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留下了認罪書
百姓說話也沒避聲,王祥儒聽見頓時抬頭,“我什麽時候砸香堂了?怎麽什麽屎盆子都往老子身上扣!”
“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趕緊把你**二兩肉切了吧,真給我們男人丟臉!”
“什麽二兩?瞧他專把小姑娘掠去害人家,怕是個不行的,在正常女人麵前抬不起頭吧!恐怕一兩都沒有!”
男人說起這等葷話,有聽到的年長一些的嬸子都微紅了臉,那些年輕的婦人更是直接跑開了。
大理寺押送等人都是男人,聽著這話不由自主的笑出來,眼神朝王祥儒下三路瞥去。
一時間叫王祥儒深受侮辱,抬不起頭。
傅青淮並沒有馬上審問他,隻是把他關起來,不給食水。
隨後便先去忙其他事情了。
鄭逵捧著卷宗過來,笑嗬嗬道:“聽外邊人說,您把王祥儒抓回來,大快人心,這附近百姓都交口稱讚呢!”
傅青淮隻是笑笑。
鄭逵感慨道:“做官成您這般,死而無憾呐!”
傅青淮這名聲不是一天起來的,有她鄉試會元的名頭打底,這麽一步一步走過來,眾望所歸。
這般人物名留青史是肯定的了。
“什麽死不死的,活著就有無限可能,說不定往後你也能這般。”
傅青淮笑著回應他。
鄭逵倒是想,可惜渺茫。
不過也沒說什麽喪氣話了。
餓了王祥儒幾天,再去見他卻沒見虛脫,傅青淮便猜到有人不肯將他得罪狠了,暗中給他送吃的。
如此還是隻好行刑。
王祥儒被吊著胳膊拉出來,雙腿都在地上拖,看見傅青淮時卻依舊有力氣憤恨。
“你這狗官!”
傅青淮冷臉看他,“準備好招供了嗎?”
“我呸!”
王祥儒又一口呸過來,隻是力氣不足,所以並未吐到傅青淮。
見狀,傅青淮冷笑,“既然如此,上刑!”
這次王祥儒倒是硬氣,都疼得麻木了,還沒開口供罪。
傅青淮料想他這次回家得了王鈞的話,總有辦法破局,所以絕對不能認罪。
此人不好上刑過重了,但總歸人已經在大理寺,慢慢磨也不是問題。
於是傅青淮便叫獄卒把死狗一般的王祥儒拖了回去。
“找醫正給他看,但不許進食,隻能給他飲水——若三日後我再來,他仍有力氣啐本官,你們這一眾全都別幹了!”
不是傅青淮想為難他們,可是能速戰速決何必打持久戰。
這些人不敢得罪王祥儒,暗中幫他,便叫王祥儒心中有希望。
但傅青淮要他絕望,要他不顧一切想出獄。
獄卒們全都低下頭,顯然是心知肚明的。
傅青淮維持著不好招惹的上官模樣,離開了大理寺獄。
晚間跟著衛作然練完武術基礎,她擦了把額頭的汗,“學這個可真累人,分明也沒練多久。”
“你如今氣血不足,往後把身子養好了再練就舒服些了。”
傅青淮笑著看他,“你倒好,好像沒出過事一般了,身子健壯得很。”
“我自小習武,是不一樣的——我聽魏嬰說,你給她送去了許多藥材?她便打著你的旗號去給你母親配了藥。”
傅青淮聞言微愣,失笑道:“瞧我,近日真是忙昏頭了,竟然忘了問你——我母親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送的。”
“我是沒想那麽多了。”
衛作然微赧。
“無妨,都是一樣的。”傅青淮心中感謝魏嬰,念及藥材,便想到了那張狼王皮。
這是要當禮物送的,傅青淮便把這事給藏了起來,轉而說起了王祥儒的事。
“本來頭一回把王祥儒抓進大牢,他便受不住了要招供,可是回去一趟,反而硬氣了起來。”
“想來是王鈞同他說過什麽。”
傅青淮點頭應,“我也是這般想,就是有些頭疼,擔心遲則生變。”
王鈞畢竟是九卿之一,此事鬧到三司會審,三公九卿再審,他贏麵不小。
“嚴刑逼供,沒有逼不出來的。”
“我怕王祥儒受刑太重,屆時又有一番扯皮,所以如今是餓著他的。”
衛作然沉默一瞬,“麻煩。”
“是麻煩,可是沒有辦法,王鈞牽扯太深,若是有任何一個環節想省去麻煩,接踵而來便有更多麻煩,我也是被煩得不行。”
起初她也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可是失了裕王這個依靠以後,傅青淮卻又覺得不行了。
官場各個官員牽扯極深,她若是隨心而動,說不定害了自己,更有可能牽扯害了衛作然,於是也隻好按規矩辦事。
衛作然看傅青淮擔憂的模樣便道:“往好處想,或許明日他死了。”
這話惹得傅青淮輕笑,“那倒好了!”
第二日去大理寺,剛落座沒多久便有人來報。
“傅大人,王祥儒自殺了!”
傅青淮聞言驚得拍桌而起,“真是自殺?”
“是自殺!還留下了認罪書!”
“有蹊蹺!”
傅青淮急忙朝大理寺獄去。
去到監牢,王祥儒的牢獄還沒有被清理,就等她來看。
隻見牢門完好,王祥儒吊死在鐵窗邊,牆上歪七扭八地寫著認罪供詞,入目鮮紅頗為駭人。
傅青淮忍著不適走進去,先查看了王祥儒的手指,已經被磨爛露出了骨頭。
他吊死的地上殘留血跡,應是指尖匯聚所成。
這樣一個連認錯都不肯的人,如何會自殺?更如何會死前留下認罪書?
指望他良心發現?
傅青淮可不敢想。
找來畫師還原現場,其餘交給獄丞。
傅青淮回了值房。
鄭逵正在門口等她,“大人,真自殺了?”
“死透了。”
“這這這……”
“好在是認罪了,此案可以結了。”
至於刑部認不認,會不會三司公審,傅青淮也惆悵,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晚間練體前,傅青淮問:“你這嘴是開過光不成,怎麽昨兒說王祥儒死,他今兒就死了?”
“或許因為你是文曲星降世,所以心想事成呢?”
他這般回應,傅青淮便不認為是他做的了。
牢門沒有被破壞,現場也沒有第二人存在的痕跡,獄卒更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既然如此,也隻好暫且信那王祥儒良心發現。
不出傅青淮所料,王鈞得知此事,震怒如狂,一本參去陛下那。
傅青淮再一次被衛作然帶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