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詢問
蔡刀刀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斟酌再三還是開口詢問：“你的女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男人眼中哀戚更勝，他望向小飯館的方向，那裏傳來喪屍的嘶吼，和激烈的打鬥聲。
“都怪我，都怪我。”男人泣不成聲，他偏開腦袋，向著旁邊的人傾訴：“昨天我和我女兒吵架，她一晚上都沒回來。今早上看她帶著一身傷的樣子我還毫不在意，我怎麽當時就沒有發覺呢，我……”
“我以為基地裏是不會有喪屍的，我以為……”男人哽咽著，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她竟然就如此狠心，就這樣把她媽媽給……”
周圍人對此唏噓不已，卻一個個都不敢上前。
武安基地先前從未出現過喪屍入侵基地的情況。
它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讓基地中的人都能在這一片末世裏，盡可能地遠離了來自變異種的危險。
現在基地內部出現喪屍，就說明在堅不可摧的基地，已經出現了裂口。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巡邏兵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整裝趕來之時，麵對的就是已經被宋澤和許茂彥殺死的喪屍。
他們迅速地處理了現場，幾位當事人也被他們帶走例行問話。
男人似乎傷心過度，有些脫力了。被人扶著慢慢地跟在巡邏兵身後。
蔡刀刀離開的時候向後看了一眼，巡邏兵們正在驅散圍觀的人群，時不時地安撫兩句，讓他們不要散布恐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剛剛男人有意無意地向著人群裏某處瞄了好幾眼。
可是她順著男人的視線掃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人。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基地正中間一座巨大的建築裏，這裏像是什麽重要的似的，巡查兵數量，是外麵的好幾倍。
蔡刀刀幾人和那男人被帶往四樓，逐一被傳喚進審訊室內問話。
宋澤和許茂彥兩人作為製服喪屍的第一，首當其衝地被請進了進去。
謝蔓也不在身邊，蔡刀刀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再回想之前見到那少女的模樣，小聲詢問道：“你女兒是突然變異的嗎？”
男人的臉上還有淚痕，也許是哭得狠了，他現在還有些抽泣。
他瞥了一眼蔡刀刀，語氣陡然惶恐：“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她身上帶著傷，突然之間就開始攻擊我們。她媽媽去阻攔，卻被她……被她……”
說到傷心處，男人大口地呼吸著，就像是一條即將溺水而亡的魚，痛不欲生。
旁邊幾個可憐男人的人，連忙上前關心的安撫男人的情緒，甚至有人戒備地隔開了蔡刀刀和男人之間的距離。
獨自站在那裏的小姑娘緊鎖眉頭，目光看向眾人身後的男人，還想再說什麽。
卻被旁邊的人推開，那身穿製服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圈蔡刀刀：“人已經很痛苦了，你怎麽硬往別人傷心處說？”
她撇撇嘴，眼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鄙夷：“年紀輕輕，一副蛇蠍心腸！”
女人體態健壯，推搡蔡刀刀的時候，根本沒留力氣。
蔡刀刀一時不察，被推了個趔趄。
一連後退幾步，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
蔡刀刀轉身就看到了自己身邊的宋澤，他扶穩了蔡刀刀之後也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就這也麽虛虛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雙眼卻眯起盯向中年女人：“怎麽？想動手？”
那女人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卻不再說什麽。
隨後，蔡刀刀也進了審訊室把所見之景一五一十地說了。
她出來之後，拉了拉宋澤的胳膊：“你們在裏麵聊了什麽呀？”
宋澤摸了摸她近在咫尺的小腦袋：“他女兒的死有蹊蹺。”
宋澤把蔡刀刀帶離了人群，低聲給她講道：“新感染的喪屍對人類沒有那麽強的進食欲，但是我們剛進去發現他女兒的時候，她已經把人啃了一半了。”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更加低沉：“或許還有一種更壞的預想，他女兒早就變成喪屍了。是別人豢養起來，餓上好幾天，才放出來的。”
蔡刀刀想起那個少女，也皺起小眉頭。
除此之外，蔡刀刀之前跟著宋澤一起衝進去的時候，能明顯的感覺到少女對她的特別視線。
她好像額外地想要吃了她？
可喪屍們都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怎麽會展露出如此強烈的偏好？
聖刀天尊正想得出神，隻感覺腦門突然被人彈了一下。宋澤看著她：“年紀輕輕皺什麽眉頭。”
他長歎一口氣，帶著蔡刀刀向外走：“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事情，告訴這些巡查兵們就行了，自會有人來管理這些事。”
下樓之時，迎麵遇上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卻精神矍鑠，眉目之間帶著幾分慈祥。
他是武安基地的基地長，葉琿。
蔡刀刀看宋澤稍稍挺直的脊背，也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白發老人站在原地看他們，正對上蔡刀刀的視線，他嗬嗬笑了笑，對著他們招手：“小澤，回來了呀。這是新夥伴？”
宋澤點頭，為葉琿介紹：“是的，這是蔡刀刀，新加入的小隊後勤。”
他的態度非常恭敬，宋澤的父親是葉琿的朋友，年少痛失雙親的宋澤，說句是被葉琿養大的也不為過。
老人看起來不像是執掌大權的基地長，他衣著休閑，就像是非常愛惜後輩的長者。
他臉上掛著笑意，對蔡刀刀微笑點頭，抬手捏了捏宋澤的肩膀。
“有空一起吃個飯。”
宋澤點頭應是，道別之後，帶著蔡刀刀離開了中心建築。
在他們身後的葉琿那雙渾濁的雙眼凝視了蔡刀刀的背影許久，才再次背起雙手，向著原來的方向走去。
離開中心建築的蔡刀刀明顯能感覺到，基地裏的巡查兵又增加了。空氣裏彌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凝重非常。
這些巡查兵們穿插在街頭巷尾每一個角落，有組織地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搜查。
連蔡刀刀都感覺到了基地裏緊張的氣氛，沒有閑逛下去的心思，跟著宋澤早早的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