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含苞欲放
沈念依言把陸時川的號碼存進手機裏，然後期期艾艾地看著秦漠，“秦漠，你不是不同意我和季總去參加宴會嗎？為什麽要給我找禮服？”
就像他說的那樣，禮服弄壞了，明天她就去不成了，豈不是正合他的心意？
秦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沈念的禮服又不是他弄壞的，他根本不需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更何況沈念還懷疑他。
秦漠當時就被氣走了。
在外麵走著走著，他腦子裏想到沈念獨自一人在家、看著破裙子崩潰的樣子，心裏又煩又躁。
不就是一件破裙子嗎？
秦漠想也不想地就給陸時川打去電話，讓他趕緊安排一套去參加宴會的禮服送過來。
可憐的陸時川才剛剛被秦漠不分青紅皂白地臭罵一頓，現在又被秦漠叫起來，去找沈念穿的禮服。
陸時川真的很想罷工。
可誰讓秦漠是他的老大呢？
自己認的老大，跪著也要認下去。
陸時川想方設法弄來了一套禮服，鞋子和首飾都是配套的，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了秦漠的手上。
正是秦漠帶回來的這一套。
秦漠無法回答沈念的問題，幹脆不回答，並且提出了另外一件事，“你還是先想想那條破裙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沈念聞言神色微變。
這屋裏就隻有她和秦漠兩個人，不是秦漠做的，那麽嫌疑人就隻剩下她了。
但她又不是瘋了傻了，怎麽可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
沈念剛才在外麵被老鼠嚇得不輕，現在還心有餘悸，忍不住往靈異方麵去聯想，“該不會是有什麽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封建迷信。”秦漠輕嗤一聲，打斷沈念的胡思亂想，“你好好想想，除了你自己以外，袋子還經過誰的手？”
沈念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是艾米麗。”
秦漠不認識此人，便問道：“艾米麗是誰？”
沈念和秦漠解釋道：“艾米麗是季總的秘書，平時對我很關照的，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秦漠卻覺得未必，他吃過的鹽比沈念吃過的米還多，沉聲道：“既然她是你們季總的秘書，想必以前參加宴會都是她陪同，這一次換成你，你猜她心裏會不會不舒服？”
沈念弱弱地說道：“可是季總說她有事不能去，這才輪到我的。”
秦漠看到她如此天真，忍不住輕笑一聲，“沈念，你還是太年輕。”
沈念還是不想相信，“可她平時對我那麽好……”
秦漠一針見血地說道：“隻有在利益麵前，真正的人心才會無處遁形。她對你好，是因為你還沒有觸及到她的利益。”
沈念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一方麵她不想相信艾米麗是那種人，另一方麵她也不得不承認，秦漠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看著她糾結的模樣，秦漠也沒有非要讓她說出一個答案來，而是話鋒一轉道：“去試禮服吧。”
“噢。”沈念這才回房間，把袋子拆開，看到裏麵的禮服裙子，忍不住睜圓了眼睛，滿滿都是驚豔。
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這套裙子呢？沈念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的詞匯竟是如此的匱乏。
這是一條灰藍色夢幻星光裙，美麗的裙擺鑲滿閃閃發光的細鑽，如同夏夜的天空布滿了璀璨的星辰，美得讓人驚心動魄，仿佛置身於浩瀚星河之中。
“好美的裙子！”她忍不住驚歎出聲，目光落在這條裙子上麵，久久都無法移開目光。
其實季如風給沈念準備的裙子也是十分美麗，可是在這條裙子的襯托下，卻是黯然失色。
仿佛醜小鴨和白天鵝的區別。
秦漠倚在門邊，環抱著手臂說道：“明天你就穿著這條禮服去參加宴會，豔壓全場。”
沈念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豔壓全場做什麽？我去那裏是工作的，又不是去選美。”
在秦漠的催促下，沈念換上了這件禮服，尺碼不大不小，正好合適，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沈念看著鏡子，幾乎要不認識自己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穿上這麽美麗的裙子，仿佛從一個小丫鬟搖身變成了公主。
哪個少女沒有做過公主夢呢？
“換好了嗎？讓我看看。”秦漠得到沈念的許可，想也不想地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換裝後的沈念，微微一愣。
灰藍色的裙子襯得女孩皮膚格外白皙，良好的剪裁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和曼妙的腰肢，比風中搖曳的柳枝還要婀娜多姿……
秦漠從來沒見過這樣女人味十足的沈念，她在他麵前是清純的，溫婉的，樸素的，倔強的……
可現在的她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藍玫瑰，傾吐著誘人的芬芳。
好像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少女，蛻變成一個嬌美嫵媚的小女人。
沈念有些羞澀地說道：“秦漠，謝謝你。”
秦漠呼吸發沉，“我想，我可能要改變主意了。”
“什麽？”沈念本來迎著秦漠打量的目光本來還有些緊張，聽到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話，不禁有些發懵。
秦漠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還是別去參加宴會比較好。”
沈念頓時就急了，“這怎麽可以！你明明同意了……”
“因為你實在……”秦漠似乎是在想形容詞，停頓了好幾秒才繼續說道，“太吸引男人的注意了。”
沈念沒想到秦漠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也、也包括你嗎？”
秦漠眼神一滯，幾乎是想也不想道：“當然沒有。”
他又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
怎麽可能會被女色**……
秦漠堅決不肯承認。
不知為何，沈念心裏湧上了一股失落，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小臉都漲紅了。
她結結巴巴道：“我……我不和你開玩笑了，明天還要早起，我要去休息了。”
說完後，她也不看秦漠是什麽表情，匆匆去把禮服換下來。
秦漠看著她的背影，黑眸幽深。片刻，他拿出手機給陸時川發去一條信息。
［季如風去參加的那場宴會，你去弄一張邀請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