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計較
之前葉枳約溫窈出來玩,都一直沒機會。
如今趁著搬公司這件事,晚上又拖著人去了酒吧蹦迪。
主要是葉枳在舞池跳,溫窈離得遠遠的,在卡座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時不時的撩起眼皮,在光線昏暗中看過去。
沈灼為就像個貼身保鏢似的,一刻不停的黏在葉枳身邊,鞍前馬後。
這會兒已經抱著葉枳的腰,親得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狼吞虎咽似的生猛。
葉枳也沒遜色到哪裏去,風情萬種的用自己的小腿撩著他的褲腿,在一片熱鬧與淩亂之中,毫不收斂的散發自己的魅力。
旁人打眼一瞧就想上去搭訕,轉頭就對上沈灼為冷沉沉的眸眼,登時一個激靈,忙不迭轉回去不敢再看。
溫窈沒窺探別人親熱的癖好,幾許後就移開視線,再移回去時,人就不見了。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
葉枳跟沈灼為在洗手隔間裏。
她抓著大男孩的頭發,抽氣一聲嗓音模糊的命令他:“溫柔點行嗎。”
早前這個人接吻是她教的,但他尤其會舉一反三,模樣看著稚氣單薄的,實則又狠又凶,青澀且莽撞。
葉枳的手握著他的後頸,漂亮精巧的美甲一下下擦過他的皮膚和碎發。
嘴巴裏有些許的血腥味,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被咬破了。
又被他勾過去吃得一幹二淨。
女人的手帶了安撫的意味,男生氣勢洶洶的才稍微消停了些,僵直的背脊漸漸放鬆。
卻在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赫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由慢條斯理的吮,又變成急躁的齧咬。
葉枳身心都冒了火,有些受不住攻勢,撥開男生的頭,給自己喘息的空間。
下一秒又被貼著追過來,沈灼為緊緊的抱著她,手掌環繞著她纖細的腰肢,極其的用力。
“電話……”
才出一個聲,被堵住。
男生挑起漂亮的眼瞼,黑眸發亮,“不準接。”
葉枳輕笑了聲,口幹舌燥,“你命令誰呢?”
話說著,從旁邊勾過自己的手提包,剛要拿出手機。
一隻手猛地探過來按住她,精致的臉近在咫尺,眼睛漆黑又漂亮,看著她,人還在喘,麵頰也泛著些微的紅,像是在祈求:“姐姐,別接。”
他想她,想了好幾個晚上。
不想再有人來打擾了。
葉枳抽出自己的手,掃了眼屏幕上的備注,另隻手摸了摸他的臉,“乖點兒。”
然後接通了電話,“窈窈?”
溫窈在那邊問:“你在哪兒呢,怎麽沒看到你人了,你公司的人找你回來玩遊戲。”
“洗手間,馬上就出來了,你們先玩。”
話漫不經心的應著,手卻是在為非作歹。
嘴裏叫著男生乖點聽話,自己卻是探進他的白T,滑至背脊,摸著那一處清晰的骨骼,慢慢的點火。
沈灼為皺起眉,像是在隱忍。
白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耐,不控製的捉住她的手往下。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
葉枳“嗯”了聲,說:“想喝什麽喝什麽,隨便開,今天我請客。”
煽風點火,挑逗得任性妄為。
直到電話掛斷,沈灼為猛地抵在她的肩頭,呼吸沉重,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身體成了一把鋒利的弓。
葉枳收了手機,笑得放肆,摸了摸男生的緋紅的耳垂,輕聲:“這就受不住了?”
“姐姐……”
沈灼為咬牙,低低的叫她,說自己想出來。
葉枳是個狠心冷肺的,徑直收了自己的手,推開人,借著頭頂落下的燈光,肆意的打量他。
從上到下。
最後從敞開的褲鏈處收回。
丟下一句:“自己收拾。”
隨即離開。
-
回到卡座時,麵前的長桌上已經擺了不少酒瓶和遊戲道具。
公司裏的人也都是一群年輕氣盛的,該放鬆的時候玩起來都格外的帶勁。
見葉枳回來了,連忙招呼人參與進來,有好奇的盯著她身後,“老板,那個小哥哥怎麽沒跟你一起來啊?”
