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纏綿

天牢外早已是劍拔弩張,傅佑霆擅闖天牢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敢把欽犯雲瑾帶出來,就算他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此舉也太過目無法紀。

王府統領王銘扛著一把大刀,聽到身後腳步聲看了一眼,粗聲粗氣地說:“殿下你先走,這幫兔崽子就交給我。”

楊修燁正領著人站在門口,看著闊步走出的傅佑霆,目光落在他懷裏的那個身影上。

雖然蜷縮在傅佑霆懷中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楊修燁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

眯了眯眼冷聲道:“攝政王,雲家尚未脫罪,你此舉難道是想劫獄嗎?”

傅佑霆還在走著,根本就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讓腳步有半步停頓。

偏偏所過之處沒人敢攔他,就算是手持長刀的禁軍,在看到這位煞神也沒人敢上前一步,竟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楊修燁眼看他就要走出天牢,直接一步站到了麵前擋住去路,“傅佑霆,你難道是想反了不成!”

“讓開。”

傅佑霆抬眸,赤紅的雙眼也是讓楊修燁怔了一下,但他也不是被嚇大的,正了正神色打算義正言辭地和這個人理論一番。

“攝政王眼中難道沒有王法了?竟敢——”

他的話還沒說完,然後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被攝政王一腳踹在胸口上,頓時淩空飛了出去,直接摔下了高高的台階!

養尊處優的成陽世子哪裏受得住傅佑霆這一腳,頓時口鼻出血,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貴公子的形象**然無存。

“王法?你可以進去看看張嗣元,再來找本王要王法。”

這是傅佑霆留下的話,帶著雷霆萬鈞的迫人氣勢,再無人敢攔。

立雪院中郎中是早就在等著的,隻是等看到雲瑾的症狀之後也是連連搖頭,“殿下恕罪,此種醃臢藥物說起來並非毒物,所以難以調配解藥,隻能靠硬撐,或者,紓解.....”

此時紗簾後的雲瑾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被萬蟻噬心,要不是她拚命咬緊下唇,靠著痛苦讓自己保持一點清醒的話,她會忍不住自己把衣服扯開。

“有沒有什麽藥,能讓人安定下來,或者安神香有沒有用?”

老郎中搖搖頭,這種東西平時就是防不勝防的,哪有那麽容易說解就解。

知道了答案,傅佑霆反而平靜了。

“知道了,張齊,把人帶下去。”

張齊自然明白殿下的意思,出去將整個立雪院的暗衛明衛都遣散,自己則親自守在院外。

等室內沒人了,雲瑾難以忍受的嚶嚀更加清晰,傅佑霆挑開紗簾的時候,就看到她紅著眼睛咬著被子,緋紅的臉上全是淚痕。

“阿瑾,把手鬆開。”

傅佑霆心疼地去掰她的手,才發現她緊握的雙拳指甲已經紮破了手心,有絲絲血跡滲透出來,她隻能通過這種自殘的方式來讓自己保持微弱的冷靜。

傅佑霆看她這樣,突然就站起身來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動作四平八穩,根本不見絲毫的情欲。

不消片刻男人魁梧的身軀已經落在雲瑾眼中,屋內再昏暗的光線,也能讓人清楚地看到他胸腹間讓人臉紅心跳的塊壘。

這個場景落在此時的雲瑾的眼中就是極大的刺激,她本就在失控邊緣的理智完全決堤了,隻剩下本能的渴望。

所以等傅佑霆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帶起來的酥麻戰栗差點要了她的命。

“傅,佑霆,不要用這種,你出去!”

雲瑾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卻發現根本無法阻止這個男人,暗色的紗簾被放下,遮擋了午後的光線,卻還是無法讓雲瑾不害怕這件事。

她喜歡傅佑霆,是幹幹淨淨的喜歡,但是她不想他們之間每次都要因為這種原因**。

“雲瑾,本王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你的身子早就是我的,現在能用這種方式解決,何必過多麻煩。”

他的聲音很冷靜也很強勢,冷峻的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一個惡人該有的樣子。

雲瑾的掙紮終於也沒能改變什麽,片刻之後隱秘的哭聲漸漸從厚重的床帳中流泄出來,伴隨著男人的低喘和輕聲安撫,一直持續了整個下午。

張齊守在立雪院外,其間裕太妃果然憂心忡忡地來過,問起天牢劫獄的事情。

傅佑霆直接從天牢將雲家罪臣帶走,還殺了伯爵府公子,打傷成陽世子楊修燁。

每一件都是捅破天的大事,可偏偏此時這方院落無人能打擾。

王銘親自帶人守在攝政王府外,別說是前來興師問罪的世家,就是皇帝的禁軍來了,也沒能踏入半步。

“太妃娘娘,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立雪院,您請回宮吧。”

