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趙雍傷重

第60章 趙雍傷重

趙雍不退反進,他身後的眾將擁上前來,與趙業等人混戰在一起。

“殺趙雍”,趙業向著他的暗衛吩咐,暗衛獨向趙雍刺來。

趙雍身邊雖將士眾多,但功夫好者除了樓園並無別人,陽父雖然也趕來助戰,但卻被眾多趙業家兵圍住,抽不開身。

趙雍之暗衛全都派給了孟蝶,此刻麵對數位暗衛高手的進攻,頗顯吃力。

樓園急紅了眼,護在趙雍身前,左右迎敵。

眼見趙雍麵前的將士一個個倒於血泊之中,緊接著又是一批將士護了上來,將趙雍重重的圍在中間。

趙業也是殺紅了眼,親自舉劍殺來,趙雍衝上前去與之博鬥在一起。

兩人出招皆狠,勢必至對方死地。

權利之爭,如此殘忍,兄弟相殘,父子反目,在他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親情,即使有,也淹沒在對權利的欲望之下。

兩人過招數十,趙業敗下陣來,趙雍常年在軍營鍛煉,大大小小的戰役都有參加,功夫早在趙業之上,趙業奮起反撲,趙雍一劍刺於他的咽喉,劃出長長的口子,但入肉不深,趙業不敢動彈。

趙雍欲把他拿下,這時,一個暗衛從其身側刺殺而來,趙雍急忙收劍一擋,擋住了至命一擊,趙業乘著空隙,提劍朝著趙雍胸口一刺,趙雍回擋不及,胸口中劍,踉蹌幾步,鮮血冒出,瞬間染紅了盔甲,趙業哈哈大笑,笑聲得意陰沉,衝破雲宵。

“主公…..”樓園瞧之,猛然砍倒兩名敵人,衝了過來,眾多將士急急護主。

正在這時,殿外又擁來大批騎兵,火光滿天,鼓聲陣陣,馬蹄踏踏,領頭人正是趙湯,他帶著他的百金之士,衝殺了過來。

因士兵的反戈,百金之士的衝殺,趙業家兵開始潰敗,他的暗衛護著他且戰且走,然,四周全是百金之士,那容他逃脫,暗衛功夫甚高,卻也不敵千軍萬馬,幾名暗衛死於亂劍之中。

片刻功夫,趙業數百家兵全部被殺,趙業與兩名護衛被上千名將士圍於大殿之外,此刻的他,滿臉血跡,頭發衣衫淩亂,一陣狂風吹來,長發飛揚,他臉色驚恐,四下慌亂,欲衝出重圍,卻是癡心妄想。

趙業自知窮途末路,又是仰天長笑,癲狂不羈,突然怒視著立於他前方的趙雍,不甘的高聲言道:

“成王敗寇,成王敗寇……”

趙雍在樓園的攙扶下單手撫著胸口,看著他,趙雍的臉上毫無表情,沒有同情,沒有赦宥,眼神冰冷,正如趙業所言成王敗寇,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他亡,這樣的殺戮,他己習慣,習慣得麻木。

上千名將士親見著趙業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長劍,架於自己的脖子上,沒有一人上前阻止,現場突然變得安靜,隻聽“茲”的一聲,利器入肉,趙業的頸部顯出長長的紅線,鮮血噴灑而出,瞬間,他倒在了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注視著夜空……

接著,他身後的兩名暗衛自是引劍自刎。

現場還是一片的安靜,直到趙雍無力的倒了下去。

再說孟蝶,被十名暗衛駕著回了太子府,丟給一管事者,後被安排在一小院內,幾名護衛寸步不離的守在了門口。

孟蝶清洗了身子,換上了幹淨的男裝,倒在床榻上,心有怨氣,無法入眠,她怨的卻是收集的那些珍寶又是一場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她起身來到院內,望著趙宮的方向,隱隱有著火光,但沒了喊殺之聲,想必己經結束了,妖孽終於除去了他最大的絆腳石。

今日之戰,關鍵還是在於趙候,所謂明君,太概就是如他那樣,為了他趙家社稷,可以做到大義滅親。

原本趙侯隻是想廢除趙業去封地,隻因孟蝶使了一招離間計,導致趙業起兵造反,這樣的大罪,怎能以放逐了之,趙業必死,然,趙侯也必心升恨意,他的恨自然不會對著趙雍,孟蝶難逃一劫。

此時的她並未意識到這些,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離報仇又進了一步。

次日,孟蝶睡到日上三竿,她的活動範圍隻限於這個小院,她氣得咬牙切齒,好歹自己也是立了大功之人,妖孽就是這樣對待功臣?

孟蝶言之要見趙雍,護衛相告,太子還在趙宮,並未回府,這一等就是三天。

孟蝶在見到樓園那一刻,很想衝上去,揍他,她收集的奇珍玉石,就被這小子攪黃了,待會見到妖孽,定要全數的討回來。

樓園領著她一路無語,臉色凝重,孟蝶心升疑惑,直到了趙雍寢宮,樓園才言道:

“主公有傷在身,汝可小心言語,別又惱主公。”

孟蝶聽言,大驚,

“有傷?怎會這樣?”

