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原來,隻有他歡迎她

“難道不是嗎?你方才的語氣明明很怨念。”蘇若琅不覺得是自己想錯了,隻當他是羞於承認。

畢竟誰會承認自己愛而不得啊?

蘇若琅決定回到王府之後去找府裏的丫鬟八卦一下。

主子的秘聞,她們最清楚不過了。

“規矩都學完了?”秦墨卿忽然想起這茬來。

教習嬤嬤剛到攝政王府半日,她怎麽就出來了?

“當然。我還以為宮裏的規矩有多複雜,結果簡單得很。哪怕是學的這些,多半時候也用不上。”她可是嫡公主,宮中沒幾個人比她身份更尊貴。

除了皇位上的人,還有被關在角落的太上皇,也就後宮裏那位高貴妃她得謹慎一點。

其餘的,都不必放在眼中。

至於眼前這位,就更不必了。

“日後你在宮裏出了什麽錯,可不要怪我沒讓人教你。”秦墨卿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要怪是能怪她太聰明了。

就怕她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放心,我不會出錯。教習嬤嬤將宮裏的秘密都說給我聽了,等我入了宮,肯定能將他們給拿捏住。”蘇若琅做了一個拿捏的手勢。

秦墨卿無奈一笑,她倒是會耍小聰明。

回到攝政王府,蘇若琅采了藥草,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廚房。

這一進去,又是幾個時辰才出來。

她將藥端給老夫人,還囑咐了她平日裏要注意的事。

縱然去了病根,可老夫人年老體弱,依舊需要注意。

她知道這一連串老夫人定然記不住,還特意寫了下來,拿給了她身旁的嬤嬤。

“你這般細心,真是讓我舍不得。”老夫人看著她,眼睛紅了一圈。

“又不是見不著了,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就到宮裏來見我。或者讓皇叔給我托個口信,我就來找你。”蘇若琅說出“皇叔”兩個字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

不過,他這攝政王是太上皇親封的,叫他一聲皇叔的確不過分。

傳聞,當年住在離宮之中的太上皇忽然回宮,說他可以交出手中的兵符,但有一個條件,那便是封秦墨卿為攝政王。

他一個外姓,就算有戰神的名聲,頂多也隻能被封王。

太上皇這要求,十分過分。

可礙於他手中的兵符,皇上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認了他這個攝政王。

蘇若琅忽然有些好奇,他是不是也並不想要這個身份?

被人強加一個不想要的人生,他心中怕是也很難受吧?

思及此,她驀地想到,從她回京到現在,宮裏還不曾派一個人過來……

“皇上是不是不想讓我回來?”蘇若琅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起初她以為,她回來是穩定局麵的,所以縱然其他人不歡迎她,皇位上的那個人定然是歡迎她的。

可現在,她突然覺得,除了秦墨卿,這京城之中或許根本就沒有人歡迎她。

“嘉禾,你怎麽能還用這樣的稱謂?”老夫人微微蹙眉,“他怎麽會不歡迎你?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近日事多,他還來不及關心你罷了。”

這解釋著實太過蒼白無力了。

蘇若琅根本就不相信。

但凡在意,百忙之中也會抽出時間。

如今這樣子,更像是在等著旁人動手。

蘇若琅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歡迎是嗎?那就等著看好了!

離國皇上膝下隻有三子,大皇子曾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人選,卻在一次狩獵途中遭六皇子的人暗殺。

二皇子資質不足,略有幾分愚鈍。六皇子設計將毒箭藏在了他的箭囊之中,他未能發現。就這樣被陷害成了凶手,皇上震怒,將他關入暗牢之中。

半年之後,有人查明了暗殺一事的真相,六皇子見東窗事發,索性起兵謀反,死於亂箭之下,那時候,久經折磨的二皇子已經瘋了。

如今皇上重病纏身,膝下再無所出,隻剩一個瘋瘋癲癲的二皇子,故而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離國的江山一時風雨飄搖。

所以才有人主張將她這個嫡公主找回來。

縱然她不能成為儲君,她若是能誕下兒子,卻是可以繼承皇位的。

她不是很明白,皇上為何會不歡迎她?

難道說,是因為原主母後的娘家風頭太盛了?

被迫迎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為後,還以為她死之後就可以擺脫她的娘家。

可看如今京城這形勢,邵家依舊是權勢最大的。

甚至比秦墨卿這個攝政王還要厲害。

也難怪皇上會忌憚她。

她回來,不就是邵家和攝政王聯手了嗎?更別說,讓秦墨卿成為攝政王的人還在喘氣呢。

“嘉禾,你千萬不要多想。過幾日,你父皇就會讓人來迎你回宮了。”老夫人見她許久沒有說話,隻得再解釋兩句。

“縱然他不歡迎我,我也回來了。皇宮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管他讓不讓人來接我,我的身份,他都不能否認。”蘇若琅倒是想看看,皇上能等到幾時。

一年半載,他等得起,這京城裏的看客也等不起。

“老夫人早些休息。”蘇若琅拿著藥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在書桌上鋪了一張紙,按著白日裏嬤嬤和她說的,將後宮大致勾勒了出來。

先皇後住的鳳棲宮已經荒廢許久,傳言說那是皇上為了緬懷摯愛,特意留下來的,再沒有賜給別人住。

這樣的謊言,太容易被戳破了。

若真懷念,又怎麽會每年到了先皇後忌日之時都在宮中歌舞升平,仿佛在特意慶祝一般?

也不會這麽多年都不管不顧還有個流落在宮外的女兒,從未讓人去尋過。

如今後宮之中位分最高的是高貴妃,她住的是穠華宮,就在鳳棲宮旁。

至於太上皇,則被安排在了冷宮旁的一個又破又小的宮殿裏,聽聞日子過得很是淒苦。

“在畫什麽?”秦墨卿路過她的院子,見房間裏還亮著燈,於是便走了進來。

走到門邊,看她正認真畫著什麽,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家。”蘇若琅放下手中的筆,淡淡地說道。

秦墨卿還以為她說的是蘇家,走過去才發現,她畫的是皇宮。

說是她家,卻也沒有錯。

誰讓她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