今晚聚會,來了溫窈,他們是聽說過的,沈灼為倒是第一次見,紛紛猜測著。
葉枳看過去,笑得妖嬈:“怎麽,他不來你還玩不下去了是吧?這才見了多久,就把你魂兒給勾沒了。”
葉枳私下裏流裏流氣倒是跟她本人的形象形成反差,公司裏的人也見過,但還是受不住調侃。
女人紅著臉擺手否認:“不是不是,哪能呢!”
不眼瞎都能看出來,那男人跟老板關係不一般,剛在舞池裏熱吻又不是沒看見,怎麽敢撬牆角,就算給一百個膽子都是不敢的。
溫窈笑意盈盈的看著葉枳,借著燈光去瞧她,把人拉到角落裏,“這麽激烈,嘴都給咬爛了?”
葉枳輕撫了下,眉高高一挑,“年輕人就這樣的,猴急。”
把溫窈逗得笑,吐槽她:“說得好像你不是年輕人一樣。”
葉枳不以為然的聳肩:“過了25不就跟三十搭邊了嗎?”
那未免也太早。
溫窈不跟她扯這個,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之前忙,沒機會跟你說,今天碰巧遇上了,我便跟你兜個底。”
葉枳:“什麽底?”
溫窈竟然有點心虛,醞釀了幾番措辭才開口解釋:“我之前跟你提過我爸給我安排聯姻的事情,我也沒在意,然後前幾天約了人也沒見著,不過今天見了。”
葉枳是聽她說過,但是沒放在心上,也不好奇,這會兒聽她突然提起來,便有了些興趣,“怎麽樣,帥嗎?哪家的,跟晏頭牌比,誰更有勝算?”
一連好幾個問題,讓溫窈張嘴又閉嘴。
隨後抬眼便對上一道陰鷙沉沉的視線。
溫窈涼涼的扯了下嘴角,下頷微揚,“呐,就他。”
葉枳驚訝,心想別是出來玩都還能碰上,那她得幫溫窈探探底,免得她被騙。
尋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葉枳猛地一頓。
四周都是人,除了沈灼為離她們不遠,正緊緊的盯著她之外,其他人她都不認識。
葉枳轉了幾瞬思路,驀然笑了下,有點瘮人似的,“窈妹妹,你逗我玩兒呢?”
溫窈莫名心一梗,還是臉紅心不跳的應承她,“枳姐,我真沒騙你。”
葉枳回頭,似笑非笑的瞧她,“姐姐的牆角你也敢撬?”
溫窈直呼冤枉,並且信誓旦旦的:“當然不敢,我今天見了沈灼為還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但我知道他跟你關係匪淺,所以知道溫家跟沈家這事成不了,而且我不喜歡弟弟。”
“懂,你就喜歡大叔哪一款的,像晏家那位?”葉枳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她的解釋。
雖然她跟溫窈關係好,但這並不代表,跟她有牽扯的男人再去溫窈那邊折騰一遭。
正是因為關係好,所以都懂,知根知底,在葉枳的心目中,溫窈可不是什麽好好溫柔的女人,妥妥一帶刺玫瑰。
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給紮一下,烈著呢。
否則薑淑柳母女倆怎麽不敢跟她正麵硬剛,還不是因為惹不起。
“什麽大叔…出來玩開心能別說這麽掃興的人嗎。”
“我現在想著自己前段時間在他跟前出糗吃虧,就覺得煩。”
“真不懂,晏家既然是要跟溫家聯姻的,他到底看上了溫雨眠哪裏,覺得她蠢得可愛?”
“沒眼光,也難怪三十還在ED,那天晚上沒繼續下去估計真是跟ED有關……”
在投行界,ED是指執行董事。
而在醫學界,ED的意思是**。
酒吧能安靜到哪裏去,哪一處都是喧囂,溫窈這麽一串話下來,都不帶喘的,聲音還特別大。
周圍是有人的,大概是對“ED”兩個字母比較敏感,看溫窈的目光裏都帶了些同情。
似乎覺得這麽個漂亮女人竟然跟了個不中用的男人,深覺遺憾,甚至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以表雄風。
還沒走近,就被沈灼為那尊大佛陰冷發狠的抵擋在外。
溫窈:……
葉枳沒忍住笑,“你這話說得有那麽些狠毒,不帶這麽損的啊。”
溫窈無奈,她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畢竟在她的算計中,對於晏隨她是勝券在握的,誰知道男人狡猾反將她一軍,她又沒那麽能力壓製回去,悶虧吃得她懷恨在心。
“好吧,我承認他事業上的能力還不錯,但那方麵行不行……”
她敏感的覺察到有股強烈危險的視線,讓她感到極為的不舒服,有被侵犯的感覺,下意識的偏頭去尋,抬眸一瞥,頓時如遭雷擊。
她話說一半就停下,葉枳晃了晃她,“能行嗎?聽說他不近女色,不會真的用不了吧。”
溫窈的大腦宕機了一秒兩秒,隨後才緩緩地重啟,輕輕的眨了眨眼,再眨,確定了自己不是眼花又或者在做夢。
心口霎時窒息,她憋了憋,收回視線看向不明所以的葉枳,艱難的開口:“枳姐,我先去趟洗手間!”
