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的關係很簡單,就是各取所需

薑璃歌責怪他,“紹城,澤乾還小,他不懂事。你不要凶他,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言外之意是什麽?

沈曼曼看了她一眼,餘光裏瞥見了莫紹城,他正不偏不倚地盯著自己。

換做以前,她未必會辯解,可如今都要和他離婚了,沈曼曼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璃歌,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教澤乾說的這些話是嗎?可我是昨晚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時至今日,你都在澤乾身旁,我有機會教他說這些嗎?”

薑璃歌更委屈了,“曼曼,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有沒有誤會,你和……莫總心裏清楚。”

沈曼曼特意把目光最後落莫紹城的身上,然後迅速背對著他們。

莫紹城一成不變的表情冷下來,莫總?明明很正常的一個稱呼,怎麽從她口中說出,就這麽別扭。

就在這時,醫生查房,穿著一身白大褂走進來。她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沈曼曼的衣著打扮冷聲說,“你是照顧孩子的育嬰師吧。”

“我……”

沒等她解釋,醫生又說了,“孩子便常規出來了,之所以會出現昨天的病症是因為吃了太多寒涼的食物。你是育嬰師,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嗎?”

育嬰師?

沈曼曼的目光下意識看到薑璃歌和莫紹城,兩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極其般配。

再看看自己,蓬頭垢麵,穿著隨意,的確像是保姆……

等了兩秒,莫紹城並沒有解釋什麽,沈曼曼也懶得糾正了,她反問,“醫生,孩子不是吃了蛋糕導致的嗎?”

“純正的新鮮動物奶油蛋糕少量食用是不會引起這麽嚴重的症狀,除非是放在冷藏裏,拿出來就吃。”

當然不可能,當時拿給澤乾可是剛出爐的。

之後醫生給澤乾又做了簡單的檢查才離開。

沈曼曼鬆了一口氣,她看向薑璃歌,“璃歌,你應該也聽見醫生說的話,澤乾不是因為吃了蛋糕才引起的腹痛。”

說完,她就自覺地站了起來,“紹城,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先回去。”

見到她要走,澤乾第一個不同意,“媽媽,我不讓媽媽走。”

莫紹城見狀也覺得頭疼,主動提出,“這樣吧,你辛苦一下,幫我照顧澤乾,他現在的這個狀況離不開你。”

她自然是願意的,就怕某人會有想法。

果不其然,薑璃歌小聲說,“澤乾,我三年沒見過孩子了,我想和他培養培養感情。”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也不急於一時,我們有一輩子時間陪著澤乾一起長大。你也守了一夜了,回去休息休息,況且你的身體也不好。”

沈曼曼心頭一疼,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

他們的一輩子,沒有她的一輩子。

而男人的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一樣,這是沈曼曼從未見過的溫柔,也是她羨慕不來的溫柔。

薑璃歌勉強同意了,“那好吧。”

她又走到沈曼曼身旁,裝模作樣地握住她的手,“曼曼,那就辛苦你了。”

“我是為了孩子,可不是為了別人。”沈曼曼沒領情,直接抽回了手。

薑璃歌的手就那樣懸在空中,沈曼曼還下意識去看莫紹城一眼,他的確是心生不滿了。

不過,現在的她也沒有心思去照顧他的心情。

莫紹城走上前,一把牽起薑璃歌的手,冷冷地說,“我們走吧。”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沈曼曼久久不能回神。

待他們剛走,澤乾興奮地高高舉起手中的東西,“媽媽,你看,這是爸爸的手機。”

沈曼曼一看,還真是莫紹城的手機。

她急忙走到病房外,叫住一個護士,“您好,能幫我看下孩子嗎?我……朋友的手機落下了,剛走,我現在給他送過去。”

“那你可快一點。”護士說。

“好,謝謝。”

沈曼曼急匆匆地跑下樓,這時的兩人剛走出大門,她疾步追了上了。

薑璃歌心不在焉,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問出口,“紹城,三年前你說孩子不能從小就沒有母愛,所以娶了容貌和我相似的沈曼曼。其實我心裏是抗拒的,但這都是為了孩子好,我也妥協了。

雖說三年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短。你要是真的對她產生感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紹城,你要和我說實話,我不想被最愛的人欺騙。而且,隻要你能幸福,我也可以說服自己成全你們……”

莫紹城眉頭緊了緊,莫名的心煩,緩了兩秒才牽起她的手,“你再亂想什麽?當初和曼曼結婚是簽過協議的,我負責他爸爸的醫藥費,她負責做一個稱職的媽媽,照顧澤乾。我們的關係很簡單,就是各取所需,也沒有任何感情牽絆。”

薑璃歌笑了,“這我就放心了。紹城,謝謝你愛我,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莫紹城側過眸子,視線範圍裏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清瘦如柳,他一怔,隨即才反問道,“你怎麽來了?”

沈曼曼恍惚了一秒,才抬起腳步,她把手機遞給莫紹城解釋道,“你的手機落下了,我想著你應該沒走遠,就給你送下來了。”

莫紹城接過手機,“嗯,知道了,你快上樓去照顧孩子吧。”

“好,我走了。”

沈曼曼揮揮手,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終於到了一處看不見他們的角落,順著牆壁滑坐在地,失聲痛哭。

如果說昨晚提離婚有一半的原因是當時太過衝動,但這一刻,沈曼曼是十分清醒地想要離婚,想要脫離這痛苦的漩渦。

……

澤乾雖然年齡小,可卻很乖巧。有沈曼曼陪在身邊,他不哭也不鬧,會乖乖配合做檢查,也會乖乖吃藥。

沈曼曼隱藏了自己的情緒,中午小家夥依偎在她懷裏準備睡午覺,小聲問,“媽媽,那個女人是誰呀?她好奇怪,非說自己才是我的媽媽,可繪本裏都講過的,每個人都隻有一個媽媽的,我都已經有媽媽了啊,我懷疑她的腦子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