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他跪著磕頭認輸

皇帝對許清凝說:“平陽郡主,你要為你兄長討個官職,那他有何擅長?”

皇帝不了解許清巍,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這長安王府的世子爺就是京城一紈絝,不是喝酒就是賭錢,他能當什麽官啊?

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許清凝道:“啟稟皇上,臣女兄長雖無文韜武略,但他擅長算術。皇上若能給他一個機會,他定當兢兢業業。”

她沒有說謊,許清巍別的不行,算賬還是挺厲害的。

當然了,這在別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優點。

皇帝沉默了一會,問身邊的張公公:“朝中可有空缺?”

皇帝說這句話,肯定就不是開玩笑了,怕是真的要賞賜官職。

張公公回道:“皇上,最近戶部那裏不是缺人手嘛,不如就讓世子去戶部那落個官職。”

就連楚瓊也不禁側目,別的也就罷了,偏偏是戶部。

他一直想在戶部安插自己的人,許清巍要是混進去了,豈不是平白增添了很多困擾?

楚瓊正要說什麽,皇帝先開口了。

“那朕就封你兄長為戶部郎中,怎麽樣?”

天子一言,就是聖旨。

自始至終,戶部一向是肥得流油的地方,雖說戶部郎中隻是個從六品的小官,但許多人擠破腦袋都進不去。

許清凝也沒想到能把許清巍塞進戶部,有些出乎意料了。

她心中暗喜,“臣女替兄長謝皇上大恩。”

許竣一時半會也愣了,趕緊跪謝皇恩。

……

謝恩之後,許清凝起身。

她看向身後一臉陰霾的齊毅,“臣女還有一件事。”

皇帝正在興頭上:“你說。”

許清凝:“比賽之前,臣女和榮王世子打過一個賭。”

許竣都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許清凝今天出盡了風頭,總要見好就收吧。

他壓低聲音問她:“不要沒事找事,你和齊毅打賭什麽?”

許清凝也放低聲音,“父王,我是在幫我們家出口惡氣。”

齊毅輸了比賽,本來就鬱悶惱怒,誰知許清凝還在眾人麵前提那個賭約,這不是當眾打他的臉嗎?

“幾句戲言而已,平陽郡主何必當真?”

許清凝:“隻是戲言嗎?我們打賭的時候,還有人證呢。”

她怕齊毅不認,加了句:“當時的人證,除了蘇小姐,還有首輔大人。”

蘇湄雪是許清凝的好友,她當人證沒什麽說服力,楚瓊就不一樣了。

畢竟楚瓊可是權勢熏天的首輔啊!

齊毅就是怕蘇湄雪和許清凝一起耍賴,所以才把楚瓊給叫過來,沒想到是給自己挖坑!

可楚瓊……會為許清凝作證嗎?

要是楚瓊出麵作證,齊毅真的丟人丟大發了,但他心存僥幸,楚瓊不至於為一個女人得罪榮王府吧。

眾人的目光看向楚瓊。

楚瓊沒想到自己會被提及,他本是打算全程隔岸觀火的。

今日要是出麵作證,就等於是和榮王府結仇。

楚瓊做事理智克製,他當然不會為許清凝去和榮王為敵,畢竟他巴不得拔掉她這根眼中刺,輕笑一聲正要否認,卻對上了皇帝的眼神。

短短幾年,楚瓊能夠一路平步青雲,因為他很會猜皇帝的心思。

東齊皇帝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他不在乎什麽社稷百姓,隻在乎自己高不高興。

高興了,因為許清凝一句話就能隨便賞官。

不高興了,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

現在皇帝對許清凝有幾分好感,楚瓊覺得,許清凝是故意把燙手山芋交給他。

他在心裏掂量了會,道:“確有此事。”

楚瓊一說,大家就心知肚明了,許清凝和齊毅是真打過賭。

那輸的人當然要願賭服輸啊!

許清凝緩緩說:“依照賭約,就請世子三日後跪在長安王府門口。”

齊毅極力忍耐怒氣,“許清凝,你……不要咄咄逼人!”

許清凝無所謂咄咄逼人,經曆過前世,她知道隱忍低調不能保命。

既然如此,何不準備隨時戰鬥呢?

眾人還以為長安王府和榮王府不合隻是流言蜚語,沒想到他們是直接杠上了,當著皇帝的麵活生生上演了一出大戲。

這可比射獵大賽精彩多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皇帝也在看。

皇帝笑了幾聲,“齊毅啊,輸了就是輸了。”

他是笑著說話,但眉眼裏的威懾不容忽略。

皇帝都發話了,齊毅隻能認輸。

他忍,也隻能忍!

許清凝瞧齊毅的臉都給氣綠了,如果不是這麽多人在,她也憋不住笑了。

等著吧,這才剛開始。

……

散場後,許竣難得對許清凝露出了笑容。

“你今天做的很好,就是要狠狠打他們榮王府的臉,本王很高興啊!”

許清凝扯了扯唇角,表示不悅。

許竣被榮王欺壓了那麽多年,屁都不敢放一個,她懶得和他多說,“我還有事,先告退了。”

許竣感覺被一盆冷水給澆透了,許清凝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冷漠了?她不是很想得到他這個父親的關注嗎?

許竣記得,他經常約一些文人墨客到府裏聚會,許清凝七歲那年,有個舉人說她字寫得好看,許竣跟著看了眼,也隨口誇了句。

之後,許清凝就更加努力讀書寫字了,她覺得隻要自己變優秀,就能得到父親的關注。

那現在又為什麽呢?

許竣想不明白。

……

許清凝直接去了蕭嶼那邊。

蕭嶼像是早知道許清凝會來,見她出現絲毫不覺意外。

許清凝笑起來,兩隻眼睛略彎像月牙一樣。

“先生,我今日可不算是辱沒師門了吧。”

蕭嶼瞧著許清凝一臉驕傲的樣,倒是要來向他討賞的。

他雖然沒去,但也聽說了,許清凝不僅得了第一,還當眾讓齊毅顏麵掃地。

“說吧,你用了什麽手段贏的?”

聽見這話,許清凝的笑意盡數散去,立刻耷拉著臉。

“蕭大將軍這樣說,真是讓我傷心。”

就算齊毅心態不穩,沒有得第一,可獵場還有那麽多人,難道都輸給隻學了三天的許清凝嗎?

蕭嶼掃了許清凝幾眼,碰到她脖頸的時候,又很快移開,像是為了躲避什麽。

“許清凝,你是我教出來的,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