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怕你死得晚了,沒人哭喪

“夫人,發生了何事?”來人一臉驚慌,想要將秦墨卿從蘇若琅手中接過去,“我帶公子去尋大夫!”

“你來得倒是很及時。”蘇若琅冷聲說罷,手中的銀針已然刺在了那人腳踝之上。

他頓時覺得渾身麻木,動彈不得。

“夫人這是何意?難道不想讓公子得到救治?”那人眼中是難掩的心虛,卻還在硬撐,想要將銀針取出來。

“如果你想變成廢人的話,我不介意你將銀針取出來。”蘇若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銀針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取出來的?

那人當即不敢動了。

“你是誰的人?”蘇若琅眸中泛著冷意,“若是你老實說了,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畢竟我們有可能效忠於同一個人。”

那人聽到她的話,隻覺得驚訝無比,“你說我們效忠於同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子從來不曾和我提過這裏還有旁人。”

“還不是因為你太蠢?下毒這樣的事還做得如此明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還得慶幸,煎藥的人是我若是換了旁人,這會兒你怕是已經一命嗚呼了。”蘇若琅說得煞有介事,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

她抬手將銀針取了出來,那人的神情登時輕鬆了不少。

“等下你先回去通報消息,我在這裏善後。斷然不會讓人有半點察覺。”蘇若琅知道,眼前的人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蒼蠅。

想要抓到幕後黑手,就得先放線。

那人似有幾分猶豫,但想起蘇若琅方才的舉動,又覺得她值得信任。

再看秦墨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就沒有再懷疑,轉身走了。

黑暗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子裏。

秦墨卿的人暗中跟了上去。

“行了,可以起來了。”蘇若琅動了動被壓得發麻的腿。

可懷中的人好似賴上了她一般,半晌沒動。

“你若是再不動,可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蘇若琅亮出了手中的銀針。

秦墨卿這才翻身起來。

“若不是因為這一切是你安排的,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想殺我了。”

蘇若琅方才說話的語氣,好似當真與那人是一夥的一般。

那人可真是被她給哄得一愣一愣的。

“你那麽做,又怎麽能讓他相信我,怎麽能讓他去向他的主子通風報信?”蘇若琅揉著自己發麻的小腿,在心裏咒罵了秦墨卿好幾句。

好巧不巧,秦墨卿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想你。”蘇若琅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了一句。

“我看不是有人在想我,而是有人在罵我吧?”秦墨卿卻輕易看穿了她。

早知道就不多嘴這一句了。蘇若琅腹誹。

她方才其實想從那人嘴裏問出更多的信息,說不定能了解到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可她又怕自己說多了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更怕至少心思被秦墨卿發現,隻能作罷。

“我希望下次有人要殺你的時候可以不要傷及無辜。害得我明日還得去買藥煎藥。”蘇若琅氣不打一出來。

“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秦墨卿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動他。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景安才回來。

“公子,已經查到是誰了。”他看了一眼蘇若琅,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若琅當即站了起來,“我懂,我該回避了。”

她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一點希望秦墨卿能將她留下的。

可畢竟這不是一般的事,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他又怎麽會允許旁人探聽?

“是睿王,對吧?”秦墨卿心中其實早就已經將有了答案。

“主子怎麽知道是他?”景安頗為驚訝。

“王府之中,原本就有睿王的眼線,他會知道我的行蹤,不是什麽意外的事。”秦墨卿一向小心,唯獨睿王的眼線,他一直沒有清理,留在了身邊。

因為那人於他有用。

可利弊的權衡,必然會帶來隱患。

這不……隱患就來了。

“屬下已經讓人處理好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不過還是得請主子小心。”景安已經清理了那一幹人等。

但免不了擔心還有餘孽會作祟。

“我讓你找的東西,你可找到了?”秦墨卿關心的卻並不是這個問題。

“三日香,屬下已經求到了兩隻,就養在房中。主子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取來。”當初他可是得了命令找不到就不能回來。

他那裏敢不遵命?

秦墨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下去吧。”

景安還以為自己多少能得一句誇讚,結果竟然什麽也沒有。

“問題已經解決了。短時間內不用擔心了。”秦墨卿走到蘇若琅身邊。

“短時間?”蘇若琅對這個說法不是很滿意。

“在你離開之前。”秦墨卿想了想,短時間至少也得是半把月。

再長個幾日,就該到他們約定的時間了。

倒是……挺快的。

蘇若琅聞言,鬆了口氣,“那樣最好。”

她可不希望自己再遇上什麽麻煩。

第二日一早,蘇若琅就出了門。

她沒有去德善堂,而是去了別的藥鋪,抓的還是昨日那幾味藥。

回到別苑,她用了兩個時辰才煎好藥。

她正打算服用,偏偏秦衍頌這個冤家來了,在院子裏嚷嚷。

蘇若琅隻能暫時放下手中的藥出去應付他。

“你與西街的錢水生是什麽關係?”他氣衝衝地問道。

蘇若琅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還真找到了錢水生這個人。

不過,他是個十足的地痞無賴,時常欺負良家女子。

前兩日,蘇若琅剛剛教訓過他。

許是錢水生氣不過,所以四處散播謠言,正巧被秦衍頌給聽到了。

“我與他是仇人。他臉上的傷還是我打的。就在前日他妄圖欺負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我警告過他,如果他再敢做那樣的事,就讓他無法人道。他一轉眼倒是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既然錢水生如此不將她的警告放在心上,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多謝你為我擔心,此事我自己會處理,就不勞煩你了。”蘇若琅的話,說得秦衍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