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變異
殺到最後，薑寧覺得整個人身心都變態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西瓜店的老板，一下又一下地切著瓜。
最後一個喪屍也死了，滿地的腐肉和紅紅綠綠的鮮血，讓她莫名地想起上輩子她最喜歡吃的辣椒炒肉。
“嘔！”
薑寧再也忍不住，扶著門框大口吐了出來。
宋寅在一旁輕輕拍著薑寧的背。
劉勇則帶著食堂的幸存者和物資一起前往水電站。
鍋作為最堅實的武器，沾滿了喪屍血，肯定不能用了，但是其他未被汙染的鍋碗瓢盆通通被帶走。
水電站裏，劉橋聽到劉勇的敲門聲，趕緊開門。
迎麵而來的是烏泱泱一大幫人。
劉橋：“這？這都是幸存者啊！救出來這麽多？”
劉勇摸摸腦袋，“是啊，你可不知道，今天小老板可勇猛了，沒有她，我們可能會被困死在食堂。”
劉橋覺得十分新奇，“真的啊，她不惡心這腐屍爛肉的？”
劉勇嘿嘿一笑，“吐了一地。”
這話剛好被扶著薑寧回水電站的宋寅聽到，給了他倆一個白眼，帶著薑寧悠悠走過。
小小的水電站顯然是容納不下這麽多人的。
幸存者們人擠人挨在一起，原先的幾個女性自覺地承擔起醫療責任，將衣服撕成條，給傷員包紮。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薑寧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剛剛吐完，胃裏像被掏空，火燒火燎地疼。
宋寅貼心的燒著熱水，送到薑寧嘴邊。
“基地的水即使過濾了也不能直接飲用，你先將就一下吧。”
薑寧道了謝，一口喝下熱水，才感覺胃裏舒服點。
多虧平時基地訓練得好，人群不需要吩咐，已經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
有醫療經驗的人主動幫助傷員，在水電站工作過的檢查設備，廚師長則帶領一些幫手就地生火，開始揉起了麵粉製作福利糧。
等大門關上，劉橋就開始在人群中尋找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不禁有些失落。
“爸，你還活著嗎？”
黃強拍拍劉橋的肩膀，“兄弟，別著急，糧庫說不定還有人呢。”
宋寅也站起來，擦了擦手。
“沒錯，食堂的喪屍太多，我們沒去糧庫，明天你，薑寧和我，一起去看看，黃強和劉勇留在水電站。”
劉橋：“糧庫可大著呢，一天時間恐怕回不來。”
宋寅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劉橋。
“誰說我們隻去一天了？”
他朝著人群努了努嘴，“你看，我們拉回來的糧食夠這裏的人吃半個月，水電也夠，糧庫大又複雜，隻有你熟，我們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薑寧此時也恢複了不少，“對，我再留下一星期的口糧，一個星期，如果還拿不下糧庫，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返回。”
這是她在路上就和宋寅商量好的時間。
“行吧。”劉橋猶豫了會兒，“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我爸，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咯，就拿出這種氣勢，這才像我們3隊的隊員。”黃強摟上劉橋的肩笑嘻嘻的。
“嗬…嗬…”不知從哪裏發出了怪聲。
“啊！有人變異了！”人群中突然傳出尖叫。
眾人自動以變異者為中心，四周散開。
那名變異者嘴裏不停的流著口水，雙眼無神，四肢不斷抽搐著，掙紮地從地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離他最近的人。
“都散開！”劉勇離得最近，立刻將變異者撲倒。
剛變異的人還沒這麽厲害的鋼筋鐵骨，很快被劉勇這座人山壓得不能動彈。
宋寅帶著薑寧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個人。
“傷口不深，但是感染了喪屍血，發現得太晚了，沒救了。”宋寅歎口氣。
這是末世裏最常見的事，無能為力四個字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丟出去吧，現在他還是人，再過會兒就說不定了。”
宋寅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作為傷員，他不能殺，可再見就是喪屍，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很快，被送到門外的傷員徹底失去理智，一下接著一下地撞擊著水電站大門。
最後的記憶告訴他，這裏似乎有人。
撞了沒多久，最後一點記憶也消散了，他久久佇立在門前，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他隻覺得腹內空空，急需點什麽填飽肚子。
最後尋著血肉的味道，隨意撿起一塊血肉咀嚼著走遠了。
門內的人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但還是產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薑寧忍不住問：“明明很多人都受傷了，怎麽隻有他變異？”
宋寅回答：“最開始，被喪屍抓到或者咬傷，三天內就會變異，我們根本就沒有和喪屍反抗的餘地。後來為了減少人員損耗，一群科研人員提取了很多喪屍的血液，研究出血清，如果受傷，及時注射血清，就不會被感染。後來人們經常被喪屍抓傷，又頻繁注射血清，身體裏產生了一定的抗體，這種抗體被科研人員提取出來製作成疫苗，末世裏幾乎所有人都注射過。”
他頓了頓，接著開口。
“但是也有例外，如果受傷麵積太大，時間又拖得太久，病毒有了生存的條件，也會變異。再一個，就是傷口不慎沾到喪屍的血液，會加速變異。剛才那個人，應該就是沾到喪屍血了。”
薑寧久久的沉默。
“421，你有辦法解決喪屍變異的情況嗎？”
421也很為難，“沒有，我的係統裏暫時沒有喪屍的信息，無法提供治愈功能。”
“那你怎麽會有喪屍食譜？”
“這都是之前收集的喪屍血肉裏，基因提供的信息，食譜也並不是具體的某種食物，而是機械合成食品。”
“那包子和關東煮呢？”
“也是機械合成。”
“所以開始發放的都是食物，到了後期，獎勵都變成了種子是嗎？”
“對，新世紀的人類有各種口味的營養液，而最普通的食物逐漸被人們遺忘，為了挽救古老的食物傳承，也為了探索舊世紀的曆史斷層，我才被生產了出來。”
“斷層？”
“新舊世紀有一段曆史斷層，具體原因沒人知道，所以你所收集的各種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無價的。”
“那我的收集點還這麽低？”
聽到這句話，421忽然卡了一下。
“根據宿主所在世界需求，現調整收集資料點數，一切點數上調一倍。”
薑寧無語，“所以還是你說漏嘴，沒辦法才臨時調價的吧？”
421選擇無視，開始裝死。
“真是奸商。”薑寧心裏默默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