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八百裏加急
“好嘞！”院中的喬婆婆答應道。
院中幾人將目光放到了走出房間的許行身上，許凡、老黃和準備去燒水的喬婆婆有些驚奇地看著許行。
“你們這麽盯著許行幹什麽？”大嫂抱著小平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我去燒水……”喬婆婆轉身離開，大哥和老黃也繼續討論著什麽了。
……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都非常的平淡，許行這個捕頭也非常的輕鬆，縣丞尹勳一開始是不是給許行臉色看，後來知道許行認識繡衣使，也逐漸知道許行就是解開龍屍謎案的人，便再也不敢為難許行了。
畢竟這裏是天啟城，大胤王朝的京都，所以時常並沒有什麽事，許行也就一直帶著手下的捕快助人為樂，當然，也積攢了許多福德值，許行將這些福德兌換成了兩顆煉血丹，但是沒有立即服用，要循序漸進，不然會損傷身體。
時間一下子到了三月，早春慢至，春雨淅瀝，空氣中明顯多了幾分暖意，天啟城外的柳樹開始抽出嫩綠的枝芽，郊外田野青草也開始冒頭，若有若無。
書生們開始忙碌起來了，他們要準備春闈，也就是春天的考試，有的寫好得意的詩詞去拜訪當今官員，稱之為幹謁，如果被官員們看上，寫上一份推薦書，春闈的名次至少在前十。
但是今年春天這些書生沒有人去幹謁詩文的，因為天啟城中流傳出一首無法超越的詩：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這些書生們捶胸頓足，這首詩直接讓他們無法幹謁，官員們聽到這首詩之後自然是看不上其他的詩詞了，心想是誰有如此才華，沒想到正是之前寫《贈師師》的許行。
“這個許行是什麽人？是哪位大儒的學生？”這是書生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名不見經傳的許行正在街邊的茶肆中悠然地喝著茶，這個月他又服用了一顆煉血丹，距離入品又近了一步。
“看不出來，你還會作詩呢？”楚小蝶又來找許行，非常自然地坐到許行的對麵，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低調低調。”許行虛榮心也是得到了很好的滿足，臉上卻表現出淡泊名利的樣子。
“您可一點都不低調，破龍屍謎案後第一件事便是到教坊司為花魁寫下錦繡詩詞《贈師師》，沒看出你也是個風流才子啊……”楚小蝶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使得許行尷尬的老臉通紅，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對了，你知道隱公子嗎？”許行問道。
“當然知道，雖然我不擅長詩詞，怎麽說也是出身名門望族，詩詞歌賦自然都是要學的，隱公子的詩詞自然是一絕，就連翰林院的大學士都自歎不如，沒想到現在你能與他齊名。”
楚小蝶一雙英氣的眼睛看向許行，不知怎麽了，心中有一股酸意，許行第一首詩詞實在寫得太好了，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寫給教坊司花魁的。
楚小蝶也想讓許行寫一首詩送給她，但是一向落落大方的她卻羞於開口了。
“閃開！統統閃開！八百裏加急！”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初春的氛圍。
南市縱馬可是不小的罪責，至少杖責二十，這匹快馬風馳電掣，轉眼便跑得沒影了。
楚小蝶和許行頓時站了起來，神情凝重。
在古代，八百裏加急可是非常嚴重緊急的，不像電視劇那樣，傳個消息動不動就是八百裏加急，隻有遇到邊關敵軍來犯，或者有人造反才會動用八百裏加急。
“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北方蠻族來犯？不是早就休戰通商了嗎？”許行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了。
“不知道，我先回去了！”楚小蝶神色嚴肅，輕輕搖頭。
“好！”
……
第二天，一件震世駭俗的大事流傳開來，昨天的八百裏加急不是北方蠻族來犯，也不是有人造反，也不是黃河決堤，而是藍田縣連降三月暴雨！
藍田縣是去往隴右的必經之地，同樣處於大胤王朝的西北邊，隻有兩季，冬天寒冷幹燥，夏天高溫幹旱，常年缺水，不適宜農耕，年年都需要朝廷撥款，最後朝廷讓當地富紳捐款，捐夠一定的錢就給他們一個勳爵，沒有實權！
就是常年缺水的藍田縣，三個月前開始突然天降暴雨，一開始藍田縣百姓非常高興，暴雨卻一直下，當地百姓高興不起來了，因為那裏沒有河流，雨水根本無法匯聚流走，降雨越來越多，逐漸淹沒了農田，形成了洪澇，甚至許多村莊都被淹沒了，藍田縣的縣令越發覺得反常，便上報朝廷。
“藍田縣這種常年幹旱的地方暴雨連降三個月，引發洪澇，一定是皇帝無德導致的！”無論是民間還是官場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一時間，流言四起，認為這是老天爺看到皇帝無德，因為民生艱苦而哭泣。
老皇帝立即下罪己詔，但是根本沒用，隻能求欽天監了！
……
幾日後，天啟城已經人心惶惶了，楚小蝶找到了許行，說起了這件事。
“這麽反常的事情，一定是人為的！”這是許行這麽認為的。
“這次你或許錯了！”楚小蝶一臉凝重。
“暴雨連降三月，就連監正都做不到！”楚小蝶繼續說道，“當年監正協助武帝抵擋蠻族的入侵，監正在兩狼山施展玄術，頓時天降大雨，導致蠻族最強的匈奴部難以行軍，大雨連降一個月，將兩狼山的山石全部衝下，掩埋無數匈奴部士兵，之後監正認為他罪孽深重，便一直身居在欽天監之中，有再大的事也不幹預了！”
“什麽？！”許行頓時一驚，監正居然如此厲害，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至少從武帝時期便已經存在了，也不知道煉氣達到了幾品，居然施展玄術呼風喚雨。
不過現在問題來了，監正太一也隻能做到天降大雨一個月，而如今藍田縣天降暴雨三個月有餘。
如果是人為的，那麽誰能比監正還要厲害？
“現在朝廷和皇帝準備怎麽辦？”許行問道。
“如果是上天降下懲罰，再著急又有什麽用呢？”楚小蝶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頭兒，不好了！”就在此時，有繡衣使者急忙來找楚小蝶。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頭兒，大事不好了，欽天監傳來消息，藍田縣暴雨連降三個月並不是天象反常，而是那裏籠罩著一股奇異的玄氣，監正認為這場暴雨是人為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