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隻有我可以欺負你
第十二章 隻有我可以欺負你
“媽，你很想爸爸吧？我也想他，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讓媽媽這麽愛這麽愛。“杜雁回將頭枕在母親的手臂上眯著眼睛輕輕的問。
杜媽媽笑著說，溫柔的說道，“我想他，很想很想。“
賀青陽隔著玻璃看著病房裏的母女，嘴角扯出一抹怪怪的笑，心裏是一種異樣的情緒，他自己也察覺到了這種不同往日的情緒，微微皺著眉頭轉身朝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
杜雁回的眼睛有些潮濕，“我想媽媽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爸爸可以早點回到我們的身邊了。“
杜母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我還有一個心願……算了，不說也罷了。“
“媽，你還有什麽心願？說說嘛“，杜雁回坐直身體，撒嬌的抓住媽媽的手，除了不能立刻找到爸爸，不管媽媽有什麽心願，她都要努力去實現。
杜媽媽看著女兒，輕輕的說，“我想再演一次《西廂記》，當一次紅娘。他在這裏，從未走遠。“杜母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笑道，“他在西廂裏，一直都不曾離開“，杜母說到這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這麽多話還真有點累了，我看你也很疲憊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杜雁回怔了怔，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給媽媽掖好被角，給了媽媽一個安心的笑容才走出了病房，值班醫生的辦公室應該是在病房的右側。
“杜小姐，你媽媽的胃癌已經到了晚期，突然休克就是病情加重的趨勢，今天做的手術隻是暫時緩解她的病症，即使花上一大筆錢最後也未必能治好。“
醫生看著穿著打扮素淨的杜雁回，婉轉的說道，“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一般都會建議病人回家修養。“
杜雁回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山穀，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醫生，我媽媽真的沒救了嗎？“
“落紅成陣，風飄萬點正愁人，池塘夢曉，闌檻辭春；蝶粉輕沾飛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塵；係春心情短柳絲長，隔花陰人遠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減了三楚精神。“
杜雁回喃喃的念道，受母親的影響，《西廂記》的台詞，她太熟悉了。
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天空，醫生的話再度在腦中響起，“依照你媽媽現在的狀態，即使得到最好的治療，你媽媽最多撐不過三個月的時間……“
神色恍惚的杜雁回走出了醫院，腦子裏亂亂的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直到一個聲音將她的神誌給喚了回來。
“杜雁回，上車。”賀青陽早就看到了杜雁回，將車窗搖了下來，衝著杜雁回喊道。
杜雁回愣了愣，卻終究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沉默的表情、紅腫的眼睛。
“給你的錢為什麽不用？”賀青陽冷冷的問道，雖然是關心，但是讓人聽起來卻是有說不出的冰冷僵硬。
杜雁回苦笑了一聲，是啊，已經將自己賣給了他，為什麽不用拿錢呢？是心裏還抱著幻想，想著不動用那筆錢，離開的時候就不會那麽多的牽扯嗎？
對於杜雁回的沉默，賀青陽無可奈何，臉色冷冷的發動了車子，嘴裏吐出了兩個字，“地址？”
杜雁回愣了愣，看著賀青陽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
“你舅舅家的地址”，賀青陽冷冰冰的說道，“你不是說今天給那個女人送錢去嗎？”
杜雁回也猛然想起了舅媽咄咄逼人的嘴臉，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引來了賀青陽詫異的眼光。
“你很怕她？”
杜雁回輕輕歎了口氣，“也說不上是怕吧，媽媽一個人把我帶大很辛苦，有時候舅舅會背著舅媽給我們送點錢或者吃的，舅媽知道了就會大吵大鬧的鬧個不停。”
說到這裏，杜雁回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也許是應正了那句‘那人手軟吃人嘴短’的話，麵對舅媽，我總是有些……有些畏懼的。”
賀青陽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的緊了起來，杜雁回低低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的有些心疼，不過沉默了半天卻隻說了一句，“你舅舅還真是懦弱。”
杜雁回笑的很蒼白，“舅舅的性格是有些懦弱，但是他們也都是這個城市裏掙紮在生活線上的人，都不容易，也難怪舅媽會這樣的吵鬧不休了。”
“你舅舅家的地址是什麽？”賀青陽低低的問道，“你總不希望你那個潑婦舅媽再去醫院大吵大鬧的吧？”
杜雁回想了想才小聲的說道，“我沒有帶錢。”
賀青陽給她的那一百萬的支票，她放在了家裏的抽屜裏，沒有帶在身邊，所以現在還不能去舅舅家。
“如果你時間允許的話，先送我回家取錢吧”，說道這裏，杜雁回又覺得自己要求賀青陽送自己回家未免有些太過分，肯定要招惹他的怒火，就趕緊的補充道，“如果你很忙的話，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的。”
賀青陽發動車子，再度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舅舅家的地址。”
