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保全家人最重要

馮豔紅返回去趕在八點之前到了醫院門前,讓她沒想來的是,她居然在醫院門口看到了父親和豔軍。

“爸,你們怎麽來的?”

肯定不可能是坐公交車,這個點兒公交車都還沒有發車呢!

豔軍手裏還提著網兜,裏麵帶著換洗的衣服,飯盒還有一些日常用的和兩瓶水果罐頭,滿滿的一大包。

“跟人借了輛自行車,我和豔軍換著騎過來的。”

馮豔紅喉嚨一噎,那不是要騎三四個小時?天不亮就出發了?

“爸,你們吃早餐了沒有?帶水了嗎?”

馮泰周有些焦急地搓了搓手,眉心擰了擰。“我們吃了剛才豔軍去買了幾個包子,我們帶水了,路上也不累,放心。你媽情況怎麽樣了?”

其實進了醫院之後精神就緩過來了,但她知道那隻是因為母親這些年身體底子還好,恢複得比較快而已。

“我媽現在情況還好,隻是有些心律不齊,醫生隻是說要住院檢查,懷疑是早期心衰。”

馮泰周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懊悔“你媽早兩年就有這毛病了,我一直催著她來檢查,她就是不肯,哎!昨天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我和我媽,去了趟機械廠家屬院,我媽聽說了一些關於苗桂芝跟您要彩禮的事情,還有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嘖~這都快二十年過去了,她這是......哎!這事兒也怨我,我該早點兒跟她說的。”

“可你也知道,隊上有些人一直看你媽媽不順眼,苗桂芝跟她是老鄉,又能說得來話兒,好歹是能有個說話的人。”

“其實也都不是什麽大事兒,但你媽媽、哎,也不是,女人的心眼兒都比較小,這也不能怪你媽媽。”

馮豔紅眼裏閃過震驚,老爸覺得當年的一百二十塊錢,半年的工資是小事兒?

那家人明顯就是吃準了他們家,沒完沒了地占便宜,這都不是占便宜,這是吸血!

“爸,這不能算小事兒,這是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她可不能讓老爸再這麽心大下去了,明知那家人占便宜還要放任不管,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而且他們家本來就目的不純,苗桂芝極力促成我和鄭國慶的婚事,本來也就是在打我的嫁妝和咱們家的主意。”

“我聽說他們家準備借房,借錢給我們辦婚禮,等結婚之後再讓咱們家替他們還錢的。”

“什麽!?”馮泰周和馮豔軍異口同聲的暴喝,渾身上下的動作和表情幾乎都是同步的。

“渾蛋!我非砸了他們家不可!一窩烏龜王八蛋!”

馮豔軍暴怒著捏起了拳頭,掉頭就準備去找鄭家人去算賬。

“回來!”

馮泰周果然是比馮豔軍要冷靜,雖然胸口劇烈起伏,但頭腦還是清醒的。

“爸!”馮豔軍極不情願地回過頭。

馮泰周咬了咬後槽牙,壓著怒火,又掃了一眼周圍。“先看你媽媽。”

馮豔紅往前跨了一步,拉住馮豔軍的手臂。

“爸說得對,得先進去看咱媽,你看,門開了。”

人在衝動之下什麽都能幹得出來,難道她不想報複鄭家?但衝到鄭家砸了人家東西,打了人又能怎麽樣呢?

打輕了不解恨,打重了恐怕就得把自己折進去,更不劃算。

就算是想要報複,他們也得好好計劃,得要在保全了自己,保全了家人的情況下才行。

老爸做事情一定是有分寸的,最怕的就是正在年輕氣盛的豔軍。

馮豔軍心不甘情不願地被馮豔紅拽進了醫院大門,到了病房前,馮豔軍隔著門窗看到母親的那一瞬間,神情才恢複了正常。

“你們怎麽都來了?我又沒什麽事兒,家裏怎麽辦?雞蛋都撿了沒有?”

白繡抬頭看到三人都站在了門前,立刻擔憂起院子裏的東西。

“放心昨天晚上我已經警告過蘭家人了,院子裏要是再丟任何東西,我都算在他們家頭上。”

馮泰周大步走到了白繡的床前,滿眼的疼惜。

“哼!回家再跟你算賬!”白繡看到他,就想到了彩禮的事情,再想想當年自己剛嫁過去的那些苦日子,心裏忍不住地又氣惱起來。

“好,都是我不對,但你可不能再生氣了,回去任你處罰行不?”

老父親那低聲下氣的語氣,讓馮豔紅脊背上陡然冒出了一些冷氣,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老爸居然會說這麽肉麻的話?

現在再看老爸老媽的那些交流,馮豔紅居然察覺出幾分膩歪,不自然地轉頭去看馮豔軍,這家夥卻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一樣,居然還帶著幾分傻笑。

馮泰周隻請了一天假,早上陪著白繡做完檢查,中午一家人一起在醫院食堂吃了飯,就準備騎車返回農場了。

“你們倆好好照看你媽,尤其是豔軍,你是男孩子得照顧你姐和你媽知道不?”

“我知道了爸,您回去別忘了給我請假。”

馮豔軍拍著胸脯保證再三,馮泰周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轉向頭看向馮豔紅。

“豔紅你心細,你弟弟要是有什麽沒做到的地方,你多叮囑著點兒。出門在外別舍不得花錢,別聽你媽的,醫生說讓檢查啥咱們就檢查,醫生說讓吃啥,買啥藥,咱們就買。”

“我知道了爸,您回家的時候也注意安全,這裏有我和豔軍呢,我們倆能照顧好媽。”

馮豔紅聽到這些話,心裏瞬間有了暖意,這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溫暖。

“嗯,你們都長大了。”馮泰周欣慰的點了點頭。

“繡兒,別讓孩子們擔心,好好養病其他的什麽也不許想,聽到沒有!”

馮豔紅好像還是頭一次聽到父親用命令的口吻跟母親說話,不過她的心裏卻沒有一點不適,甚至有些替母親趕到高興。

雖然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甚至語氣都算不上好,卻包含著父親對母親的愛護,包含著他最真摯的愛意。

“好嘛,好嘛知道嘍,就你地話最多!”

白繡紅著臉不敢看丈夫的眼睛,揮了揮手“趕緊回去,家裏還有一堆事情,豬兒再喂晚了恐怕又得跳起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