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小博大
但是他也提前和沈浩陽做了約定，隻賭這一次，以後絕不會再隨便幫他。
沈浩陽當即就允諾了。
而李向前也沒有再拖延耽擱，趁著賭王黃文金還沒來，就先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周圍展示架上麵，依次排列的二十塊翡翠毛料上。
這一排料子裏，單單從外殼表現，感覺都還不錯。
但是李向前深知，今天這場翡翠原石交流會，來的很多人都是身價不菲的富豪。
這些人對錢不在乎，遇到心儀的料子，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用錢猛砸。
沈浩陽雖然是個富二代，但是卻受到家裏的資金管控，並沒有那麽多的現金流。
再加上他知道，沈浩陽昨天在翡翠原石市場裏，連著切垮了好幾塊料子，已經輸了將近一百萬。
所以現在沈浩陽的錢袋子，一定不會太充裕。
為今之計，還是以小博大，用最小的代價，來切最實惠的料子。
李向前正在一邊想一邊琢磨料子時，沈浩陽終於忍不住湊了過來。
“向前哥，怎麽樣，哪塊合適？”
李向前看石頭時，最忌諱別人在他麵前問個不停。
結果沒想到，他才剛看上那麽兩眼，沈浩陽就開始湊到他耳邊，如機器人一般機械地絮叨詢問。
李向前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浩陽，這是石頭，不是豆腐，你當我長著透視眼啊，隻輕輕看那麽一眼，就能把裏麵的玉肉完全看透。”
聽到李向前這麽說，沈浩陽真的不敢再問了，他吐了下舌頭，就老實地溜到了一邊。
說真的，自從昨天下午見了李向前逢賭必漲的高超手段，沈浩陽就有些懷疑，李向前的一雙眼睛，是不是具有透視功能。
不然怎麽看石頭，一看一個準啊。
隻是他沒敢問，知道問了也白搭。
那還不如不問。
沈浩陽沒有再去打擾李向前，他隻好去旁邊餐桌上放的大果盤裏，用小盤子夾了幾塊水果，給嚴曉楠直接遞了過去。
當然沈浩陽並不是想趁著李向前賭石，故意去勾搭嚴曉楠，是他覺得，這李向前以後的女人，大概率就是這位身材苗條又氣質俱佳的美女了。
大哥的女人，那就是女神，所以必須要好好貼心服侍。
麵對沈浩陽的客氣，嚴曉楠雖然並不餓，但是還是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然後嚴曉楠就借花獻佛，直接用夾子夾了一塊水果遞到了李向前的麵前。
“向前哥，你吃點水果吧。”
李向前此刻，已經大概看了一下這一排即將拍賣的二十塊翡翠原石，然後他就先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塊會卡的紅臘皮料子上。
這塊會卡場口的料子，是整個展廳二十塊翡翠原石裏麵，個頭重量排第二的一塊料子，編號十九，足足有四十多公斤。
整塊料子皮殼很老，油性十足，而且呈現出長條形，同時壓燈有淡淡的綠色熒光，整塊料子雖然看著不錯，但是皮殼上卻分布著大量的裂紋。
玩翡翠原石的行家都知道，會卡場口的料子是皮薄肉多水頭長，但是也極易出現裂紋細綹。
皮殼上裂紋多的，一般玉肉內部的裂紋也會更多。
而且翡翠原石裏有句行話，叫不怕大裂怕細綹。
一旦密密麻麻的細綹深入到翡翠玉肉內部，那整塊料子的價值，絕對如毀天滅地一樣被大打折扣。
同時，會卡場口的料子，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特征。
一般二十公斤以上的料子，越大種越差，而李向前眼前的這塊會卡紅臘皮殼料子，重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四十多公斤。
外行看色，內行看種。
種是翡翠的靈魂，任何種差的翡翠，那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收藏和佩戴的意義。
好了，這塊料子外表皮殼裂多，還有可能種差，所以種種表現，預示著這塊四十多公斤的料子開垮的可能性極高。
而且，這塊料子的貨主還真是心比天高，瞧著這塊料子前麵標簽上寫的起拍價，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八十萬。
真是獅子大開口，這樣的天價，和料子本身具有的風險性，連李向前都有些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來，這件料子的貨主，是有心把今天的這群富豪當豬宰啊。
但是，今天場子裏的這幫大佬們，風裏來雨裏去的，混跡了商場那麽多年，是有那麽好宰的嗎？
而且，李向前此刻也仔細瞧了瞧，這會兒在大廳裏轉悠的富豪名流們，幾乎個個都帶了經驗豐富的賭石顧問。
有的還不止一個。
所以……富豪們可以不懂，但是賭石顧問懂。
就憑這塊料子的皮殼表現，待會兒起價八十萬，一定沒有幾個富豪願意出手競拍。
就算有，他們身旁的賭石顧問，也會提出自己認為合理的建議。
嗯，李向前此刻，依舊立在這塊大料子前站著沒動。
此刻，他不但用眼睛仔細觀察，還用手一直在這塊四十多公斤的料子上摸來摸去，足足過了十分鍾，他都沒有挪地方。
最後沈浩陽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心想，我的向前哥哥啊，你今天是怎麽了，這大廳裏有二十塊料子呢，你怎麽一直揪著一塊料子不放啊。
而且你瞧瞧，這塊料子上裂那麽多，外殼表現也一般，賭垮的可能性極大，而且貨主更為過分的是，起拍價竟然那麽高。
所以這塊料子，我是真心沒打算拍它。
沈浩陽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想過去打斷一下李向前，結果卻被一旁立著的嚴曉楠搶先製止了。
沈浩陽還沒能完全了解李向前，但是作為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嚴曉楠，可是十分地了解李向前。
在嚴曉楠看來，既然李向前這樣做，那一定是有他這樣做的道理，所以還是先別打攪，一切等他看完這塊料子再說。
又足足過了十分鍾，李向前終於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走到了沈浩陽和嚴曉楠的麵前。
此刻，這塊會卡場口四十多公斤的料子，李向前足足研究了快三十分鍾，這會兒竟然臉上都出汗了。
“向前哥，你吃點水果。”
嚴曉楠剛才喂了李向前一片水果後，就一直端著沈浩陽遞給她的果盤沒動，這會兒把果肉遞給李向前，又拿了張紙巾，直接給李向前擦起了臉上的汗珠。
李向前還是有些尷尬，這裏人畢竟太多，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他馬上接了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李向前擦了汗，吃了水果，就把目光看向了沈浩陽。
“浩陽，你現在可用的資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