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內案牘庫
“不過有兩點疑點！”許行皺眉思索，“那就是皇帝不可能隨隨便便、輕而易舉地被喂下蠱蟲，二就是聽聞操控蠱蟲需要吹奏一種特殊的羌笛，不知道龍屍失竊那幾天，皇宮內有沒有這種笛聲！”
“走！”楚小蝶聽到這立馬起身。
“去哪？”許行疑惑，楚小蝶現在比自己還要有動力。
“案牘庫！”
“案牘庫？”許行更加疑惑了，不是剛從工部案牘庫回來嗎？
楚小蝶說的案牘庫並不是工部的案牘庫，而是大內案牘庫，也就是記錄皇宮內部的案牘庫。
“這裏不僅記載著皇宮內每天發生的事情，也記載著皇帝以及後宮嬪妃每天的衣食住行，所以可以找到皇帝在駕崩之前是否吃過疑似蠱蟲的東西。”
楚小蝶帶著許行進了大內案牘庫，裏麵有不少太監，正在忙得熱火朝天。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大內案牘庫，趕緊給我滾出去！”剛踏進大內案牘庫的許行便聽到尖聲的大罵。
楚小蝶頓時怒了，她是繡衣使的藍衣使者，更是破虜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就算是皇親貴胄也不敢與她這樣說話，更何況是個大內太監。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楚小蝶微怒喝道。
“咱家管你們是誰，趕緊給我滾出去！”那太監的聲音非常的刺耳，難聽至極。
“我乃繡衣使楚小蝶，協同欽天監使者許行辦案！”楚小蝶直接表明了身份。
“欽天監的使者？！”那太監走上前來，對於楚小蝶繡衣使者的身份不放在心上，但是麵對欽天監的使者，誰都不敢輕視。
“你就是大內總管太監馮公公吧？”楚小蝶麵色不悅地問道。
大內總管太監是正五品官職，但是因為官職的特殊性，常伴皇帝左右，而且眼前的馮公公更是六歲進宮，和皇帝一起長大的，就算是三品四品的達官顯貴都不敢輕視他。
“正是咱家！”老太監沒有了之前的老氣橫秋。
“閑話少說。”許行直接亮出了欽天令，然後繼續說道，“給我調出皇帝陛下近半年的膳食記錄，以及近日皇宮日事記錄！”
“是！”見到許行的樣子，馮公公也隻能服從命令。
很快，一大堆卷宗便擺到了許行和楚小蝶的麵前。
“我的天，怎麽多？這得看到什麽時候？”許行頓時一驚，自己可是時間有限的，不要沒看完，就已經被殺頭了。
話雖如此，但是沒有辦法，許行也隻好開始從小山堆一般的卷宗中挑選閱讀起來。
許行首先看的便是最近皇宮這幾日內有沒有異常，特別是有沒有奇異的聲音，大內的卷宗可謂是記載得非常詳細，就連後宮嬪妃幾時如廁都記載得一清二楚，但就沒有關於奇異聲音的記載。
“難道不是什麽蠱術操控龍屍？”看到這許行開始懷疑這個推斷了。
於是又開始閱讀皇帝這幾個月內有沒有服用過什麽奇異的東西。
“十月十三日，欽天監進獻丹藥一顆，乃是監正太一煉製的回青丹，有強健體魄之功效……”
許行頓時一驚，皇帝所有的膳食都是有人提前試毒的，但是欽天監監正太一進獻的丹藥是不會試毒的，難不成問題出現在這顆丹藥上。
“這……”楚小蝶也是愣住了。
“不不不！”許行很快搖了搖頭，這個想法不可能，監正可不是單單地觀測天象，更是世上屈指可數的強者，甚至可以任免大胤皇帝，沒必要用這種方法控製龍屍達到竊國的目的，更何況就是欽天監派許行來調查龍屍案的。
時間過得很快，許行將皇帝的膳食記錄都看完了，並沒有特殊的地方，皇帝有專門試毒的人，而且有官職的，叫做奉禦郎，想要在膳食上謀害皇帝可能性不大。
“三日禦膳龍須……七日禦膳龍須……”許行笑了，這老皇帝還真挺喜歡吃“龍須”的，每隔幾日就要吃上一次，而後宮的嬪妃則是不屑一顧。
“這是什麽？”許行又看到了一卷卷宗，上麵記載的是皇帝這幾個月的湯藥。
“這湯藥是誰開的？”許行向馮公公問道，他是大內總管太監，自然是清楚的。
“這是太醫院，醫家淳於意開的藥方，皇帝陛下意外墜湖之後一直服用這副藥，隻可惜皇帝陛下病得太嚴重了，就連淳於意這樣的聖手也無濟於事！”
“你懷疑這服藥？”楚小蝶不解的問道。
“當然不是，淳於意乃是杏林聖手，慈悲為懷，救人無數，在太醫院隻是掛職，平常遊走於百姓鄉間，為窮苦百姓無償醫治，可謂是醫聖，怎麽可能會害人呢？”許行笑了笑。
“有了！”終於，許行在小山堆一般的卷宗之中，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皇帝停屍第七天夜裏，也就是諸多皇子和嬪妃結束守孝那一天夜裏，大內太監有過換防，產生了半盞茶的空檔時間。
“馮公公，這個時間你是知道的吧？”許行意味深長地看著馮公公。
“這也是無可避免的……”馮公公有些為難地說道。
“半盞茶的時間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楚小蝶也認為半盞茶的時間不會有問題，因為半盞茶的時間大概相當於五分鍾。
“馮公公，請將這份藥方抄錄一份，我要帶走！”許行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拿起了之前的藥方。
“是！”
出了大內案牘庫的大門，楚小蝶忍不住地問道：
“怎麽？你還是懷疑這副藥方？”
許行笑了笑：“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懷疑這副藥方，不過我還要驗證一件事情。”
看了一天的卷宗，不知不覺黃昏漸沉，暮色降臨，一共三天的時間，第二天就這樣過去了一大半。
許行帶著楚小蝶來到了後宮
“你不是要驗證藥方嗎？不應該去太醫院嗎？怎麽來後宮了？”楚小蝶一下子蹦出了許多問題。
“來後宮也是一樣的……”
“站住，什麽人？居然如此大膽！”很快有人攔住了許行兩人。
後宮乃是禁地，除了皇帝沒有任何男人，就算是皇子拜見他們的母親都要經過允許，到了晚上，任何男人都不能出現在後宮，這可是大罪。
許行掏出了欽天令，但是即便如此，那太監也要向上通報。
在等待過程中，許行搖了搖頭：“皇帝就這麽怕被戴綠帽子嗎？那就別娶那麽多嬪妃。”
一旁的楚小蝶白了一眼許行：“這是保證皇家血脈，說得那麽難聽。”
很快，幾名全副武裝的大內侍衛帶著許行進了後宮，而許行則是再次來到了宜妃的寢宮前。
經過通報，進了宜妃寢宮。
看到宜妃，許行笑了笑：“宜妃娘娘，我想請你看看這副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