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們什麽關係?

恰在此時,門被推開,雲姐走進來,嘴裏說著:“若爾,我給你煮了薑湯,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驚訝地看著倒在**的顏若爾。

她身後,還跟著麵沉似水的慕承軒。

“若爾!你怎麽了?”雲姐反應過來,趕緊跑到床邊查看。

江欣柔緩緩站起來,看了一眼慕承軒,皺眉嘲諷,“顏若爾,你別裝了,同樣的伎倆反複用,你要臉嗎?”

她說完,走到慕承軒身邊挽住他的手,委屈地撒嬌,“承軒,她的脾性、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當初是怎麽對你的,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慕承軒視線從顏若爾身上收回,轉向江欣柔,柔聲說:“當然不會,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先生……若爾她……發燒了,燒得很厲害!”雲姐摸著顏若爾的額頭,焦急地說。

慕承軒皺眉,“發燒?”

雲姐往外跑,“我去拿體溫計!”

慕承軒抬腿往床邊走,江欣柔死死拉住他,“承軒!”

慕承軒抽出手,在顏若爾額頭一探,觸手滾燙,果然發燒了。

顏若爾已經被雲姐翻了過來,腿也搬到了**側躺著。

臉頰柔嫩的肌膚泛著不正常的紅,意識不太清醒的樣子,眉心微蹙,口中不知嘟囔著什麽。

江欣柔胸口起伏不定,跟過來,死死盯著顏若爾,“就在你和雲姐進來的前一秒,她還在塗藥膏,我還在跟她聊天……”

慕承軒聽到“藥膏”,目光瞥向牆上的汙漬和地上的那支藥膏,又看了一眼顏若爾手背上的劃痕。

轉向江欣柔時,麵上浮起一絲寒意。

江欣柔心底一顫,頓了頓才說:“誰知道雲姐進來時,她突然把藥膏一扔,就倒在**了,我以為……她又在演戲,她真的發燒了嗎?”

她不太相信,也探了一下顏若爾額頭,被燙得猛地縮手。

雲姐把體溫計找來時,慕承軒已經在打電話聯係醫生。

五分鍾後,雲姐把體溫計從顏若爾腋下拿出來一看,39度多,高燒。

顏若爾一直在嘟囔個不停,雲姐一邊給她貼退燒貼,一邊湊近了聽。

聽見她斷斷續續的,一直在叫媽媽。

雲姐有些心酸,問慕承軒:“先生,若爾一直在叫媽媽,她的家人在本地嗎?用不用聯係一下?”

慕承軒臉色難看地望著顏若爾,半晌才說:“她父母都去世了。”

顏若爾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其實不怎麽難受,隻覺得睡了個好覺。

一睜眼就看見床邊站著雲姐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男人麵帶和煦的笑容,俯身問她:“感覺怎樣?”

顏若爾回他一個微笑,“謝謝,感覺還好。”

男人眼中閃過霎那驚豔,但很快斂去,自我介紹,“我叫鍾銘,是承軒的私人醫生。”

雲姐憐惜地摸了摸顏若爾的頭發,“若爾,你昨晚高燒突然暈倒,可把大家嚇壞了。”

房門輕響,慕承軒走了進來,顏若爾輕聲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慕承軒打量她幾眼,語氣不善,“確實,很麻煩。”

江欣柔隨後進來,一拉慕承軒手,嘟著嘴撒嬌,“承軒,起得太晚了,時間來不及了,快走吧。”

慕承軒目光轉向她,恢複柔和,任她拉著往外走。

口中調侃:“沒見過像你這麽饞的,清早就要吃泡芙,吃完又要嚷著減肥。”

江欣柔不依不饒,“我都一年多沒減肥了,你是不是嫌我胖了呀?”

“不嫌,你現在剛剛好。”

“那你都不抱我……”

顏若爾聽著消失在門外的聲音,手指抓緊了被子。

隨即對上鍾銘探究的目光,問他:“鍾醫生,我能吃東西嗎?有點餓。”

鍾銘微笑,“當然可以,雲姐都懂。”

雲姐一疊聲答應,“我懂我懂,做好了熱著呢,我去給你端來。”

“承軒跟我說,你是他新雇的傭人,他是不是又在耍我啊?”鍾銘挑眉輕笑。

“他沒騙你,我確實是他雇的傭人,月薪五十萬。”顏若爾笑容喜滋滋。

“月薪五十萬?他瘋了?”鍾銘驚呼。

“做什麽夢呢,年薪五十萬。”慕承軒陰惻惻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顏若爾臉上笑容繃不住了,本就因為生病而潮紅的小臉更是通紅,瞪著慕承軒,“你耍我?”

慕承軒眼中浮起一絲譏諷,“不裝了?”

顏若爾眼圈紅了,“我裝什麽了?你要是為了戲耍我,看我的笑話才雇我……”

慕承軒接口,“是又怎樣?”

顏若爾把眼睛一閉,“不怎樣,忍著唄,誰讓我窮困潦倒,走投無路呢。”

她眼睛一閉上,原本含著的兩滴淚珠滑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

慕承軒麵無表情地注視她片刻,看向鍾銘,“她說什麽做什麽你都別信。”

鍾銘微怔,替她分辯了一句,“她發燒是真的。”

慕承軒嗓子裏輕哼一聲,“已經開始心軟要替她說話了是麽,她向來有這樣的本事,好心提醒你,別上她的當。”

鍾銘眉梢微挑,衝他一攤手,“你這種雞湯灌給你自己,我不需要。”

雲姐端著托盤進來,“雞湯啊,若爾要是想喝,我一會兒去煲。”

顏若爾被雲姐的話逗得破涕為笑。

慕承軒覺得那笑容十分刺眼,問鍾銘,“她幾天能好?”

鍾銘:“看體質,她的話,一星期差不多。”

“顏若爾,這一星期你沒有工資,從你病好了能幹活開始算,昨天替你付的房租,從你的工資裏扣。”

慕承軒冷冰冰地說完,轉身走了。

鍾銘壓低聲音問顏若爾:“他是不是跟你有仇?你得罪過他吧?”

顏若爾目光從門口收回,望向鍾銘,“怎麽看出來的?”

“承軒雖然天天拉著一張臭臉,六親不認似的,但其實也沒這麽惡毒,所以你肯定得罪他了。”

鍾銘篤定地說,翹起二郎腿。

顏若爾坐起來吃飯,白嫩的手指轉動牛奶杯,長睫低垂,輕聲說:“可能是吧。”

鍾銘忍不住八卦:“你們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