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暴之後
暴風雨還在繼續，備用電源的電也早已經用完，準備的幹柴也燒完了，陰冷潮濕的山洞裏，幾人隻能不停的說著話，此刻需要有人活躍氣氛好保持眾人的心態，不然沒有了聲音，說不定就會有膽小的心態崩掉。
莫老漢年紀最大，人生的經曆也很豐富，海上的風浪更是曆經無數，他很清楚人在困境中會出現什麽樣子的反應，於是此刻便打開了話匣子。
讓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他的周圍，自己開始講述年輕時候的故事，幾人有了心理支撐便默默地聽著莫老漢講述自己海上的經曆。
“那一年，我搖著小舢板去海上捕魚，由於收獲很好，一時興奮忘記了時間，當我反應過來天色已經黑了時候，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豈不是很危險？”
王晶晶心直口快地發出自己的疑問。
“是呀！那個時候還沒有定位，也沒有手機，心裏焦急的我隻能祈禱老天，我隻能用盡力氣根據自己的記憶搖動著船槳，希望能夠平安的回到岸邊，晚上的大海氣溫會驟降，溫差也很大，可是我還是渾身冒汗。”
“是不是心裏著急，急的。”
胡菲菲也插嘴問道。
“說不急那是唬人，試問誰不怕死呀！那時候海裏的鯊魚還很多，我可不想變成魚糞。”
“哈哈哈。”
眾人不由得笑了起來，讓本來沉悶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如果是我，估計早就蜷縮在船板上，聽天由命了。”
淩峰此時忍不住的打趣道。
“那最後怎麽樣？找到回去的路了嗎？”
趙剛好奇的問道。
“就在我一點力氣的都沒有的時候，真是運氣到家，居然刮起了暴風，大雨傾盆而下。”
“哇！那豈不是倒黴到家了。”
張一凡張大嘴巴，驚訝地幾乎合不上，本來以為莫老漢會有轉機，沒想到居然變成了更大的危機。
“是呀！屋漏偏逢連雨夜，我劃一會船，然後淘一會兒船艙的水，渾身哆哆嗦嗦的，當時真想放棄了，死了算了，可是想想家裏老婆孩子還指望著我活著，也隻能咬著牙堅持。好巧不巧，此時一個大浪襲來，我撲通一下掉入了大海中。”
所有人此時都屏住了呼吸，心情也跟著極度緊張起來，完全忽略了外麵還在肆意的狂風驟雨。
“冰冷的海水竄入我的肺裏，一陣嗆人的疼痛讓我趕緊地遊上海麵，不過幸虧舢板沒有翻，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當時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躺在舢板上，默默等待著被大海吞噬，趕海人死在海上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莫老漢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煙，吐出一陣白霧。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幾乎同時，淩峰等人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一聲汽笛響起，一艘大漁船回航，救起了我。”
“看來咱們能夠躲在這個山洞裏還是很幸運的。至少沒有飄在大海上。”
李錚撫摸著胸口，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對呀！這證明你們都是有大運氣的人，這個山洞可能是你們的福地，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所以你們應該珍惜這種相遇和際遇。”
其實人很奇怪，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的口中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莫老漢就像一個定海神針一樣，穩住了九顆躁動不安的心，莫老漢用一個故事隱喻地讓大家放穩了心態，暴風雨造成的困難似乎也會轉瞬即逝。
淩峰的眼中似乎放出了光芒，這種光芒是內心的反饋，這一刻讓他曾經沉悶的心放開了，是呀！人生的風浪，起起落落就像大海的海浪一般，琢磨不透，前一刻的平靜浪靜，後一刻的巨浪滔天，就是人生的寫照，隻要不放棄，那就會有希望，就會有未來。
沉默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每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此時洞外的風聲小了很多，莫老漢將門簾掀開，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這就表示風暴已經遠離了這裏，大家也安全了。
白露看了看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幾人走出山洞，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雖然時不時還有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海水飄打在身上，但是眾人的心情舒暢了很多，也放開了去看待現在的處境。
洞口旁邊的歪脖子樹已經消失了，肯定是連根都被風吹走了，眾人不自覺的看看身後的山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淩峰，咱們這叫不叫死裏逃生？”
白露看著半禿的小島，不由發出劫後餘生的感歎，沒有身後的山洞，估計幾個人都會被龍吸水卷入天空，屍骨無存，不知會葬身何處。
“算是吧！咱們也是真的幸運。”
海邊的風也小了，富貴號已經看不到蹤影了，莫老漢知道富貴號沒了，僅有的幻想也成了泡影。雖然心痛如刀絞，可是也沒有過多的悲傷表現出來。
“莫叔，我再給你買一艘吧！”
淩峰看著莫老漢的眼睛誠懇的說道。
感覺到淩峰赤誠的眼神，莫老漢搖搖頭，似乎打開了心結。
“不用了，是時候離開大海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不希望老漢我還在海上討生活，富貴號沒了，怨不得別人，再說好久沒有見大孫子了，那小臉能捏出水來。”
淩峰則不覺得莫老漢能夠如此淡然地看待富貴號的消失，那畢竟是他合作三十幾年出生入死的戰友，這份感情不是輕易就能夠割舍的。於是在心裏默默地發誓，等回到漁村一定會給莫老漢一份超值的賠償。
馬輝似乎無所謂，看著海浪依舊翻騰的海水，從小在海邊長大的他知道風雨之後肯定會有彩虹。
“峰子，一會兒說不定咱們會有好運氣，我感覺咱們可能會挖到幾顆黑珍珠哦。”
一句看似跑偏的話，立刻讓大家從失去富貴號沉悶的氣氛中恢複過來，既然來到海邊，空手而歸豈不是掃興。
“咱們比比趕海好不好？”
張一凡的這句提議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
淩峰看了看張一凡，沒想到這個家夥情商還很高。
“雖然回去的方法還沒有找到，但是生活的樂趣不能失去。咱們應該先享受一下雨後的大海。”
白露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揣進口袋，搖晃幾下腦袋，似乎這樣就會把令人煩惱的事情趕出腦海。
“我來了，今天我要當第一。”
一句話，讓大家突然熱血了起來。
反正通訊通了，一個電話後等待救援就行了，何苦在這裏徒傷煩惱呢，如此的美景，不享受一下，豈不是浪費，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看得到的。
“輝子，咱們一人帶一隊，比賽如何，輸了下海遊個五公裏怎麽樣？”
淩峰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呼應。
“別忘記老漢我，咱們分三隊，比一比，今天咱們有頂級海鮮吃了。”
“好，就這麽辦，我就不信，我馬輝會輸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