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您看看我,跪得好嗎?

“啊!!!”溫柔這個動作嚇壞了一邊的美女們,她們紛紛驚訝地叫出聲來隨後捂住嘴巴,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瞪著溫柔,而後被江遊摟著的女人便站起來說道,“你發什麽瘋!”

江遊被溫柔用酒水潑了一身,衣服濕漉漉一片,哪裏還有剛才光彩照人的樣子來?

可饒是如此,他眉目也依舊濃豔得驚人。

溫柔差點失神,而後搖著頭,將潑空了的酒杯摔在地上,對著江遊笑笑,“你拿我當笑話玩弄我,我稍微出出氣,不算過分吧?”

江遊還未說話,一邊的凱希就已經忍耐不住了,這江遊是她看上要釣的公子哥,怎麽可能讓給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

於是凱希想也不想地上去一把抓住了溫柔的頭發,“你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溫柔的手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而後借力反將凱希摔回了沙發上!

凱希一驚,完全想不到自己會這樣顏麵盡失,於是在摔回沙發上之後她立刻窩到了江遊的懷裏,“江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我的天……怎麽會這麽粗魯無禮,還是將她趕出去吧!”

江遊的衣服都濕了一片,真得虧她貼得上去,還貼得那麽緊。

溫柔站在那裏,這個行為驚呆了眾人,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敢上前來說話,她和江遊對視,倏地咧嘴一笑,她說,“江遊,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她站在那裏,漂亮的眼睛裏全是嘲諷,說出來的話卻盡是求饒。

好像她再有力氣,再有本事,能將無數個凱希摔回沙發上,能趕走無數個女人,卻都沒命被他再看一眼。

江遊想,溫柔,你到底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嘲諷你自己。

他上前,揪住了溫柔的衣領,一字一句,“給我道歉。”

“我要是不呢。”

“我說了,給我道歉。”

江遊攥著溫柔衣領的手猛地攥緊,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調大小在溫柔耳邊說,“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懷著孕,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溫柔的手下意識在肚子麵前擋了擋。

她強忍著要溢出來的眼淚說,“既然知道我懷孕,為什麽還要我來這種煙酒氣息繚繞的地方?”

“我就想看你不痛快。”

江遊笑了,又壞又好看,他拍了拍溫柔的臉,“你說呢?我就想看你不好受。”

他的手掌捏住了溫柔的臉頰兩邊,用命令的聲音說,“哭嘛,哭給我看看啊倒是,你這眼淚值多少錢?”

溫柔用力摒住了眼淚。

“使喚使喚你怎麽還著急了呢?”

當著所有友人的麵,江遊一點沒留情,對著溫柔道,“你倒貼我的,你跪舔我的,溫柔,溫小姐,是你求之不得,怎麽現在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啊?你對哪個男人不這樣,跟我講什麽特別演什麽戲啊?”

溫柔的瞳孔縮了縮,聽見這些誅心的話語,她身子晃了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遊到底有多討厭她?這些恨意早就超出了她能夠承受的範疇了。

“道歉。”

江遊又重複了一遍,“我耐心有限,既然喜歡跟我玩,就別半路玩不起啊。”

溫柔盯著江遊的臉,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會兒幾乎不約而同地看向溫柔。

夏也年紀最小,膽子也最小,在一邊咬著糖說,“那個,江哥,要不算了吧……”

江遊這人沒什麽厲害的地方,就兩個,一是他能耐大,二是他冷血。

這會兒夏也剛張嘴說話,被江遊眼神一瞟,立刻嚇得閉嘴。

大家看著溫柔,等著她道歉。

邊上幾個網紅歌都不唱了,話筒放在一邊,動也不敢動。

江遊下了最後通牒,“道歉,最後一遍。”

溫柔感覺心都被人挖出來了。

她說,“對不起。”

短暫的幾秒鍾寂靜裏,所有人的心口都被溫柔這三個字收緊了。

隻有江遊亂笑,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桀驁又乖張,他對溫柔說,“沒聽清啊,大聲點。”

溫柔也笑,笑出眼淚來,“要不拿個話筒給我,我好說得大聲點。”

江遊笑得抬手就是一巴掌,夏也立刻衝上去攔住,他最後收住手了,然而力道還是晃得溫柔往後一摔,夏也急忙又去扶溫柔,“我天,江哥這可使不得,溫家的人啊。”

“溫粲都坐在這裏,你猜他為什麽不出馬?”江遊看向角落裏五官俊美的男人,麵無表情地說,“教教你妹妹做人,溫哥不會介意吧?”

溫粲抽煙,冷臉相對,“溫柔,別tm在外麵給溫家丟人。”

溫柔在溫家向來不受寵,作為溫家長子也是溫家的繼承人溫粲,自然對她沒好臉色,他眼裏溫柔就是來瓜分溫家財產的,最好她有一天能卷鋪蓋走人,如今江遊這麽對她,他叫好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出麵阻止?

“對不起,哥。”

溫柔都忘了這是第幾遍對不起了,她從一邊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下次不會了。”

“能讓所有人都這麽討厭你還真是種本事啊,溫柔。”

江遊眯起眼睛來,對著溫柔鼓了鼓掌,“丟人現眼的東西,我叫你來也就是圖個樂嗬,現在夠了,趕緊從我麵前消失吧。”

溫柔抿了抿唇,吐出一口血來,連連點頭,“好,這就滾。”

江遊不知道為什麽一口氣沒喘上來,眼看著溫柔就這麽收拾了自己要走,江遊又說,“還沒給大家行禮招呼呢,就這麽走了?”

溫柔背都在哆嗦了,她還強撐著笑,“江少您想我怎麽做?”

“磕個頭怎麽樣?。”

江遊說出這話的時候,夏也臉色大變,他立刻說,“這太過分了吧……”

“嘖,膽子那麽小,磕個頭會死不成?”

江遊多看了夏也幾眼,又對著溫柔說,“好了,開始吧。”

然而溫柔一動不動。

她眼珠漆黑,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江遊挑眉,“不樂意了?”

“怎麽會呢。”溫柔笑,眼裏一片死灰,她柔聲說著,“您這也不夠羞辱到位,我怕您不滿意,要不這樣,我給在場每個人都磕一個吧,您看,這樣夠您找樂子嗎?”

說完這話,溫柔就撲通一下跪在了江遊的麵前。

赴死一樣。

毫不猶豫。

膝蓋覆蓋在剛才摔碎的酒杯上,她渾然不覺痛似的,歪著頭問江遊,“江少,我跪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