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這兩個人,臭味相投

沈家的家丁鄙夷地看了蘇若琅一眼,旋即換上諂媚的笑意,說道:“秦夫人,我家老爺說了,隻要你能治好他,銀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蘇若琅嗤笑一聲,“這樣的當。我上過一回就夠了。他怎麽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沈萬財這人真是可笑。

先前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來找她。

如今重病纏身,卻又將她想起來了。

“你這意思,是不願去為我家老爺治病了?”家丁聽到她這麽說,諂媚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又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來。

“除非先付診金,否則免談。”蘇若琅有字據在手,半點不怕。

家丁指著她,惡狠狠地說道:“你等著!”

然後就轉身走了。

“你不跟著一起走?”蘇若琅見沈越文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問了一句。

“你的毒,可解開了?”沈越文發現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想必那隻金甲毒蠍起了作用。

蘇若琅點了點頭,“多謝。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不過你以後若是再惹我,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沈越文聞言,不但不惱,反而還揚起了一抹笑,“無妨。我原本也不需要你對我客氣。”

這話聽得蘇若琅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忍住了給他一記眼刀的衝動,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他原本也沒有打算在這裏過多停留,轉身走了。

“沈越文這人,真是不可理喻。”蘇若琅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將自己的雞皮疙瘩摁回去。

“他的確是個怪人,也難為慕容夜能找到他。”秦墨卿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這兩個人,也算是臭味相投。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沈府的家丁又來了。

他身後是一駕馬車,馬車周圍還有十來個沈府的人。

蘇若琅一眼就看到了沈夫人和沈越朗。

但並沒有看到沈越文的身影。

馬車中的人是誰,不用多想了。

蘇若琅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吩咐道:“關門。”

可大門終究沒有來得及關上。

沈府的家丁橫著躺在了門口,“你見死不救,當真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倒是說說看,我什麽時候見死不救了?”蘇若琅慵懶地問了一句。

沈萬財的死活與她有什麽關係?還好意思逼上門來。

“我家老爺重病,你卻不肯為他醫治,不是見死不救是什麽?”家丁倒是沒想到她這時候還能如此淡定,一翻身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道。

“沈萬財病重,與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是我害他病重的?外頭那麽多醫館,那麽多大夫,你們偏生找到我這裏來,會不會太不要臉了?當真以為我好欺負嗎?”蘇若琅冷聲回懟。

沈夫人聽到她這麽說,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卻還要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秦夫人,我知道你同我家老爺先前有誤會,但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你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啊!”

說罷,還用衣袖抹了抹根本就沒有淚的眼角。

沈越朗也跟著附和道:“秦夫人,我們已經將鎮上所能找到的所有大夫都找來看過了,可我爹的情況沒有半點好轉。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找到你這裏來。畢竟……先前便是你為我爹醫治的,說不定、說不定是之前根本就沒治好呢?”

蘇若琅聽著這話,臉色越發冷。

沈越朗這是非得將他給拉下水不可。

這樣一來,沈萬財一旦真的一命嗚呼,責任可就會被推到她身上。

如意算盤真是打得啪啪響。

馬車的簾子被人掀起,沈萬財在幾個家丁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已然灰白,看樣子是中了毒,命不久矣。

蘇若琅對他並沒有半點同情。

走到這一步,都是沈萬財自作自受。

和她可沒有半點關係。

“是你害我!因為我不肯給你診金,你就故意沒有治好我的病,才害我成了現在這樣子!你若是不肯為我醫治,我定然會到官府去告你謀財害命!”

原來不是出來求她的呀?

蘇若琅還以為沈萬財至少會拿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來。

看來是她想錯了。

“你也知道看病是要給錢的呀?我費心費力為你醫治,可不是發善心,我沒那麽多善心。你不給我診金,我不為你治病,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居然好意思說什麽謀財害命,真是可笑至極!”

對於沈萬財這隻鐵公雞,她早就不想客氣了。

之前受的氣她可都還記得呢。

今日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沈萬財停了她的話,身子一晃,差點沒有站穩。

虧得一旁的家丁有眼力見,將他扶住,他才沒摔在地上。

“蘇若琅,都說醫者仁心,治病救人,懸壺濟世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你卻隻想要錢。天底下哪裏有你這樣的大夫?”沈萬財一心想著,既然蘇若琅上一次可以救他,那這一次同樣也可以救他。

畢竟沒有人願意承受罵名。

“醫者仁心?說得倒是好聽。我倒是想知道,有哪個大夫如此慷慨,治病不收錢?你大可以去找他們,來我這裏鬧什麽?”蘇若琅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沈萬財這人到底是怎麽成為齊鎮首富的?

不想給銀子還試圖道德綁架,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歸根結底,是你當初沒有將我的病治好,否則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說不定,當初你還故意在藥裏下了毒!”沈萬財激動地說完,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周圍的人看到他這樣,嚇得不輕。

蘇若琅的神色卻還如之前一般,並未有半分改變。

她從衣袖裏拿出了之前與沈萬財立下的字據,“你可還記得這個?”

沈萬財一驚,沒想到她會將這東西拿出來,辯解道:“當初是你逼著我立下這字據的,根本就算不得數!”

“白紙黑字寫得這般清楚,這名字手印也是你親自按上去的,哪一點能看出來,是我逼你簽的?那時你的病尚未痊愈,你拿著我給你的藥去醫館配藥,以為這樣就不再需要我。那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