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刀山油鍋,我陪你

城中村,一處破敗的廠房裏,牆上的蛛網被風吹的掉落下來,偌大的蜘蛛垂在半空,蛛絲不堪重負,蜘蛛掉了下去。

蜘蛛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砸在洛晚星的臉上。

她的四肢關節被卸,整個人以一種畸形的姿態被綁在凳子上,她嘴唇幹裂的張著,嘴角的血垢幹枯發黑,好像已經沒了呼吸。

蜘蛛腿伸進了洛晚星的嘴裏,又爬出來,順著她的脖頸鑽到了她的心口,從始至終,洛晚星沒有任何反應。

她還保留著一絲神智,身體完全動彈不得,說她如今是活死人也不為過。

有腳步聲在這破敗的廠房響起,洛晚星聽到了陳夢涵的冷笑聲。

說話的是她的繼妹,影後陳夢涵,洛晚星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全部拜她所賜。

洛晚星的下巴被捏住了,陳夢涵用了力道,指甲鉗進了她的臉頰:

“洛晚星,你聽得見我說話,是嗎?”

洛晚星心底叫囂著:聽的見,陳夢涵,如果我能動,我一定殺了你。

“既然你沒死,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聽著,也好讓你死個明白。”

陳夢涵湊到了她耳邊冷笑:

“你是不是還在期盼著宋哲羽來救你?別做夢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誰會喜歡你這樣一個瘋子呢?

可惜啊,你那麽愛他,你不知道吧,我是為了得到你名下的家產,才和宋哲羽串通騙你。

還有你的瘋病,你不是每次都很感激我每天盯著你吃藥嗎?那藥不治精神病,但是能把沒病的你吃成精神病。

你說,你明明瘋了,傅容淵依舊把你放在心尖上,他娶你,護你,愛你,為什麽?

我比你好這麽多,你憑什麽得到他的愛,卻對我不屑一顧?

你也不用奢望他來救你了,他為了找你的下落,去了公海,等待他的,會是扔到海裏喂鯊魚。”

聽著陳夢涵的話,許久沒有動彈一下的洛晚星胸口起伏起來。

陳夢涵鉗著她的力道更大了,恨不得捏碎她一般:

“很激動?你以為這就完了?

你弟弟,半個月前出了車禍,本來想直接弄死他,但是還得用他來穩住你家的公司,所以他成了活死人。

你爸爸,急的病情發作,前天剛燒了,他的骨灰,我做成了狗糧,你說狗會喜歡吃嗎?

還有你的孩子,你和傅容淵的骨肉,你想不想知道他如今在哪兒?過的好不好?”

洛晚星的大腦在叫囂著,掙紮著,很想伸手掐死麵前這個女人。

陳夢涵害了自己的弟弟,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才出生十天,他那麽小……

陳夢涵的聲音,宛如地獄裏鑽出來的修羅,陰森又恐怖:

“我沒照顧好他,他被奶嗆死了,身為他的小姨,我真的很不希望他就這樣離開,我忍痛把他捐給了醫院,讓他去幫助需要的人,這樣,他就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出生最大的價值,就是讓我成為熱搜第一,網友們都在誇我善良,你覺得呢?”

洛晚星幹裂的唇顫動起來,她想嘶吼,可是太久沒喝水的喉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陳夢涵這個魔鬼……魔鬼!!!

洛晚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麵前近在咫尺的陳夢涵,一雙眼睛迅速充血,變的猩紅,眼角,有血淚淌出,迸發著凶光殺意。

入眼的,是陳夢涵那張精致的囂張的臉,扭曲的宛如一隻惡鬼。

陳夢涵走了,熊熊的大火燃燒起來,洛晚星感覺不到痛,血紅的雙眼裏滿是恨和悔。

陳夢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道白光,隨著她最後的嘶吼將她拉扯了出來。

白光退散,眼前漸漸清晰,入目的男人劍眉入鬢,冷峻的麵部線條,猶如經過上帝之手雕刻出來的傑作,熟悉的顛倒眾生的容顏讓她愣的睜大了眸子。

傅容淵?她又看見他了。

她的瞳孔又黑又大,專注的迸發著亮光。

愣怔,茫然,漸漸貪婪。

她一定是死了,在黃泉路上又追上了他。

洛晚星用盡全身力氣,撲到了他懷裏,緊緊的摟住了他:

“傅容淵,以後,刀山油鍋……”

凶狠的力道將她狠狠推開,洛晚星沒站穩,摔在了大**,手臂磕在了床頭櫃上,疼。

等等,疼?她不是死了嗎?死了怎麽還會感覺到疼?

她飛快了掃了一圈四周,這是在傅宅她的主臥,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讓她眼眶濕了濕。

她重生了!

男人冷厲的眉梢像是冰霜凍過一般:

“怎麽,希望我上刀山下油鍋,這麽想我死?

你信不信,我先把宋哲羽變成鬼。”

洛晚星知道他誤會自己了,她想說的是:刀山油鍋我陪你。

洛晚星掙紮著要起來,手臂傳來劇痛,男人的大掌很用力,他強迫她以一種羞恥的姿勢仰躺在**。

她想好好跟他說話,他隻怕是誤會自己是想著逃所以這般用力,仿佛自己再掙紮,他就能將她捏碎一般:

“洛晚星,我說過,你在家裏怎麽鬧都隨你,但是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洛晚星急忙回神,眼下的情況她記起來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重生之前,她欺騙傅容淵說自己頭疼去醫院看病,其實是約了宋哲羽私會。

醫院天台上,宋哲羽精心準備了場地,還趁著夜色放起了煙花,當吹完蠟燭,宋哲羽正準備借機吻自己時,傅容淵出現了。

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陳夢涵和宋哲羽安排好的。

隻恨自己太蠢,信了這兩個人渣。

不過現在自己重生了,她就不會再錯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這個男人的怒火,把誤會解釋清楚。

他在扯領帶,黑色的領帶被他抽出來,大掌幾下就將她的左臂綁在了床沿上,洛晚星急忙解釋:

“不是的,傅容淵,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是想說以後無論怎樣,我都會陪你一起,我不會再跟你鬧了。”

男人直起身子,擎長的身軀強大的氣場哪怕什麽都不做,也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他眸底深邃的仿佛無底的洞穴,要拉著她一塊兒墜入地獄:

“怕了?知道說軟話了?”

洛晚星隻看到他手揮了一下,耳畔傳來布料破碎的撕裂聲,她胸前一涼,比空氣更冷的,是他的眼神,冰冷的沒有溫度,卻有著暴風雨的瘋狂:

“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