話落,人就跑了。
“誒?”
葉枳想拉住她,不想碰了個空,隨後又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
她回頭臉一板,“你怎麽還沒走?”
沈灼為低垂著長睫,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我想跟你過夜。”
葉枳笑得像個女妖精:“做什麽美夢呢,沒看見姐姐忙,哪有功夫陪著你。”
他也不強製,伏在她耳畔,舐過她柔軟的耳垂,聲音低低嘶啞:“你再親親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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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一路急衝衝的走進洗手間,用冰涼的水衝著自己的手,好片刻,才消滅了些震驚。
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那人就是晏隨。
不知道在那裏坐了多久,隔著一些距離能否聽見她和葉枳之間的談話。
憑著剛才那冷淡晦暗的目光,溫窈覺得,大概是聽見了的。
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她單方麵的跟他結仇,記恨,但也沒想過真正的去得罪他。
尤其是她才收到KZ的麵試通知。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如果她能夠在KZ留下,晏隨成為她上司的可能性極大。
像這種背地裏說上司小話的人,當場抓住會被開除嗎。
溫窈不知道,隻覺得真是邪門。
怎麽哪兒哪兒都能碰上他。
溫窈在洗手間冷靜了半晌,才平複了情緒離開。
剛拐出去。
牆邊站著個人。
溫窈餘光掃過,猛地僵住。
隨即收回視線,低垂著頭,全當沒看見似的,直直的往前走。
光可鑒人的地板能倒映出人的身影,她瞥見有人在往她這邊靠近,隱隱約約還能嗅到那清冽的氣息。
溫窈呼吸一滯,腳下越走越快。
“啊!”
下一秒手被扣住,溫窈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勁風刮過,她猛地被人抵在牆麵。
高大挺拔的身影沉沉的壓下來,“溫小姐。”
男人的聲音冷淡得讓人心驚。
手上的力度很大,溫窈試著轉動手臂抽出。
壓製的力氣愈漸加重,溫窈臉都白了:“晏先生,您攥疼我了。”
她仰著一張巴掌大的臉,眼睫不安的顫動著,沒掩飾的心虛和慌亂,像是被他嚇住,格外的緊張害怕。
“疼?還以為溫小姐皮糙肉厚不知道什麽是疼,白天出了車禍晚上還能在酒吧放浪,更有閑情逸致在背後隨意編排誹謗,我倒是想問問,溫小姐,你有什麽臉說疼。”
男人的黑眸宛如一把利刃精準而鋒利地刺進溫窈的視野。
溫窈的心跳幾乎快到嗓子眼,此前跟他小打小鬧沒當一回事,現在是真的慫了。
“您能先放開我嗎,有話好好說,誤會都是誤會。”
晏隨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她,像是在審判。
仿佛她是罪人。
在下最後的昭告定論。
溫窈一直僵著,一動不敢動亂動,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喉鎖,連眼珠子都不亂瞟的。
好在男人終於鬆了手。
溫窈得以喘息。
隨著他的話又瞬時緊繃。
“如果溫小姐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以誹謗罪告得你傾家**產。”
晏隨退開她一步的距離,疏離淡漠的看著她,言語不冷不熱,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
溫窈頭皮一緊,又認為他太誇張,不過隨便兩句印得他不快,就要給她定罪還要狀告她,挺可笑的。
她硬著頭皮尷尬的笑了笑,試圖緩解氛圍,“晏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怎麽能跟一個女人計較呢。”
“我給你過你機會,是溫小姐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溫窈心下一咯噔。
不祥的預感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