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爹是誰?

我心砰砰跳地厲害起來。

柳瀟說過,王海明曾領著諸葛蠻去南郊看過那塊地,看完之後,諸葛蠻失蹤不見,王海明對她說那塊地有問題。

我一直都想知道諸葛蠻發現了什麽,那塊地究竟有什麽問題。

想不到諸葛蠻自己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來了。

可是,當我緊盯著諸葛蠻的嘴巴時,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不住地重複,“不該聽我的話”、“不該”。

我不由焦躁起來。

這家夥一會哭,一會笑的,是真的因為受了刺激呢,還是演戲試探我呢。

我強忍煩躁,說:“諸葛先生,你和王海明說什麽了?怎麽就不該呢。”

諸葛蠻馬上又恢複了正常,一臉茫然地反問我,“兄弟你怎麽了?我剛才說什麽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爆了粗口,“你他娘的是不是神經病啊,不要再演戲了好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說髒話。

銅鼎被我踢翻後,爐火並沒熄滅,還在地上“嗤嗤”燃燒,地上殘存的血漿快被蒸發幹了,暗室內溫度越來越高,就像史密斯楊脫衣服那一幕一樣,我現在也有想脫的衝動,此時我的心情感覺有說不出來的煩躁。

諸葛蠻對我的髒話毫不在乎,隻見他一臉認真地問我,“請你不要隱瞞,我爹臨死前對你說啥了?”

見對方再次胡說八道,我控製不住地把諸葛蠻掉到地上的寶劍撿起來,就像對方一開始對我一樣,我把寶劍抵到他的脖子上,“快說!那天你和王海明在荒地上看到了什麽?”

我以為諸葛蠻會說兄弟不要亂來的,誰知,他居然生無可戀的樣子,淒然一笑,道,“死就死了吧,找不到金礦,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瞬間明白,原來這家夥不是裝的,他神經真的不太好,應該正如一開始我猜測的一樣,屬於間歇式神經病。

原因很簡單,他一開始拿寶劍逼問我打開寶藏的鑰匙在哪裏,我說就在我身上,他聽了後喜出望外,現在怎麽把這件事忘了呢。

他應該接著逼我交出鑰匙才對呀。

這麽簡單的事情,對方居然想不到。

不是間歇式神經病,是什麽呢。

我把寶劍扔到地上,不再理睬諸葛蠻。

既然對方神經不太正常,那麽,他說的那些話可信度就很低,讓他先冷靜一會,等他情緒穩定下來,我再從其嘴裏打探信息也不遲。

我走到試驗台前,拿起貼著“柳瀟”標簽的燒杯,觀察裏麵的血液。

我一直對柳瀟的異性肌膚過敏症充滿好奇,一個三十五歲的女神大美女,居然還是玉女,這簡直太…那個了。

一時之間,我無法用言語描述此時的心情。

我把燒杯舉到眼前,輕輕晃了晃。

裏麵的血液,被暗室內幽暗的光線一映,泛起一抹嫣紅。

這抹嫣紅,讓我想到了柳瀟的嘴唇,如玫瑰似的唇瓣,芬芳馥鬱,柔潤而又性感。

我這麽一聯想不要緊,麻煩來了,**處忽然又出現了之前又麻又癢的感覺。

這次,雖然沒自上而下出現那股細長的電流,但麻癢的感覺比之前尤甚。

接著,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是個爛桃就想要的感覺。

我吃了一驚。

我知道這是潛伏在我體內的蛤蟆毒在作怪。

之前我判斷過,蛤蟆毒是妖道的秘密武器,中毒之後,意念隻要和情色二字一沾邊,毒性馬上就會發作。

剛剛這情況,再次證實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另外,會不會有狐狸精在其中作祟呢。

我收回雜念,把手裏的燒杯放回原處。

目光移開時,眼睛無意中一瞥,發現放置柳瀟血液燒杯的架子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紙團。

我好奇地撿起紙團,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一串洋碼,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彎彎曲曲,形狀和蝌蚪有些相似,反正不是英文。

我猜測,這串我看不懂的洋碼,可能是吳常月化驗柳瀟血液得出的結論,等見到李雪的時候讓她翻譯一下吧。

於是,我把紙團放進了衣兜裏。

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諸葛蠻的呻吟聲,“哎喲~~”

回頭一看,隻見諸葛蠻表情痛苦,蹲在地上,兩隻手捂著小腹部。

這一幕,像極了在上麵洞穴裏對方毒性發作時的情景。

“諸葛先生,你這是怎麽了?”我趕緊走過去。

“沒、沒事。”諸葛蠻強忍痛苦,從口袋裏掏出我見過的那個小藥瓶,打開塞子,服下一粒藥丸,緩了緩後,慢慢起身,恨恨地說,“妖道的蛤蟆毒太邪性了,以前隻不過又麻又癢,現在毒性一發作,老夫就出現幻覺,我草他八輩祖宗啊。”

想到對方對著我磕頭叫爹的那一幕,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剛剛不可思議的那一幕,是不是因為對方毒性發作啊。

我趕緊問,“諸葛先生,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我爹躺在**,手裏拿著一個金燦燦的鑰匙,我爹說,這是打開金礦的鑰匙…”

諸葛蠻情緒很激動,把方才那一幕又描述了一遍。

我大為詫異。

我原以為對方因為受過什麽刺激,而得了間歇式神經病呢,想不到是因蛤蟆之毒在體內作祟。

轉念一想,我頓時後背發涼。

諸葛蠻說,他一開始感覺又麻又癢,後來發展到出現幻覺。

我和他中了同樣的毒,會不會重複他的老路呢。

調查車禍事件是因為我答應過柳瀟,我要踐行我的承諾,可是,相比較而言,我的生命健康更重要。

我必須先把體內的蛤蟆毒徹底解掉。

我問諸葛蠻,“有沒有破解大漠蛤蟆毒性的方法?”

“有一個人能破解,可是,他已經死了。”

“誰?”

“七百年前,一個從關外來的胡人道士。”

“關外?胡人道士?”我一怔。

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

卻一時想不起來。

“這人是朱康的師父。七百年前,朱康率領三千士兵去南方平定蠻夷叛亂,結果遭了埋伏,士兵全部戰死,朱康中了蠱毒,”

“是一個關外胡人道士救了朱康,後來,朱康跟著那個道士修煉…”

諸葛蠻把我得來的信息重複了一遍。

說完,他麵色頹廢,“隻有那個胡人道士能解大漠蛤蟆之毒,隻是七百年過去了,那個道士早就不知死到哪裏去了。所以,我除了等死之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