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懷孕了?

好不容易把雲瑾踢到冕州城的楊修燁還是不放心,而且最近他收到一些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告密信,說雲家世子是女兒身。

他上次懷疑雲瑾的身份特意讓張嗣元去試探,奈何這廢物根本不經用,沒成事就被傅佑霆給殺了。

可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裏根深蒂固,雲瑾身份要是沒問題的話,傅佑霆又為什麽要殺人滅口呢。

他是想當眾將這件事捅破的,可是那樣一來要是雲瑾身份沒問題,自己豈非又要成了出頭鳥。

他在世家爭鬥中浸**多年,別的沒學會,少當出頭鳥的道理還是懂得的,況且他總覺得這告密信來得沒頭沒腦的,不知道是敵是友。

所以雲瑾這次的冕州城之行,在他看來就是難得的機會。

在雲瑾出城那日,楊家的人也已經開始尾隨。

現在行了幾日,雲瑾的車駕停在一處驛站歇腳。

“嗯,還是外麵舒坦啊,晟都抬頭就是四角的天,把人都憋悶壞了。”

飛鸞神了伸懶腰,十分愜意地看著窗外連綿的山脈。

她的身後,雲瑾正捧著紅糖薑茶出神,已經到了月末,可她的月事竟然還沒來。

因為她體虛的緣故這個倒是時常不準,但是也從來沒有錯開這麽長的時候。

更何況她這幾日總覺得身子乏力,吃什麽也沒胃口,還常常想吐。

雲瑾不由得想起半個月前與傅佑霆那次,她事後雖然喝了湯藥,但事有例外,更何況那湯藥是傅佑霆準備的,要是他,做什麽手腳的話.......

雲瑾越想臉色越是蒼白,不由得抖著手探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以她的身份,從未想過這裏會孕育孩子。

可若是現在這裏有了,還是傅佑霆的,她又該怎麽辦?

“飛鸞,我要出去一趟。”

雲瑾不是會被這些猜想一直左右的人,她既然懷疑,那就一定要去求證。

“半個月前才同房的話,現在是看不出什麽來的,而且以你所說的這些症狀,也是婦人有妊一兩月才會表現出來。”

簡陋的診室裏,老郎中一手搭在雲瑾的脈搏上,聽著她的話沉思著。

“至於月事不準,頭暈想吐,許是夫人最近操勞過度亦或是心情不佳導致,不值得大驚小怪。”

“大夫,真的不是喜脈嗎?”

戴著鬥篷把自己包裹嚴實的雲瑾還不死心地確認了一遍,母親走得早,侯府又將她當男兒養,很多女子私密事她都無從得知。

她以為男女那樣之後,如果有孕馬上就能診脈看出來的,這郎中卻說還要幾個月。

那就是說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了。

看她這麽急切,郎中還以為她是求子心切,這樣的事他見得多了,也不好直接打擊。

搖了搖頭轉身去拿了一個藥包,“這個,是調理身子用的,就算現在月份小還看不出來,這湯藥也是保胎的。”

於是雲瑾就這樣提著那包安胎藥,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況且夫人身子康健,有孕也是遲早的事,不必太過擔心,這脈象雖然混沌,但的確是有落珠之象,再等半月看看.......”

剛剛郎中的話還回**在耳邊,雲瑾卻是欲哭無淚。

雖然沒有嫡子的問題一直困擾著雲侯府,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自己生個孩子,那侯府的未來就有了寄托。

但是她從未想過有傅佑霆的孩子,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現在還不敢。

自己羽翼未豐,孩子的父親又還是在刀尖上舔血,若她現在懷上,自己女扮男裝之後又多了一份沉重無比的秘密。

“世子,郎中說什麽了,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一起出來的飛鸞手裏大包小包地提著各色零食,此時看雲瑾臉色慘白,也停下了嘴巴。

“沒,沒什麽。”

雲瑾依舊悶頭走著,她現在隻想靜靜,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難得出來一趟,想不到南方的集市這麽熱鬧,你嚐嚐這個。”

飛鸞將一大包什錦糕點塞到雲瑾手裏,雲瑾味同嚼蠟地嚐了一塊兒,突然覺得這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熟悉。

“這是山楂糕,很好吃吧——”

飛鸞邀功一樣手舞足蹈,卻看到雲瑾臉色一變,“山楂糕?”

她迅速將那些山楂糕吐了出來,這好像是涼性的東西,若她現在肚子裏真的有了,吃這個會傷到孩子的。

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小腹,成為一個母親,這個身份對她來說無比陌生,卻能讓雲瑾慌亂之下多了一種無措的溫柔。

自己好像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護好的。

就在她離開那間醫館之後,一個身影隨即就閃了進去,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幹淨利落地放在老郎中麵前,問道:“剛剛那位是看什麽病的?”

因為雲瑾身子不適的緣故,特意放慢了趕路的速度,所以遲了兩天才到冕州城。

看著近在眼前的城池,雲瑾沒有急著進去,隻是換上了一套普通的常服,和飛鸞朝一旁的鬆林走去。

這裏有一隊人馬已經在等著了,十幾輛馬車拉著沉甸甸的貨物,看樣子是走南闖北的行商。

“世子,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了商隊,咱們都是剛剛從寥城過來的,毫無破綻。”

雲瑾點點頭,這些都是雲家的商隊,這冕州城到底有多喜好盤剝行商,她總要親身經曆一下才知道的。

冕州城外,本坐在一旁的茶棚烤火的官役遠遠看到來了一隊行商,頓時一個個眼冒金光。

“站住。”

為首的人已經站起來朝雲家商隊走了過來,打量著這十幾車貨物,滿意地笑了笑,是個肥羊。

“官爺,您有什麽事嗎?”

掌櫃的小跑著上前來帶著笑臉,卻被這一群官兵團團圍住,“知道冕州城的規矩吧,想要在這兒做生意,入城費拿來。”

掌櫃的臉色一變,見過搜刮民脂民膏的,但沒見過這麽明目張膽的,而且看周圍入城百姓見怪不怪的樣子,這分明就是冕州司空見慣的事情。

“是是是,天冷了,這是孝敬幾位官爺的炭火錢,還請笑納——”

雲家商隊的中年掌櫃手裏的錢袋子還沒遞出去,就被對方一手給拍掉了,幾個官兵囂張無比,揪著他的衣領,“就這麽點錢打發叫花子呢?至少得這個數,沒眼力見的老東西。”

看著他伸出的一隻手掌,商隊掌櫃的大驚失色,“五千兩?我們都是寥城來的行商,到冕州販點皮草而已,你們這分明是搶錢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