一向好說話的張齊今天的態度也是異常冷硬堅決,任由太妃陳氏和柳若儀如何威逼利誘都不為所動。

陳氏無奈,隻能憤憤地去正殿等。

“太妃,我聽說今天的事情是因雲家那世子而起,殿下是為了救雲瑾才如此衝動的。”

柳若儀說著,她明明得到消息殿下把雲瑾帶回了王府,現在兩人又躲在立雪院中,外麵守著個張齊誰也不讓進,不有點貓膩她打死也不會信!

“又是這個雲瑾!”

陳氏憤怒地拍打著步輦,她的兒子,三番五次因為這個雲家涉險,現在更是因為救雲瑾擅闖天牢,還殺了世家子弟。

看看現在那些聚在王府外麵討說法的世家,她簡直不敢想象,這些荒唐的事情都是自己那個老成持重的兒子會做出來的。

肯定是受了那個狐媚妖物的蠱惑!

陳氏越想越氣,冷聲道:“本宮就在這等,等他忙完,今天就要看看這妖物是怎麽把佑兒迷成這樣的!”

直到掌燈時分,立雪院中的動靜才漸漸停了。

傅佑霆親了親懷中人汗濕的額頭,雲瑾早就體力不支,聲音是早就哭啞的,隻能攀著他精壯的肩膀任他施為,此時雲雨初歇,人早已經沉沉睡去。

借著床帳中夜明珠清幽的光線,傅佑霆看著這個剛剛和他有了親密事的女子。

事後的紅潮還未散去,讓她本就清麗絕色的麵容平添了更多攝人心魄的嫵媚,傅佑霆不禁有些擔心,這樣下去她還能怎樣遮掩女兒身。

自上次之後,她身體上的某些特征越發明顯,傅佑霆看了看枕邊那些厚厚的裹胸布,如此明顯的形態,除非是瞎子,幾次之後她眉眼間的媚色隻怕更加難以掩飾。

他不想雲瑾如此辛苦,要是按他的意思,幹脆就換了身份嫁到他身邊來,那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王妃,無人敢置喙什麽。

可是他又很害怕,害怕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他其實到現在都看不明白雲瑾對他到底是什麽態度,以前他從不敢奢求那個風采無雙的雲世子會多看他一眼,他以為雲瑾的感情是對傅長策的。

但是在他最辛苦的那幾年,偏偏又是這個人在背後幫他,甚至不惜自毀前程替他求情。

在雲瑾把他感動之後,這個女人又狠心將他推入地獄,設計陷害他,想置他於死地。

所以到現在他都看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心,也不敢去問她,到底有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喜歡自己?

可他怕得不到自己期待的答案,怕自取其辱,又怕雲瑾為了所謂的局勢故意騙他。

所以他沒問,所以就算他得到了雲瑾的身體,和她有了放縱的兩次,他也不敢自信地將這個女人定義為自己的。

在雲瑾這裏,他就是這樣一個色厲內荏的人,一邊霸道地對她,一邊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如此卑微。

緩緩起身,傅佑霆將被褥重新掖好,才抬手從衣架上拿過自己的裏衣,走進了一旁的浴房。

“殿下,太妃娘娘下午過來了,在正殿等您。”

立雪院外,當張齊終於看到自家殿下出來的時候,趕忙上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致都說了一下,最後把陳氏的來意說了一下。

“嗯,知道了。”

傅佑霆點頭,張齊這才敏銳地發現殿下的聲音更加低啞淳厚,不由得想起這整個下午始終緊閉的房門。

裏麵發生了什麽他頓時清楚明白起來,竟然這麽久!意識到這個的時候,連他這樣忠心耿耿的下屬臉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傅佑霆卻是已經重新吩咐了一句,“準備一碗藥性溫和的避子藥,”

遲疑了一下,他接著說,“加點糖。”

張齊領命了,隻是心裏又迷惑起來,這避子藥給誰喝的不言而喻,但是殿下既然和人家有了那種事,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為何不留子嗣?

他是能夠看得出來殿下對雲世子不同尋常的感情的,所以這賜藥又顯得沒頭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