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人自有妙計

蕭嶼有種想手刃眼前之人的心情,怎麽看他都不順眼。

“若非你辦事不力,也不會讓他們還活著。楚瓊就是想借此事大做文章,而那小丫頭片子似乎拿準了我的想法,借此敲詐勒索。”

賀成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如果不能除去那幾個人,將會給他留下很大的隱患。

“這麽說來,將軍隻能出錢了咯。”

蕭嶼回想起許清凝那張巧笑倩兮的臉,眉目裏都是算計。

很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這一萬兩黃金,他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能耐花?

……

沒多久,蕭嶼派人將萬兩黃金折合成銀票,送到了許清凝手中。

許清凝自然沒有食言,把那幾個刺客的行蹤告知於他。

她記得,楚瓊前世是對刺客屈打成招,讓他們誣陷蕭嶼私通敵軍,他趁機下令搜查忠義侯府,結果搜出了一封書信。

許清凝不知那封信寫了什麽,也不知信是真是假。

但她不信蕭嶼會私通敵國,畢竟他遠赴邊關的五年裏,幾乎打進敵國都城,讓敵軍聞風喪膽。

若保家衛國的戰神都是反賊的話,東齊還有忠臣嗎?

而且前世這個時候,蕭嶼已經死了,楚瓊陷害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世,許清凝趕在楚瓊之前,將刺客的行蹤告訴了蕭嶼,他自然會料理幹淨。

許清凝得到了錢,也破壞了楚瓊的計劃,可謂是一舉雙得。

她抽出一張千兩銀票,放在寧安手中。

“寧安,你現在拿著銀票,去南街找一家‘吉祥米鋪’,用這些錢去收購他手上所有的大米,然後找個幹燥的倉庫儲存起來。”

這幾年裏,東齊風調雨順,糧食收成很不錯。

所謂物以稀為貴,糧食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吉祥米鋪的老板先前囤了許多糧食,眼看著越來越虧本,不得已斷尾求生,正低價甩賣。

但他不知道一個月後,東齊會出現旱災,大麵積的水稻都將枯死,糧價自然翻了好幾倍。

許清凝要做的,就是先低價購入,到時候再大賺一筆。

寧安還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麽大的一筆錢,“一千兩……郡主就這樣相信奴才嗎?”

說實話,許清凝並不輕易相信人心。

她伸手摸了摸寧安的頭,“這隻是一千兩,你若卷款跑了,也隻是得到一千兩而已。可你若跟著我,我必會給你帶來滔天的富貴。”

寧安不要什麽滔天的富貴,他隻想跟著她。

“郡主放心,奴才定不負所托!”

他攥著銀票,離開了王府。

……

幾日後,東齊一年一度的射獵大會快到了。

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攜帶家眷參加。

這無疑是一個能在皇帝麵前展露的好機會,許多人都已經摩拳擦掌了。

往年,許清凝並不關心這檔子事,今年倒是有些興趣。

她算著日子,寧安也快回來了。

秦嬤嬤從外麵跑進來:“郡主,不好了,世子又和王爺吵架了,你快去看看吧!”

許清凝揉了揉眉心,她哥是遠近聞名的紈絝世子哥,平日和她爹吵架也是常態了。

“這次嚴重嗎?”

秦嬤嬤:“還挺嚴重的,據說王爺都要動家法了,你去看看吧。”

許清凝起身出門:“那我去瞧瞧。”

……

許竣這人,沒啥本事,脾氣大愛動手。

但許清巍皮糙肉厚不怕打,這次挨打了下次他還敢。

府上人人都說,世子天生就是來克王爺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許清凝趕到的時候,許竣正拿著一根帶刺的鞭條,就要往許清巍身上抽。

“敗家玩意兒,本王今日就是要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許清巍一看到許清凝來了,嬉皮笑臉道:“阿凝,這回你可得救救你哥!”

許清凝注視著許竣:“有話好好說,父王何必動手?”

也不知怎麽的,許竣現在麵對許清凝,心裏莫名有些發毛。

他揚起的鞭子不知不覺落下去了,冷哼一聲。

“這臭小子說不想去射獵大會,你可知道,京城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參加,偏偏他不知好歹!”

許清凝淡定道:“不去就不去吧,還能如何?”

許清巍:“就是就是,還是妹妹通情達理!”

許竣盼著許清巍能在涉獵大會拔得頭籌,興許就能謀個一官半職,可誰知他去都不想去?

“許清巍,你看看你這副德行,二十多歲了還沒功名在身,哪裏比得過榮王府的世子?”

許清巍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參加射獵大會,還不如去喝酒玩樂,他才不要去。

“比不過就比不過吧,難道我去了就能贏過他們?誰不知道榮王世子騎射雙絕啊?”

許竣兩眼發黑:“你這窩囊樣,也不知是隨了誰?”

“當然是隨了父王你啊。”許清凝淡淡一笑。

“榮王當年隨皇出征,可謂是文武雙全,這榮王世子隨他爹很正常,至於我哥,咳,這不是也隨了他爹嗎?”

許清巍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了。

“阿凝,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會說話了?不愧是我妹妹!”

許竣氣得抓起鞭子又要打過來。

“你們……這兩個敗家子,就是來氣本王的!”

“好了,說正經事。”許清凝攔住了他。

“榮王世子齊毅都已經是三屆榜首了,我哥去了也比不過,所以他去不去都沒什麽關係。不過我有辦法,可以讓他今年慘敗。”

許竣和許清巍都看向她,好奇:“什麽辦法?”

許清凝:“咳……我去啊。”

“你?”

許清巍瞧他妹這小胳膊小腿的,“阿凝,你怕不是在說笑吧。”

許清凝一臉鎮定:“是不是說笑,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許竣狐疑:“你會射獵?”

“不會。”

“你會騎馬?”

“不太會。”

許竣知道,往年女子參加都是走個過場,但那些姑娘好歹還是會騎馬射箭的,許清凝明明一點都不會,她去不就是丟人現眼的嗎?

“那你去幹什麽?不是給我添亂嗎?”

許清凝微微一笑。

“山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