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來不及想阿阮為何要縱火,蘇若琅忙問道:“裏頭的人呢?出來了嗎?”

“出到是出來了,就是被嚇得不輕,已經暈過去了。”下人回答。

蘇若琅聞言,鬆了口氣。

人還活著就好。

她匆匆趕去柴房,發現陳氏正躺在地上,衣服被燒爛了,但身上並沒有受太大的傷。

阿阮則被朝翊圈在懷裏,臉上還有淚痕。

對上她的目光,阿阮有些慚愧地轉過頭去。

“蘇姑娘,阿阮她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朝翊想要為阿阮辯解,但這理由卻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蘇若琅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走到陳氏身邊,為她診脈。

在為她施了幾針之後,她咳嗽一聲,醒了過來。

“我……還活著?”陳氏不敢相信她遭此大難還能不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你可還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麽?”蘇若琅將針囊放回到衣袖裏,淡漠的問了一句。

陳氏的目光在周圍的人之間逡巡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阿阮身上,“是她,是她想要燒死我!她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她來給我送吃的,誰知道她居然忘地上扔了一個火折子!”

她指著阿阮控訴。

蘇若琅眸光一黯,阿阮果然是故意的。

她起身,一步步走過去。

朝翊將阿阮護在了身後,“蘇姑娘,阿阮情緒不穩定,做出這樣的事,並非是出於她的意願。”

“我不聽你說,我要聽她說。”蘇若琅才不想聽他的辯解。

他又不是阿阮,如何能代替阿阮發生。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秦墨卿也趕了過來。

原本他是不信阿阮縱火的,可他一來就看到蘇若琅在質問阿阮。

看來此事與她脫不了關係。

“她該死。”沉默了半晌,阿阮隻吐出了三個字。

“縱然該死,也不該你來動手。更不用說,她現在對我來說還有用處。”這三個字,可不足夠說服蘇若琅。

她眸子一眯,想到陳氏的用處,忽然恍然:“你是怕她會說出嘉禾公主的下落,對不對?你果然早就已經知道了嘉禾公主在哪裏。”

阿阮的手指絞在一起,咬著嘴唇又是半晌沒有回答。

她這樣子,已然是默認了。

“你為何不肯說,是因為你不信任我?”秦墨卿忍不住問了一句。

“並非是奴婢不信任攝政王,隻是……隻是京城凶險,公主若是隨攝政王回到京城,處境必定會比在這裏還要艱難千倍萬倍。攝政王心係江山百姓,可奴婢隻想讓公主好好活下去。”

阿阮說罷,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朝翊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

“如此說來,你是不肯告訴本王了?”秦墨卿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

他何嚐不知道京城有多凶險。

可他若是還有別的辦法,又怎麽會不遠萬裏來到這裏?

“奴婢寧死也不會說。”聽這語氣,阿阮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秦墨卿閉上眼睛,長歎一聲,“罷了,不說便不說。”

她寧死也不肯說,他總不能真的將人殺了。

秦墨卿轉過身,正要離開,卻聽陳氏笑了一聲,說道:“她不說,我說!”

她原本打算編個謊話騙騙蘇若琅,好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從這裏脫身。

但她聽到阿阮說,此去京城分外凶險,怕是會九死一生。

與其讓蘇若琅留在這裏,讓自己不得安生,不如讓她去京城送死。

“你知道?”秦墨卿停住腳步,看向陳氏那張猙獰的臉。

“其實,嘉禾公主一直就在攝政王身邊。”陳氏的目光落在蘇若琅身上。

“你該不會以為,你真的能騙到他吧?”蘇若琅的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陳氏這人說謊成性,方才聽到阿阮說了京城有多危險,轉頭就指認她是嘉禾公主,這目的未免也太過於明顯了。

“你並非是蘇耕親生,而是你娘當初從路邊撿來的。她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就有那兩樣東西。蘇耕本不想要你,可你娘說若是不留下你她就不嫁給蘇耕,蘇耕這才鬆口。”

蘇若琅想要從陳氏的眼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來,但她失敗了。

“你不是醫術高明嗎?之前為蘇耕看病的時候,可有看出來,他根本就無法生育?不然我與你娘跟著他這麽多年,肚子怎麽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陳氏的話提醒了蘇若琅。

她之前為蘇耕診脈的時候,的確發現他身上有不少毛病。

其中有一樣,正好會導致不育。

但那時她隻當是因為蘇耕多年勞累,所以才會如此,並未多想。

“來人,去把蘇耕找來。”秦墨卿迫不及待地想要證實陳氏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蘇若琅真是嘉禾公主,那可真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這下,她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很快,蘇耕就被人帶了過來。

他看到陳氏那張臉,嚇得驚叫一聲,隨即又大笑起來,“真是活該啊,活該!誰讓你們那樣對我的!”

“蘇耕,如實招來,蘇若琅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秦墨卿走到他麵前,強大的氣場讓他不由瑟縮了一下。

但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當然,她不是我的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

“是嗎?你可知道,在我麵前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秦墨卿的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蘇耕被冰冷的刀光嚇得渾身發顫,他看向陳氏,罵道:“賤人,你都和他說了什麽?”

他知道,肯定是陳氏道出了這個秘密,不然不會有人知道。

陳氏嗤笑一聲,“蘇耕,你不會以為你騙了自己這麽多年,就能騙過所有人吧?當初的事的確沒有幾個人知道,但你當初為了安撫我,讓我可以安心嫁給你,可是特意說過她的身世,還說,我可以隨意打她罵她,不用顧忌。你還將她身上的銀簪親手送給了我。”

蘇若琅聽到這話,心中憤恨不已。

難怪原主會在蘇家受盡委屈,始作俑者居然是蘇耕!

他並非是想保護原主卻忌憚陳氏,而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保護這個原本就不是他親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