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柳總,我現在回不去。”
“原來你回農村老家了啊,好好,我知道了,你大約什麽時候能回來?什麽?一個月?好吧。”
我聽得一頭霧水。
這些話毫無厘頭,柳瀟在和另外一個人說話嗎?
我說:“柳總你說的啥呀。”
“咳咳,我明白了。”柳瀟把電話掛了。
這兩聲咳嗽顯然是故意的。
真是莫名其妙!
我忽然覺得不對,剛才我聽到電話裏有嘈雜的聲音,難道?
我猛地反應過來,柳瀟剛剛的話不是說給我聽的,是說給另外人聽的。
她可能被挾持了。
她說這話是提醒我,她那裏有危險,讓我不要回去。
剛才這個電話,是她迫不得已才打給我的。
我趕緊和老頭告別,“大爺,我有急事,我得回去。”
老頭把我攔住,“小夥子,你下次什麽時候過來給我按摩呀。”
“十天內。”我急於擺脫對方,隨口道。
老頭很認真,從牆上扯下一張舊日曆,拉開抽屜找出一支半截鉛筆,讓我把名字和手機號碼寫在上麵。
我隻好照做。
臨走的時候,老頭把他的聯係方式留給我。
老頭的名字很怪,叫獨四。
竟然有姓獨的?
我沒多想,和老頭匆匆道別。
出村口的時候,和剛進村一樣,柱子再次從柳樹後麵閃出來,對著我嘿嘿傻笑,兩手比劃著,“這個,給你。”
我再次觀察他手勢比劃的形狀,越看,越像女人的凶器。
柱子到底經曆了什麽?
回到車上,我對劉正說:“回麗華房產公司,柳總找我。”
我讓他加快速度。
我心裏感覺不安,柳瀟肯定出事了,被人挾持或被綁架也許不至於,但至少遭到了威脅。
果然,等我趕到的時候,我發現柳瀟辦公室裏站了兩名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守在門口,柳瀟則是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
另外,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正怒氣衝衝地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他不回來…”
看到我進來,男子從椅子上起身,“小情夫回來了,有種。”
柳瀟冷冷道,“楊總,請你嘴巴放幹淨些。”
說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明白什麽意思,她怪我回來。
男子問我,“你就是陳元對不對?”
“是的。你是誰?”
“我是盛龍房產公司董事長,楊勇的父親楊建榮。”
我恍然大悟,楊勇昨晚突然變得和正常人不一樣,他父親帶人興師問罪來了。
“我兒子去哪了?”楊建榮語氣咄咄逼人。
“我聽不懂你這話什麽意思。”
“還裝?昨晚你和柳瀟請楊勇吃飯,吃完後楊勇就失蹤了,你不會不知道的。”
對方這話透露出一個信息,就是他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奇怪,難道楊建榮派人跟蹤了?
我轉臉看向柳瀟,想聽聽她怎麽說。
“楊總,我再重複一遍,我和陳元的確和你兒子一起吃的飯,但之後你兒子就單獨離開了。”柳瀟語氣很冷。
楊建榮朝守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一揮手,“把這個叫陳元的家夥帶回去。”
“是。”兩大漢應聲,走過來抓我的胳膊。
“綁架嗎?”我喊道,“你們這樣做違法懂不懂?”
“對不起,我想換個地方和你單獨聊聊。”楊建榮說。
我還要再說什麽時,兩隻胳膊被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架了起來,拖著我朝外就走。
“放開!”柳瀟從沙發上起身,拿起手機,對楊建榮道:“讓你的人把他放開,否則,我現在就報案。”
“柳總你誤會了。”楊建榮臉上忽然露出微笑,“我隻是想單獨和陳先生聊聊而已。放心,明天我讓人把他送回來。”
說完,補充了一句,“南郊八百畝地雖然被麗華房產拿下來了,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楊勇去協調。”
柳瀟一怔,手機緩緩放了下來。
柳瀟對我說過,為得到南郊那塊地,她傾盡了公司所有不說,還從銀行貸了款,而楊勇在拿下這塊地過程中幫了她的大忙。
楊建榮這句話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就這樣,我被兩個大漢帶到了停在辦公樓下麵的車上。
楊建榮上車,一腳踩開油門,“陳先生,不要擔心,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心裏頓時泛起涼意。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依附在柳瀟身上的惡靈被我製服後,那個叫吳常月的道士在第一時間內就感覺到了,畢竟我破了他的局。
於是,吳常月決定對我實施報複。
我被楊建榮的人帶走,很可能就是吳常月指使。
接下來對我來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威脅,讓我從此後不要管柳瀟的事情,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滅口。
是的,盡管很可怕,但不是不可能。
二十分鍾後,車在一個公司門口停下,我下了車,兩個彪形大漢左右看著我。
我看到門口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寧陽市盛龍房產公司”。
原來,楊建榮把我帶到了他的公司。
“陳先生,請到我辦公室喝杯茶。”楊建榮語氣很客氣,說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想到對方在柳瀟辦公室語氣咄咄逼人的情景,我不解,兒子不是失蹤不見了嗎,他不是很著急嗎,怎麽現在又不急了?
也罷,就隨他進去,倒要看看對方葫蘆裏賣啥藥。
我抬腳剛要邁進大門時,突然聽到“呱”的一聲。
抬頭一看,隻見一隻癩蛤蟆蹲在旁邊門衛的牆頭上,鼓起兩個眼珠子,氣勢洶洶地看著我。
這個癩蛤蟆身上沾滿沙子,被陽光一耀,閃閃發光。
從來沒見過這種蛤蟆。
我一愣的時候,隻見癩蛤蟆兩隻後腿一蹬,居高臨下朝我撲了過來。
速度之快,如離弦之箭。
我下意識趕緊閃躲,可是,晚了!
就見蛤蟆在距離我的麵門不到半米的時候,它嘴巴一張,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噴到了我臉上。
然後,蛤蟆很詭異地消失了。
我馬上掏出手帕擦拭,臉上卻什麽也沒有。
奇怪,剛才明明?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印堂穴位處有些發癢,緊接著就是疼,像針紮一樣。
隨即,疼痛感迅速擴散到兩邊的眉梢。
我一驚。
竟然中毒了!
我馬上用意念從丹田處提起一口真氣,快速運到額頭,疼痛感馬上消失了。
就在我心裏一鬆的時候,一股麻嗖嗖的感覺取代了剛才的疼痛感,迅速從印堂穴擴散到我的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