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個夠

郝玉蘭呼吸稍微有點兒起色,而全身仍然是赤紅,好似煮熟的龍蝦。

劉小柱將食指放在了郝玉蘭的鼻子下麵,郝玉蘭看似已經順暢的鼻息,其實也是時有時無,時長時短。

“玉蘭姐,你這是咋的了,屁可以亂放,話也可以讓你亂說,可草藥你也不能亂吃啊!”劉小柱無奈嘀咕。

郝玉蘭此刻卻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是酒醉心明。

劉小柱說了什麽,她聽得清楚明白。

隻是無從表達出來,嗓子眼像是要冒煙,身子骨僵硬無比。

“啊啊啊……”

郝玉蘭痛苦地張大了嘴,眼睛睜開了,眼神卻是充滿了恐懼和無奈。

“玉蘭姐,你別害怕,我現在就給你治療,保證你活蹦亂跳,能夠撒歡地跑。”劉小柱輕聲安慰著。

郝玉蘭是說不出話來,若是能夠,一定會嬌嗔:“你才會活蹦亂跳,撒歡地跑呢!”

不過,這一刻,郝玉蘭還真想活蹦亂跳。

劉小柱雷厲風行,絕沒有一絲遲疑。

乖乖,才一轉身,一邊的桌子上,便擺滿了一遛銀針,長短,粗細不一。

這是在劉小柱的自己的家裏,一切需要的醫療器械,也是隨手拿來。

隻不過,紮銀針看似簡單,隻好似什麽通筋脈,活血絡。

其實紮銀針學問多得很,便好像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每一枚銀針下去,一定是一處相應的穴位,不能有偏差。

若是真有那麽簡單,隨便在大街上找一個人紮不就行了,還要醫生幹什麽。

最關鍵的一點,要注意消毒。

紮針的地方要用酒精殺菌,並且需要**在外,否則會造成交叉感染。

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幹淨,其實是細菌病毒的滋生地和溫床。

啊啊啊……

郝玉蘭痛苦的張大了嘴。

劉小柱手裏撚著銀針,卻是無從下手。

郝玉蘭連連眨了幾下眼睛,似乎在對劉小柱說:“小柱,你等什麽,再等下去,我真就要死了。”

“我,我,要脫你的衣服,我,我要顧及你的名聲……”

劉小柱因為著急,一時間竟然有些結結巴巴,不知所雲。

郝玉蘭憋著一口氣,竟然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是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你什麽沒有看過?”

劉小柱想想也是,若不是師姐和小師妹整蠱,偷偷給自己下了藥,估計剛剛回來那天,就跟郝玉蘭那個啥了。

人一輩子,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某些東西,而是觸手可及,卻又好像是遠在千裏之外。

豁出去了,世上大事,除卻了生死,其實沒有什麽更重要了。

劉小柱雖然跟自己暗暗打氣,其實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這可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為女生寬衣解帶。

一雙手,平日裏紮針能夠擺出各種優雅的蘭花指,而現在卻是笨手笨腳,顫顫抖抖的。

甚至,一不小心,撞上了不該撞到的東西。

劉小柱自然是麵紅而赤,呼吸短促。

郝玉蘭還好,本來一張臉通紅無比,即使感到害羞,也看不出來。

“玉蘭姐,我下手了啊?”劉小柱輕聲提醒。

郝玉蘭哭笑不得,這小子前幾天辦事還風風火火,毛毛糙糙的,今天怎麽就小心翼翼起來了?

“你倒是快點啊,真想讓我死嗎?”郝玉蘭無奈道。

“玉蘭姐,你死不了,不過接下來有些痛苦,你得忍一忍。”劉小柱回答。

郝玉蘭歎氣:“我都忍兩三年,有什麽痛苦忍不住的,你就下手吧!”

劉小柱下山,原本學的兩套針灸療法,一曰三十六追魂針,二曰七十二絕技。

在眾多師兄師姐裏麵,大師傅最愛劉小柱,卻是悄悄為他開了小灶,傳給了他絕世奇學鬼門十三針。

劉小柱右手執銀針,嘴裏卻是念念有詞:“一針銀針是鬼宮,二針鬼信是少商……”

總之,十三句口訣念完,十三枚銀針也全部紮下。

正如劉小柱所料到的,十三枚銀針下去,好像並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郝玉蘭越發感到難受起來,體內血液奔騰不止,好似火山爆發的岩漿溫度,炙烤著她的身體。

明明感覺身體的水分在一點點被烤幹,可是郝玉蘭又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往下沉,沉向一處無底的深淵。

我這是要死了嗎?

絕望之餘,郝玉蘭流下了眼淚。

隻可惜,這輩子白白到人世間走了一遭,臨死了,還不知道做女人的真正味道。

郝玉蘭用盡最後的一點意識,抓住了劉小柱的手:“柱子,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女人。”

“玉蘭姐,為什麽要等到下輩子,這輩子不好嗎?”劉小柱鬼鬼的一笑。

什麽叫鬼門十三針,便是你去了鬼門關十三次,也會硬生生地將你給拽回來。

“是真的嗎?”郝玉蘭問。

不得不說,一個人的求生欲是非常強大的,隻要心裏充滿的生的希望,死神都會望而卻步。

“你怎麽會死,你說了還要做我的女人呢,餘生太短,來生太長,我們還是珍惜現在,活得現世安康最好。”

一個出色的醫生,不僅僅要醫術牛,還得是德才兼備,各方麵才能樣樣精通。

劉小柱似乎做到了,銀針療法輔助心理安慰療法,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療效。

在這近似於帶有魔性的聲音裏,郝玉蘭竟然睡著了,睡得是那麽的香,那麽的甜。

她這頭倒是睡得無比的香甜,事實上卻是苦了劉小柱。

麵前十足的就是一副春睡圖,活色生香啊!

關鍵是,郝玉蘭身上紮著銀針,每一枚銀針皆是生死要穴,此刻不但不能用力,便是挨著,碰著也不行。

二十幾歲的年紀,郝玉蘭的身材好得不要不要的。

劉小柱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擱,罷了,也是救人,也是修心,誰讓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呢?

郝玉蘭悠然醒來,看到劉小柱的眼睛正瞅著自己看,忍不住臉一熱:“小樣,等姐好了,讓你看個夠。”

“姐,我,我是在觀察,中醫講望聞問切。”劉小柱毫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