樓園對曰,“見了便知。”

進了屋,一股藥味迎麵撲來,真受傷了?孟蝶暗忖,有些心慌的止了腳步,此刻見他,豈不自討苦吃,轉身欲出,趙雍的聲音轉來。

“過來。”

他的語氣透著疲倦,還有一絲急迫。

孟蝶硬著頭皮,走近內室。

隻他一身白色褻衣,長發披肩的靠在榻上,他的臉色蒼白,沒有往日囂張傲人的氣焰,看上去頗為虛弱。

自孟蝶進來的那一刻,趙雍的眼神就一直鎖在她的身上,臉色也漸漸變得柔和,近日來他一直擔憂著她,如今見著她無恙,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他是多麽迫切的想見她,即使巫醫告之,不易移動身軀,在他暈迷三日後,仍舊回到了太子府,雖然她一直拒他於千裏之外,就如剛才,她還欲離去,他的心有些小小的受傷。

揮退一旁的侍人,再次對著孟蝶言道:

“過來。”

雖然虛弱,但口氣還是那樣的盛氣淩人,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

若不是瞧著他蒼白的神態,孟蝶定要以為他是裝的。

她在他的身側跪坐下來,抬頭看著他,語氣自是一幅關心的口聞,

“太子受傷了?”

“嗯。”

“傷在何處?”

趙雍指了指胸口。

“嚴重否?”

“嗯。”

然後,屋內陷入沉默,孟蝶也知該說些什麽。

氣氛倒顯得一些尷尬。

她的臉上扯出一絲微笑,但想著此時妖孽生病,她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於是又立馬收起笑容,言道:

“小人……不打攪太子休養…….小人告退……”

孟蝶起身欲退,趙雍突然伸出手臂,把她拉入了懷裏。

“啊?”孟蝶驚呼,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之上,趙雍悶哼一聲,

“別動,孤身上有傷。”或許是碰上了傷口,他的語氣隱含著疼痛,言語也顯得吃力。

孟蝶聽言,果真不敢亂動,由著趙雍摟著她。

她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自己也跟著心跳如鼓。

這樣的姿勢太過暖味,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他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

她身子僵硬,手放於他的胸口,感覺到厚厚的一層棉布,他的傷原來在心髒的位置,孟蝶有些驚訝,這個年代,一場小小的感冒就會致人於死地,何況是這樣的要害之處,她心裏擁起莫明的擔憂。

良久,又聽趙雍言道:

“趙宮幾日,汝可有受欺?”

嗯?孟蝶聽言微微一愣,不由得抬起頭來,正巧趙雍低頭看她,兩人的唇近在咫尺,孟蝶又慌忙的低下頭去,暗忖,幹嘛要搞得如此暖昧?

然,卻聽到趙雍悶悶的笑聲。

他摟緊她的腰,下巴輕輕的磕在她的頭上,言道:

“此後,孤不會讓汝再涉危險之事。”

孟蝶聽言,心裏又是一怔,妖孽此話何意?

然而,趙雍並沒有給她解釋,而是挽起她的衣袖,見著手臂上的紅斑,輕撫之而言道:

“聽樓園所言,小兒身上有恙,是以並未受欺。”

孟蝶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臂,蠕蠕嘴唇,卻未言語,心裏備感委屈。

他歎了口氣,閉上雙眼,心有自責,他輕輕的撫上她的頭,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輕柔的言道:

“陪孤一會,孤乏了。”

他的話是如此的溫和,動作輕柔,讓她一時錯愕,摟著她的並非妖孽,她能感到他的疲備,虛弱,原來妖孽也有軟弱的一麵。

靠在他的身上,孟蝶一直保持著僵硬的身姿,直到,他輕輕的鼾聲傳來,他睡著了。

他居然摟著她睡著了。

孟蝶長吐一口氣,悄悄的抬頭,瞧著他的睡顏,己不是第一次偷偷的打量他,也許隻有在他熟睡時,他才會放鬆自己,他的神色平靜,臉上沒有算計,沒有虛假,甚至還可以看到一絲稚氣。

孟蝶突然發現他的睫毛好長,輕輕的用手指觸摸,軟軟的,癢癢的,視線再放在他臉上,他的毛孔居然十分細膩,且沒有黑斑,大膽的用手一按,彈性不錯,直感歎,這是男人的臉嗎?

或許是她的碰觸讓趙雍的嘴角動了動,孟蝶嚇得趕緊伏在他的胸口上,直到他的呼吸聲再次傳來,孟蝶才敢抬頭,再次打量著他,這樣的美男,不看白不看,乘著這麽好的機會。

順著他蒼白的臉孔又來到他的唇上,薄唇且淡如水,俗言,唇薄的男子必薄情,回顧妖孽對麗姬,對代姬,對他後苑美人的姿態不就是薄情嗎?轉眼又想到對她的親吻,孟蝶突然臉上一陣火辣,心裏升起股股怒氣,握手成拳,咬牙切齒,朝他的俊臉揮了揮,小聲嘀咕道:

“死妖孽,下次再敢輕薄,定劃花你的臉。”

打量完畢,孟蝶準備閃人,卻發現妖孽扣在她腰上的手是如此的緊,又不敢用力,怕拉扯他身上的傷口,她欲哭無淚,難道就這樣靠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