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殷切的小許
獵鷹小隊的隊員們動作非常迅速，一麵清理著周圍的喪屍，一麵帶著幾個女孩兒下了居民樓。
一路行車返回了基地。
蔡刀刀代替了許茂彥坐在了宋澤邊上，而他坐在後座，一路上對著蔡刀刀噓寒問暖。
“刀刀啊，餓了嗎？我看著你都瘦了。”
“刀刀啊，要不要睡一會兒？”
“刀刀晚上冷，蓋個毯子吧。”
蔡刀刀被問得煩了，鼓著小臉轉身瞪他：“你……”
話才開口半句，她就看到了許茂彥眼裏的紅血絲，他的狀態明顯非常不好，可對上蔡刀刀的視線，又硬生生地扯出一個微笑。
後半句話被聖刀天尊咽了下去。
她鼓起來的小臉，泄了下去，氣勢洶洶的開頭，又輕飄飄地結尾。
“你……自己休息會兒吧。”
許茂彥聞言微微一愣，隨後誇張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一臉老父親式的感動：“還是刀刀關心哥啊。”
前排的蔡刀刀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也沒有吐出半個字來，扭過頭，不再搭理許茂彥了。
宋澤勾起了嘴角，餘光時不時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隻覺得心裏踏實了不少。
滿員的獵鷹小隊氣氛都非常輕鬆，一路說說笑笑地開回了基地。
隊員們把少女們放下，讓她們各自離開。
徐楠來到了蔡刀刀和謝蔓麵前，相較於剛開始看到的她，現在的徐楠，身上有股沉靜的氣質。
她抱了抱謝蔓，輕聲在她耳邊道謝。
隨後走到了蔡刀刀麵前，她的臉上還有著一道縱貫了半邊臉頰的傷口，可她的表情卻格外的溫柔。
蔡刀刀望著她，麵色有些不解。
她和徐楠，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麽交集。
唯一一次說得上話的時候，大概是她為她阻攔了陸紅的攻擊。
徐楠對著蔡刀刀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張開雙手抱住蔡刀刀。
徐楠的聲音格外溫和，話語裏帶著聖刀天尊聽不懂的複雜情感：“再見了。”
徐楠知道自己的動作非常突兀，但她還是想抱一抱她。
麵前的女孩身上好像自帶一種安寧而美好的氣質，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隻要看著她，似乎未來她自己也能成為這樣美好的人。
她的動作非常迅速，這個擁抱一觸及離。
下一秒徐楠帶著陸紅，轉身離去。她的背脊筆直，看上去非常有力量。
離開的徐楠眼眸堅定而決絕，她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頭也不回地隱沒到了黑暗裏。
她一走，當下周圍隻剩下了齊淩一人，而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齊淩站在井明遠身邊，一雙怯懦的眼睛不斷打量著小隊內的其他人，局促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謝蔓的視線凝聚在她身上，眸光慢慢沉了下去。
“齊淩，趕快離開吧。”她下了逐客令。
齊淩對上謝蔓帶著警告的眸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囁嚅著嘴唇，手指攥得死緊。
“我……我沒有家。”齊淩低垂著腦袋，顫抖的肩膀看起來格外瘦削，連聲音都發著抖：“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井明遠看著這個乖巧又膽小的小姑娘，麵上露出了不忍。
方才在路上，他和齊淩閑聊時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曆。
她的父母早亡，隻留下她一個少女，麵對著生活的艱辛。
井明遠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麵前：“謝蔓，她也是個可憐人。”
他轉身看著齊淩，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要不今晚你先到我那兒休息一下？”
齊淩小心翼翼地看了謝蔓一眼，怯怯的點了點頭。
宋澤眼見著身邊的蔡刀刀沒什麽精神，和幾人打了個招呼，拎著人率先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一片寂靜，宋澤久違地揉了揉蔡刀刀的腦袋。
“許茂彥他今天那麽熱情，是心裏覺得實在愧疚。”宋澤雙手揣在口袋裏，跟著蔡刀刀慢悠悠的道。
蔡刀刀點了點頭，踢遠了腳邊的一顆石子：“我知道，可其實這件事怪不了他。”
此時的聖刀天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風範：“他覺得我受了委屈，想要彌補給我。”
宋澤勾起嘴角，挑眉看向麵前的蔡刀刀：“小丫頭倒是挺懂啊。”
聖刀天尊撇了撇嘴，懶得和他掰扯。
宋澤輕笑兩聲，雙手背在腦後，長呼一口氣：“真不省心啊你，以後可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免得再發生這種情況。”
蔡刀刀覺得自己的這個“長期飯票”有點飄了，聖刀天尊悶悶地一拳錘在了宋澤的胳膊上。
軟綿綿的小粉拳，沒打疼宋澤，倒是膈應到了蔡刀刀自己。
聖刀天尊揉了揉自己的小拳頭，痛定思痛，肅起一張小臉：“有沒有晶核了？”
宋澤手掌一翻，手中就多出了一枚灰白色晶核，他把晶核遞到了蔡刀刀麵前：“剩下的都在家裏。”
蔡刀刀抓晶核，扯著宋澤的袖子加快了腳步：“那我們快點回家。”
宋澤任由蔡刀刀扯著自己向前挪，嘴角勾起個笑容，輕聲應著：“好，回家。”
這邊蔡刀刀和宋澤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那邊井明遠帶著齊淩打開家裏的燈。
齊淩看著這間普通的公寓，露出了驚豔和局促的表情。
井明遠有些心疼這個，一直蜷縮著自己的女孩兒。她暴露在外的皮膚上，有著無數道傷口和淤青，很難想象，她曾經曆過怎樣可怕的事情。
井明遠對齊淩的態度，一直非常溫和，帶著她進入了客房，為她安排好一切。
齊淩坐在柔軟的床榻上，手指輕輕撫過被褥，麵上還帶著幾分不真實的表情。
她的父母的確離開得早，殘破的生活，讓她對父母的記憶都遺忘得隻剩下幾片碎片。
曾經的齊淩從未想象過自己能過上這樣好的生活，沒有男人們的拳打腳踢，沒有饑一頓飽一頓的困窘難堪。
這裏的床鋪溫暖，餐食美味。
欲望在她眼中蔓延，齊淩躺上了床鋪，溫暖包裹了她，她閉著眼長歎一口氣。
她齊淩，一定要抓住眼前的這一切。
再睜開，雙眼中精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