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頭提到的傳說

“臭小子!”

堂叔生氣了,一拍桌子,“做壞事不要緊,人一輩子誰不做點壞事?關鍵得會擺平。快告訴你堂叔,趁事沒發酵,我替你擺平。”

我苦笑,“我這幾天一直為南郊荒地蓋樓的事搞公關,這算壞事嗎?”

見我不像撒謊,堂叔疑惑自語,“這就怪了…”

“出什麽事了嗎,堂叔。”

“有個女民警打聽你,上午來的,找你,問你哪去了,我說你去外地采購水泥了。”

“長什麽樣?”

“模樣很俊,說話很衝。”

“李雪!”我脫口而出。

“你認識?”

“剛認識。”

堂叔忽然咧嘴笑了,“你小子沒對我說實話。”

見我發懵,他補了一句,“你和柳瀟是不是上床了?”

“叔,你怎麽盡瞎說?”

“那個女民警問你的時候,提到過柳瀟。叔是過來人,通過她的眼神我就猜到了。”堂叔得意地說。

我趕緊說:“不是這樣的,李雪誤會了。”

“不要不開竅!”堂叔教訓我說,“柳瀟是個年輕美麗的少婦,妥妥的富婆,她剛死了丈夫,寂寞孤單得很,那方麵肯定有需要,你要積極配合她。這樣的話,咱們這個小小的建築公司就活了。”

我聽不下去了,離開堂叔辦公室之後,我直接打的去落官村。

確切說,是落棺村。

我要找老頭獨四繼續了解情況。

到了村口,和第一次一樣,柱子又從那棵兩人環抱粗的柳樹後麵閃了出來。

好像專門在等我。

再次先對我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然後,兩隻手在胸前比劃著,“這個,送給你。”

我再次注意他比劃的動作,兩手合攏,真的像極了女人胸前的那一團。

而且,柱子說“這個,送給你。”的時候,喉嚨動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我想試一下,我大聲問,“柱子,你是不是遇到過狐狸精?”

柱子很茫然地看著我,傻傻地笑。

我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柱子會不會遭遇了狐狸精的法器,才變成現在這個傻樣了呢。

我在琢磨的時候,獨四從胡同裏走了過來,“小陳呀,你真是個說話算話的小夥子。”

見老頭眉開眼笑,我有些糊塗,“大叔,您這是?”

“不是說好了再給我按摩的嗎,這才過去兩天你就回來了,嗬嗬。”

原來是這樣!

我馬上接著對方的話說:“是呀,再給您老人家按摩幾次,就能除根。”

我隻是隨口一說,老頭卻激動得眼圈紅了,“你說個啥?能除根?”

“當然。”

說完,我暗吸一口丹田氣,運到手掌上,然後搭到獨四的背部心俞穴處。

五分鍾後。

獨四試探著活動了一下,喜道:“咦,這次感覺一點都不疼了。”

然後,不等我開口,他就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對我說:“便衣警察同誌,我要向你報告一個很重要的情況。”

“什麽情況?”

“昨晚半夜一點,有兩個人去了南郊荒地,是兩個男的,一個臉上長著麻子,另外一個五十多歲,有些胖,像個老板…”

聽完獨四的描述,我馬上知道了,正是楊建榮和麻子。

“你怎麽知道的呢。”我問。

“路上有車的聲音,我聽到了。”

接下來,獨四把發生的事情說給我聽。

原來,昨晚正在睡覺的獨四聽到狗叫,他知道有情況,穿好衣服出門來到村口,遠遠地,看見一輛車停在遠處的路邊。

然後兩個人朝這邊走來。

於是,獨四就悄悄跟蹤。

“他們好像在找什麽東西,麻子拿著一根很長的鐵釺子,到了荒地後,用鐵釺子這裏戳一下,那裏鼓搗一下。”

“另外那個老板模樣的人,站在旁邊吸煙,煙很高檔,我隔著老遠就聞到香噴噴的煙味…”

“帶我去看看。”我急道。

“好。”

就這樣,獨四在前麵,我跟在後麵。

走了十幾米,我聽到後麵傳來腳步聲。

有人跟蹤?

我急忙回頭看去,原來是柱子。

“柱子怎麽來了?”我一怔。

“不用管,讓他跟著吧。”獨四說。

路上,我問獨四,“落官村是怎麽回事?到底是官還是棺材的棺?”

“你從哪裏聽到的?”

我把去史誌辦查資料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有這麽回事,明朝有個叫朱康的校尉,他是王侯,是皇帝的堂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一次,朱康帶著三千人去南方掃**蠻夷,中了埋伏,三千人全部陣亡,他呢,中了蠱毒。”

“朱康回來後,為了解毒,從關外請來一個胡人道士,幫他把蠱毒解了。然後,朱康校尉不知因為什麽,迷上了修煉,並且拜胡人道士為師。”

“再後來,朱康死後把自己葬在了這個地方。”

獨四說完,抬手朝不遠處的丘陵方向一指,“我說的這些都是聽來的,是真是假搞不清楚。至於你說的落棺村嘛,可能跟這事有關。”

“為什麽叫落官村呢?”

“這有啥難理解的,”獨四笑了,“棺材的棺不中聽,當然是當官的官好聽了。”

我沒說話,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說話間,到了南郊荒地。

獨四再次抬手一指,“看見前麵那個草棚了嗎,那是王總讓我蓋的。”

我一怔,那不正是柳瀟在裏麵沐浴後祭拜的草棚嗎?

“王海明讓你蓋的?”

“是呀,王總說有個叫諸葛蠻的風水大師,說南郊這塊地是個風水寶地,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搞搞清楚,草棚相當於一個臨時辦事機構。”

我想到一個細節,關於草棚,柳瀟的說法不一樣,她說是用來沐浴的,沐浴後才能祭拜。到了獨四嘴裏,變成了臨時辦事機構。

就在這時候,一直跟在身後的柱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臉上仍是傻傻的樣子。

老頭說:“柱子你笑甚?”

我突然感覺身上一股涼意,隻見從荒地草棚方向吹來一陣風,很涼。

風中,夾雜著幾根狐狸毛,很詭異地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