了摸小平君的頭。

“我睡不著,娘親講的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死丫頭,我哪會講什麽故事!”大嫂氣呼呼地說道。

許行笑了:“我給平君講個故事,聽完故事就乖乖去睡覺哦。”

“好。”平君用力的點了點頭,非常的可愛。

“從前有兄弟倆,大哥娶了個老婆,大嫂經常吵著要分家,還經常虐待弟弟,讓他睡在牛棚裏,所以人人都叫他牛郎,後來有一天牛棚裏的牛開口說話了……”

許行給平君講了個牛郎織女的故事,大嫂在一邊聽得皺起了眉頭,臉色越發的疑惑,許行口中的大嫂經常吵著要分家,怎麽聽都像許行在故意諷刺她呢。

“好了,故事講完了,快去睡覺吧。”許行看著小平君天真的眼睛說道。

“二薯,牛為什麽會說話?”

“因為成精了,成牛魔了!”大嫂不爽的說道,心裏在想,許行一定是故意的。

“二薯,牛郎為什麽要偷看仙女姐姐洗澡,偷走她的衣服,還要讓仙女姐姐嫁給他,這樣仙女姐姐是不是不能回到天上去了?”

“額……”許行愣住了,小孩子思考問題的點總是這麽奇奇怪怪。

“快點上床睡覺吧,什麽故事,還沒喬婆婆講得好呢。”大嫂拉起小平君走了。

許行也是哭笑不得。

“許行,明天讓老黃跟著你。”許行剛想拒絕,大哥示意讓他把話說完,“你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萬一有個水土不服,還有人照顧你。”

許行笑了,老黃那不著調的樣子,真的水土不服了能指望他?但是為了讓大哥放心,還是點頭答應了!

……

第二天,清晨!

皇城承天門前,一大批全副武裝的將士集結,許行姍姍來遲。

承天門乃是皇城正門,隻有軍隊遠征皇帝在此送行,要麽就是欽差大臣才有資格走承天門。

“許大人,陛下命我在此恭送,願你早日歸來!”馮寶這是替皇帝說話,無論是大軍開拔還是欽差巡遊,一般都是皇帝協文武百官親自來送,但是現在什麽人都沒有。

“欽天監的人呢?”許行問道,經過龍屍一案,許行知道了監正的恐怖,所以對於監正派出協助調查的人極為關心。

“欽天監道韞君早已等候多時了。”馮寶伸出手做出請看的樣子。

許行看去,頓時一驚,一個白衣少女端坐在一匹白馬之上,她麵戴白狐麵具,氣質超凡脫塵。

欽天監的官員稱之為星君,所以馮寶稱道韞為道韞君。

此次同行的還有繡衣使四大紅衣指揮使之一的倪倬,以及繡衣使五百人。

“道韞君,好久不見!”向紅衣指揮使倪倬打完招呼之後,許行笑著向道韞說道。

“藍田縣路途遙遠,一起行軍速度極慢,你與我先行一步,請倪倬大人帶領軍隊跟上!”道韞卻語氣平淡冰冷,然後讓人牽出一匹火紅色的駿馬,這匹馬非常的健碩,比其他的軍馬都要高出一頭,體型豐碩矯健,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寶馬。

“烈火馬?”許行一驚,這種馬不是大胤王朝所有,而是來自北漠蠻族的匈奴部,能夠日行千裏,非常珍稀。

“走吧!”道韞話音剛落,她座下的白馬便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咻”的一聲疾馳而去。

“老黃,你和軍隊一同,我先走了!”許行也絲毫不敢怠慢,畢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決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行程上,急忙駕上烈火馬,追著道韞的蹤影而去!

“大人,為什麽不讓我一同前去?”承天門上,楚小蝶看著許行遠去的背影,問向繡衣禦史裴屠。

“你們身份懸殊太大,不可能的事情,還是盡早斷絕的好,避免日後痛苦。”裴屠看得出來,楚小蝶對許行有著不一樣的情愫,但是楚小蝶乃是大將軍的女兒,這樣的王公貴女,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做主的。

許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楚小蝶依舊盯著許行消失的地方,那雙英氣的眼眸也黯淡了許多。

不愧是烈火馬,速度極快,許行大喜,這樣可以大大縮減浪費在路程上的時間。

許行本想著在趕路的時候與道韞攀談一番,畢竟她的師叔可是監正太一,這次連道韞都出動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同時,許行想仔細了解一下監正對於這件事的看法。

隻可惜,道韞根本不想搭理許行,好像在生悶氣一樣,使得許行不由得啞然。

“道韞姑娘,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大約幾個時辰過後,許行對道韞說道,這次沒有稱她為道韞君。

道韞點了點頭,下了白馬,此時早就出了天啟城,置身於野外,早春已至,萬物複蘇,正是踏青的好時節。

“那首詩真的是你寫的?”道韞清冷的聲音響起。

“道韞姑娘說的是那首?”許行好奇的問道,看眼前場景,許行猜測她說的是天街小雨潤如酥。

“那首《贈師師》。”道韞戴著白狐麵具,看不清真實麵貌,但是能夠看到她如水的眼眸中浮現一股怒意。

“額,確實是我寫的……”許行不知所措,和第一次見麵一樣,道韞好像對於許行去教坊司耿耿於懷。

“真是浪費文采!”聽到許行的回答,道韞好像更生氣了,直接翻身上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