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必須告訴我”

“咦?”諸葛蠻不解地看著我,“你怎麽也罵吳常月?”

“哦,我覺得這個人太壞了。”

“不能說人家壞,人家這叫有本事,能讓我上當的人不多,我對他佩服的很呢。”

“有什麽辦法能解除大漠蛤蟆之毒?”我問的這個問題很實際。

“有一個捷徑,但萬不得已不能用。”

“什麽捷徑?”

“揮刀自宮。”

“當太監?”我一怔,隨即笑道,“諸葛先生真會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諸葛蠻很認真地說,“一刀下去,連根拔除,大漠蛤蟆毒失去了依附的溫床,痛苦也就解除了。”

“諸葛先生是不是已經有揮刀自宮的打算了?”

“還沒到那個地步。”

我轉移話題,問最關心的問題,“王海明是不是死於吳常月之手?”

“當然。”

“有證據嗎?”

“半年來,老夫一邊治療大漠蛤蟆之毒,一邊搜尋證據,之前許多事情不能確定。但就在剛剛不久,老夫終於掌握了一些情況…”

說到這裏,諸葛蠻住了口,目光幽幽地看著我,一臉神秘的樣子。

“諸葛大師,不知您掌握了什麽情況?”

“你為什麽想知道?”對方語氣忽然變了,看我的眼神也變得和剛才不一樣。

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覺得很奇怪。

見對方緊盯著我,我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說調查車禍事件?

對方會相信嗎,我不是警察,這麽說不符合邏輯。

說因為驅邪?

對方就是風水師,我這麽說也不合適。

說為了柳瀟嗎?

當然更不合適。

柳瀟現在是女神寡婦,我這麽說,會讓對方誤解。

見我不回答,諸葛蠻嘿嘿一笑,道,“你不說,其實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麽?”

“這種事情說出來有意思嗎?”對方語氣帶著嘲弄。

我一頭霧水,剛要開口時,就見諸葛蠻壓低聲音,嘴巴湊近我耳朵,“放心吧兄弟,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也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不過,得你先說。”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麽。

“不願說就不說吧,彼此心照不宣也好。”

我不禁連連搖頭,這家夥是不是個二神經啊。

我要問時,對方又開口了,“隻要把你掌握的情況告訴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可以分給你三成。”

我更糊塗了。

對方什麽意思?

我不願再聽對方胡攪蠻纏,我說:“李雪是不是在這裏?我要見她。”

“李雪?”諸葛蠻愣了一下,馬上搖頭,“不在。”

“不在?”

我呆愣了數秒後,瘋狂地從洞穴跑出來,對著下麵黑幽幽的深淵,大聲喊道,“李雪!李雪!”

“兄弟你怎麽了?”

諸葛蠻跟了過來,大惑不解。

“李雪被一隻手拽了進來…”我把李雪出事的情況說了出來。

諸葛蠻聽完,目光發顫,嘴唇哆嗦,“吳、吳…吳常月。”

我後背瞬間涼透,“你是說,李雪遭了妖道的毒手?”

諸葛蠻滿臉驚懼之色,“螳螂捕蟬麻雀在後,麻雀在後啊。”

我忽然明白對方為什麽在洞穴裏擺放牌位,以及弄口棺材在裏麵放個假人了。

諸葛蠻想用這種辦法把吳常月騙進洞穴,然後用木棍結果對方的性命。

我想到一個細節,“不對!突然冒出來的那隻手是用矽膠製成的,我剛才看過了,和製作假人用的材料一樣,怎麽會不是你弄的呢。”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老夫百分之百地肯定,吳常月就潛伏在下麵…”

諸葛蠻話未說完,就聽“啪”。

聲音很響,很脆。

從下麵傳上來。

“是李雪!”我驚喜地叫了一聲。

我聽出來了,剛才這一聲,是手槍發出來的。

肯定是李雪開的槍。

原來李雪還活著!

見我一臉激動,諸葛蠻說,“看得出,你對我徒弟非常關心,你對我說實話,你們兩人究竟什麽關係?是不是有一腿啊。”

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如果換個場所,對方可以開這種玩笑,可這是什麽地方?

剛才的槍聲,說明下麵情況非常危急,李雪肯定遇到了很大的危險,這家夥居然有心情說這個。

“你這裏有沒有繩子?”我問重點。

我本來腰上有繩子的,被對方已經割斷,要想下去救李雪,必須用繩子。

“有!”

諸葛蠻很痛快地從洞穴裏取來一捆繩子。

奇怪,這家夥哪來的繩子?

難道,他下去過?

我顧不上想,把繩子一端在鐵橛子上係好,手抓住繩子另一端,就要下去時,卻被諸葛蠻攔住了,“等一下!”

我以為對方給我提供必要的武器,或叮囑我小心的。

誰知,對方語氣急急地問了一句,“說!你都掌握了什麽情況?”

真奇怪,對方又說這樣的話。

我說:“諸葛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不要裝糊塗,”諸葛蠻說,“本來你不說我不逼你的,可,你這一去生死不知,萬一你死了怎麽辦,所以你必須告訴我。”

“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什麽意思。”

“還裝?”諸葛蠻鄙夷地看著我,頓了數秒,突然壓低聲音,“金礦的位置在什麽地方?快告訴我!”

“金礦?”我一怔,“我不懂,也不知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呀,”諸葛蠻伸出四根手指頭,“給你加到四成怎麽樣?”

對方目光中充滿熱烈的渴求與期盼。

還有無盡的貪婪。

我忽然明白了,怪不得對方一個勁追問我,讓我把情況告訴他呢。

原來對方以為我掌握著金礦秘密啊。

麻痹!

這家夥純粹是個神經病。

我不再理會對方,抓住繩子另一端,順岩壁,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