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再加一條,斷絕關係

被蘇銘的這一問,嗆的苗春鳳三人跟吃了苦瓜一樣。

總不能說昨天去刨那地了吧。

“你們想好沒有,是準備給錢,還是給地?”蘇銘掃了一圈三人吃屎一樣的表情,然後

淡淡的說道。

不出蘇銘的意料。

“我們想了想,既然你那麽需要那塊地,我們就忍痛割愛了。”齊秋月說了一句很“體麵”的話。

讓得蘇銘有些無語,你這話說得,好像你們虧了一個億一樣的。

“那樣最好,不過這個地也不是嘴上說說給就好了,需要去村裏說過,打了證明,按了手印,還要村裏的印子才行!”

蘇銘再後世,知道很多交易,不管是再親近的人之間,該走的流程,該打的證明,該簽的字,該按的手印,必須一個不少。

否則等到後麵不但事情說不清楚,而且連朋友都會沒的做。

特別對於苗春鳳和齊秋月這種潑皮無賴,當然得斷了人家的後路。

蘇銘的這些話,正中人家的下懷。

“好啊!那我們趕快去村裏搞個證明,以後誰都不能反悔!”

苗春鳳那個激動的勁,就好像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

連昨天晚上辛勤“勞動”所帶來的肌肉酸痛也不管了,蹭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誰知道因為起的太急,加上年紀比較大了。

她這猛的一起身,瞬間就導致整個人暈乎乎的,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按道理,看見自己的婆婆倒下,一邊的齊秋月怎麽著也該伸手去扶一下。

更不要說苗春鳳對他們那麽好,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給他們。

可是,當苗春鳳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蘇信泉,齊秋月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反而是那個離得最遠的蘇信海衝上來一把將自己的母親扶住。

“娘,你小心點。”蘇信海提醒了一句,將母親扶直以後,又想到了母親對自己的種種,悻悻放了手,落寞的轉身離去。

“走吧,去村辦公室,我們當著村領導的麵立字據,畫押!”

蘇銘對這一家子再次失望,這種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尊重和敬畏的人,以後就不要奢求自己的子女會孝順自己了。

村委會裏,朱得財看見蘇銘他們過來,了解了來意後,就召集了幾名村裏的領導,跟苗春鳳一家子圍坐在一張桌子上。

蘇銘的事情,現在就是朱得財自己的事情,他還親自坐鎮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著蘇銘的地方。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後,村裏的婦女主任梅秋芸已經在一張之上寫下了大家的各種要求和請求,其中還加上了一些他們作為村領導的經驗。

“你們都看一下,看看這樣滿不滿意。”梅秋芸將紙複印了一下後,分發給大家看。

“謝謝!”隻有蘇銘在接過紙的時候,跟她致謝。

倒是讓梅秋芸有些意外。

畢竟農村的村委會是比較難待的,一般這些農民總是會對這些稍微有些小幹部的人,滿含仇意。

覺得這些當官的坑了自己的利益。

但是其實大部分的村委會幹部,並不想得罪村民,他們也想在這個位置上更好更和平的待下去。

隻要能幫到大家的,他們肯定會站出來幫。

就像這種幫著寫字據的,按理不是他們的活,但是他們還是願意幫忙。

很可惜的是,很少有人會像蘇銘這樣,再得到他們幫助後,還會跟他們說謝謝。

“客氣了。”梅秋芸朝著蘇銘看了一眼,心想這不愧是去外麵闖**過的人,和這些村子裏的粗人的確不一樣。

蘇銘接過紙大致掃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畢竟隻要能保證這個地現在開始屬於蘇銘和蘇信海,那就夠了。

“我沒有問題,你寫的很好。”蘇銘看了之後點頭說道。

齊秋月則是在一邊輕聲的念給苗春鳳和蘇信泉聽。

苗春鳳是個一輩子隻會寫自己名字的人,蘇信泉和蘇信海都是小學一年級光榮畢業,很多字也都不熟悉。

隻有齊秋月這個初中生,兼起了翻譯官的職責。

“我也覺得沒有問題。”蘇信泉聽完後,表示認同。

他現在隻想早點結束回去睡覺。

就坐在那裏他都感覺自己的小腿在輕微的發顫。

“等等!”

就在大家都覺得沒有問題,想要簽字畫押的時候。

蘇信海站了起來,他按住了蘇銘要去簽字的手。

“我要再加一條!”

蘇信泉的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大哥,你那別添亂了,蘇銘都說沒有問題了,你還要幹什麽?”

這不是影響自己回去睡覺麽。

朱得財看是蘇銘的老爹說話,立馬說道:“沒有按手印前,都可以改,信海你有話就直說。”

說著他就喝起了茶。

“幫我加上一條,從今天開始,我蘇信海和我下麵一家子都跟苗春鳳,蘇信泉一家斷絕關係,從此不再往來!”

“噗!”

朱得財剛剛灌進嘴巴裏的茶,猛的就噗了出來。

他有些震驚,這蘇信海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啊,怎麽今天居然想起來要跟自己的母親劃清界限了?

這不像是他啊!

“信海,你沒有搞錯吧,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朱得財擦擦自己的嘴,疑惑的問道。

就連蘇銘都懵逼了。

爹昨天不是還要自己不要做的太絕嗎?今天怎麽要劃的這麽清楚的了。

其實蘇銘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蘇信海想了一個晚上,他越想越心寒,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可悲,連帶著自己的孩子孫女都差點被害慘。

最近他通過朱桂英和鄰居們那裏已經了解到,原來這段時間,蘇雪險些就被餓死了。多虧的她自己勤勞,加上朱桂英和一眾老鄰居自己兩個女兒的接濟,才勉強過下來。

他痛恨蘇銘的頹喪,更痛恨自己的母親和弟弟。

“我沒有搞錯,做娘的,做弟弟的,這麽算計我,這樣的日子,我也看到頭了。”

“嗡!”

蘇信海的話好像是一個炸彈,炸開在苗春鳳,蘇信泉和齊秋月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