杜雁回看著賀青陽鐵青的臉色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隻得低低的說出了李元德的家庭住址。
想必賀青陽是從來沒有去過這樣破舊的居民區，坑坑窪窪的水坑隨處可見，七拐八拐的才在一座小院子的麵前停了下來，透過車窗，賀青陽看著那院子的鐵門上的紅漆斑駁陸離，透過虛掩的大門，賀青陽看到院子裏堆著許多的礦泉水瓶子還有其他的飲料瓶子，想來是撿來賣錢的。
“把這個給你舅媽送去吧”，賀青陽從懷裏拿出一張十萬的支票遞給了杜雁回，“這張支票上多餘的錢就當回報你舅舅對你的幫助，去吧，還了這人情。”
杜雁回愣在了那裏並沒有去接支票，她不明白賀青陽到底是什麽意思，眼睛裏都是疑惑。
感覺到杜雁回打量的眼神，賀青陽的臉上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是他慣有的冷淡聲音，“雖然我跟你之間是一個交易，但是你名義上還是我的女人，看你被人欺負到這個樣子，我會覺得臉上很沒麵子，懂嗎？”
杜雁回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想著反正已經到了舅舅家門口，就接過了支票，看著賀青陽輕輕的說道，“謝謝你，我回去從那一百萬裏還給你。”
“嗯”，賀青陽的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自然的神色，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就催促著杜雁回下車，“趕緊的去吧，不然咱們就走不了了。”
杜雁詫異的看了一眼賀青陽又看了看車外麵人們好奇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賀青陽話裏的意思，住在這裏的都是勉強能維持溫飽的人，平日裏根本就見不到這樣豪華氣派的車，所以賀青陽的勞斯萊斯幻影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打量。
李元德和阿英也聽到了外麵人群的喧鬧聲趕了出來，恰好看到杜雁回從車裏出來，頓時就愣住了。
“雁回，你……”李元德看著自己的外甥女，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反而是阿英反應的比較快些，看了看豪華氣派的汽車，又看了看杜雁回，立即就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雁回，你來了啊。”
杜雁回點點頭，將手裏的支票遞給了阿英，“舅媽，這是十萬塊錢的支票，您收好。”
十萬？
阿英頓時就愣住了，隨即就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了的歡喜，衝著李元德就嚷嚷，“你這死人，還不趕緊的讓雁回回家喝點水。”
李元德也是聽到了杜雁回的話，詫異的看著杜雁回，“雁回，你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多的錢？”
說話間，李元德還不時地朝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的方向看了幾眼才不確定的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麽糊塗事情才好啊！”
杜雁回剛剛要開口解釋，李元德卻已經被阿英給撥楞到了一邊去，熱絡的看著杜雁回，“雁回啊，你可千萬不要理會你舅舅這個死腦筋，仙子阿都什麽時候了還是那種老觀念，你這樣年輕漂亮對吧……這也是資本啊……”
阿英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還不時的看了看賀青陽的車，“就算是年紀大了點，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他給你錢就好是不是？”
杜雁回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看著阿英一張一合的嘴巴，隻覺得是無比的惡心，隻想著趕緊的離開這裏才好，可是阿英卻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好像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好一樣。
車裏的賀青陽一直在看著外麵的情形，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杜雁回的臉色變的很窘迫他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一直圍觀的那些人也在指指點點。
賀青陽心中一陣惱怒，開了車門走了過去，扯過杜雁回被阿英禁錮住的手，將杜雁回護在懷裏，“事情辦好了咱們就回家吧。”
說完這句話又看著李元德和阿英說道，“我跟雁回已經結婚了，以後都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這個支票上多出的錢就當還了你們這些年對她們母女的照看。”
賀青陽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圍觀的這些人聽的清清楚楚，轉瞬即逝，那些鄙視的眼神都變成了羨慕，嫁的這樣英俊帥氣多金的老公真是天大的福氣。
阿英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心中懊惱的要死，早知道這個死丫頭嫁額這樣好，她昨天是說什麽也不會去醫院大吵大鬧的，現在肯定是要跟自己記仇了，想到這裏，阿英訕訕的笑了，“雁回，你……”
可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賀青陽已經攬著杜雁回回到了車上，勞斯萊斯幻影瀟灑的離去，濺起的水花飛到了阿英的花褲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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