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下輩子,別做人了!
短暫的黑暗過去,葉北緩緩睜眼,四周一片漆黑,高大的樹木遮擋住月亮和星光,隻有一絲絲光線透著縫隙照射進來。
嘶!
葉北動了一下,右臂頓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他低頭一看,整條手臂被掀掉一層肉皮,血痕密布,看起來極為可怖。
這個時候,葉北也顧不上身上的傷,連忙看向旁邊的白晴,所幸當時她係著安全帶,在最後時刻被他護住,承受住了全部傷害,也隻是額頭有些擦傷。
葉北探出雙指按在白晴的手腕上,檢查無礙之後,這才放心,正要叫醒白晴,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微弱的求救聲。
“救,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是喪鬼。
葉北眼神一寒,翻身爬出駕駛座,走向不遠處的瑪莎拉蒂。
瑪莎拉蒂車身已經嚴重變形,仿佛用手輕輕一推,就會破碎。
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被壓在地上,滿臉血汙,隻有眼角長長的刀疤能夠辨認出真實身份。
喪鬼氣若遊絲,完全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地府。
“葉,葉北,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聽到麵前的腳步聲,喪鬼勉強睜開那隻高高腫起的眼睛,卑微地乞求道。
葉北冷漠的俯視著喪鬼:“你本可以不用死,越獄之後大可以遠走高飛,但你自己偏偏要來找死。”
“你覺得憑我自己的本事我能越獄嗎,如果沒有人幫我,我能逃出來嗎,我就是一顆棋子,他們讓我怎麽樣我就要怎麽樣!”喪鬼不服氣地低吼,剛吼完,整個人就一陣咳嗽,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一口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你的身不由己,我不想知道,也不感興趣,但你觸碰我的底線,就必須死!下輩子,別做人了。”葉北抬手按在喪鬼的天靈蓋上。
“葉北,你不能殺我啊,我不想死,放過我,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萬死不辭!!”眼看頭頂被手掌壓下,喪鬼瞬間情緒激動,拚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束縛,但渾身的力氣你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下一秒,喪鬼劇烈擺動的身子突然僵直,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瞬間喪失生機。
葉北冷冷地掃了一眼喪鬼,沒有絲毫憐憫。
他是第一個,下一個就是胡峰。
對於這種潛在的威脅,他要主動出擊,連根拔起。
葉北轉身回到轎車旁,把白晴拉了出來。
白晴沒有什麽大礙,身上大多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
“葉北,你的手臂。”
即便視線昏暗,但是葉北手臂的鮮血十分刺目,白晴一眼就看到了,頓時一臉擔憂,內心更是充滿了自責。
“沒事,就是一些擦傷,回去擦一些藥膏一周之內就能恢複。”葉北將受傷嚴重的右手藏到身後,攙扶起白晴,隨後環視四周,這個林子很大,一眼看不到頭,而且現在沒有任何通訊方式。
隻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來辨別方向。
“葉北,和我們一起從山上掉下來的那個喪鬼呢,他還活著嗎?”白晴走到葉北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餘光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生怕像電影情節裏麵那樣突然從黑暗裏跳出來一隻野獸。
“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走吧,從這裏回去,隻要能找到公路,就沒事了。”葉北沉著冷靜的指向一個方向,隨後十分自然地牽起白晴的手,朝那個方向走去。
白晴看著葉北牽著自己的手,腦子微微短路片刻,俏臉泛起一抹紅潤,從小到大,因為白帝的緣故,她厭惡男人,始終和異性保持很遠距離。
然而,此刻,白晴心中卻並無異樣,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反感和抵觸。
不知走了多久。白晴累得幾近虛脫,每走一步,身上就像是戴著千萬斤重的枷鎖一般。
“再堅持一會,方向是對的。”
“不行了,葉北,我真的走不動了,我的腳快要斷了。”白晴痛苦的說道,今天她本來是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穿的是一雙五厘米的高跟鞋,經過這番折騰,自己的腳都快要廢掉了。
“把高跟鞋脫了吧。”
葉北說了一聲,直接蹲了下去。
“你這是要幹什麽?”白晴迷茫地看著葉北。
葉北一陣汗顏,無奈道:“當然是背你啊,要不然,我們猴年馬月能回去?”
“這……”
白晴臉上泛起難色。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別浪費時間了。”葉北拍了拍膝蓋,說道。
“哦,好。”
白晴沒有過多堅持,雙手提著高跟鞋,爬上了葉北的後背。
葉北背著白晴,朝城市方向走去。
“葉北,今天的事情真的要謝謝你。”白晴眼眶泛紅,雙手摟著葉北的脖子,聲音如蚊子一樣。
從喪鬼在地下車庫劫持她的時候,她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今天沒有葉北,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白晴就一陣後怕。
“我是你高薪聘用的保鏢,這些都是分內之事。”葉北笑了笑,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其實,這種情況對葉北來說並不惡劣。
九州閣經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情況最危險的時候,葉北甚至經曆過,一個人一艘小船漂泊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上,那才是真正的絕望感。
沉默良久,白晴低聲問道:“葉北,白帝現在還好嗎?”
語氣看似很隨意,但認真聽還能察覺出那一絲關切。
提起白帝,葉北就顯得沉重許多,也讓他略感驚訝。
白晴竟然第一次直麵這個禁忌話題。
“他……”
話音剛從嘴邊說出,葉北就聽到了後背傳出的一陣鼾聲。
這個怕黑的姑娘,在葉北的後背上,安然入睡。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浮現一抹魚肚白,葉北終於走出了那片密林。
來到一片公路上,要不是葉北拿出口袋裏僅剩的五百塊錢,司機說什麽也不願意載他們兩個人,一路上更是充滿警惕,尤其是看滿手是血的葉北,像是在看通緝犯一樣。
葉北一陣無語,也懶得解釋。
車子駛向禦海城。
秘書正在禦海城的路邊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