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隨時會死

“本王問你,你近來可有害過人?”

裕王妃被打,頭都嗡嗡的,捂住臉,胸口起伏不斷,恨聲道:“臣妾能害誰?”

“傅大人,你來說!”

總歸是個王妃,傅青淮抱拳行禮,飛快道:“王妃可認識胡曼倩?”

裕王妃一聽這話居然瞬間變了臉色,傅青淮心中一沉。

“不認識!”

她斷然否認。

“可我這裏有你們來往的證據,胡曼倩今日給我,向我邀功!”

傅青淮故意道。

裕王妃瞪眼,下意識道:“不可能!”

傅青淮見狀已經確認,便麵無表情,“別的我也不同您追究,隻問您到底是給了她什麽毒物害我母親!”

裕王妃意識到上了套,頓時懊惱,嘴硬道:“我害你母親做什麽?我連她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那胡曼倩的事你作何解釋?”

“解釋什麽?我就是跟她認識,也用不著跟你解釋!”

裕王快走幾步,一腳踹過去,“老實點兒回話!”

“王爺,臣妾可是你上了皇家玉牒的正妃!你敢這麽對我,我明兒就進宮找皇後娘娘!”

裕王冷笑,“你今天要是給不出個交代,且看看能不能走出王府吧!”

裕王妃躺在地上滿臉羞紅,想她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竟然在這個毛頭小子麵前被裕王踢打!

“這小子跟王爺什麽關係?女人玩夠了,跑去玩男人了?他可是朝廷命官,王爺就不怕陛下責怪你?”

“少他媽威脅本王!”

裕王拿起桌上一根銀箸,直接將裕王妃手掌釘穿。

裕王妃尖叫起來。

一旁的傅青淮看著心驚,裕王這功力怕不輸衛作然吧?

“不說實話,本王明個兒就把你跟本王世子私通的事情說出去,縱使你沒生他,可明麵上還是母子逆倫——本王叫你在這世上沒臉活!”

裕王妃驚恐萬分,“王爺、王爺什麽時候知道的?”

“哼,你當本王是傻子?”

傅青淮聽了這些真是頭皮發麻,可是現在重要的是甄氏的毒。

她出聲提醒道:“王爺。”

裕王反應過來,“你怎麽給甄氏下的毒?老實交代!”

裕王妃怕了,“我買通了傅家廚房采買的下人,每次都白送他們碧梗米,那米是我用虧氣血的藥泡過的……”

傅青淮皺眉,裕王妃做這個幹什麽?

“沒了?”

裕王也疑惑,虧氣血不至於叫甄氏死啊!

裕王妃手還在流血呢,她哭著說:“沒了,我是想報複她,害她身子弱,可是我沒蠢到自己去害死她,萬一找出是我怎麽辦?”

裕王奇了,“你報複她做什麽?”

“我知道王爺以前跟她有過一夜,那會兒是咱們剛成婚,你沒碰過我,卻去碰一個髒了身子的婦人,我、我心裏氣不過,後來找到機會便開始送米了。”

傅青淮急道:“那胡曼倩又是怎麽回事?”

“我跟她閨中就認識,知道這人不會甘心往後長伴青燈古佛,便跟她提了你父親惹她心動,到時候她做上正妻,正好替我報複了你母親,我還能手不沾血……”

裕王妃越說聲音越小,頭偏過去不敢看他們。

傅青淮緊皺眉頭,裕王妃這話若是在今天之前知道,完全說得過去。

可是今日她母親這模樣可不像是僅僅虧了氣血!

“除了這米,你沒再做別的?”

“你母親哪值得我費那麽大心思?自打胡曼倩不成事了,我連米都沒送過了!”

傅青淮斂眉沉思。

怪不得她覺得母親精神好了許多,原來是虧氣血的東西斷了,身子漸漸將養回來了。

可是今日胡曼倩又信誓旦旦說是裕王妃害的,這是怎麽回事?

裕王瞧著傅青淮不說話,便問:“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王妃真的沒有再下過別的毒?”

其實裕王妃說的話,再加她方才的表現,傅青淮已經信了。

她堂堂裕王妃,給傅家引來一個胡曼倩,又送害人的米,已經夠了。

裕王跟甄氏隻不過一夜情緣,她心裏有怨氣,也不至於對甄氏下死手。

裕王妃臉上再無半分雍容,“沒有,我真的沒有!”

傅青淮深呼吸。

裕王妃沒騙她,那就是胡曼倩騙她。

“王爺,今日打擾了,下官先回去看我母親。”

裕王叫住她,關切道:“需要什麽藥材跟本王說,本王替你去太醫院找禦醫!”

傅青淮險些淚落,哽咽道:“多謝王爺!若有需要,下官派人來跟您說。”

裕王叫人將她送出去了,還帶回一根百年人參。

阿大阿二連忙駕車帶傅青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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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從傅家出來,便看見來時的馬車。

上了馬車。

“她母親可還好?”

魏嬰搖頭,麵色沉靜,“不好,今夜過去隨時會死,若是還找不出解藥——看造化吧。”

衛作然皺眉,“會死?怕是針對青淮來的。”

“怎麽說?”

“她年後就去大理寺上任了,若此時死了母親,就得回鄉丁憂二十七個月,等丁憂完回朝廷再任職,到時連同年的進士都不如了。”

魏嬰聽了這話卻笑了,“你錯了,傅青淮已經審出來,是家中一個姨娘下的毒,不過毒是裕王妃給的,現在傅青淮應該已經在裕王府了。”

她說完見衛作然沉默,一點兒也不著急,便奇道:“她可是單槍匹馬去裕王府,你不急著去找她?”

“她若去別處我倒著急,去裕王府——”衛作然眉目微垂,掩下涼薄,“罷了。”

魏嬰沒多問,笑了笑,“你知道她幹了什麽?她把一個小孩兒塞進池水裏,叫他母親看著孩子在水裏起起伏伏崩潰了才逼供出來的——今兒傅青淮凶狠起來,連我也有些怕了。”

衛作然想到傅青淮會丁憂,突然不急了。

這不正合他的意?

他輕描淡寫道:“這便怕?改日我剮個人給你瞧瞧。”

“她從前看著乖巧惹人憐,今兒卻歇斯底裏起來,我是怕她那股狠勁兒,”魏嬰撇嘴,“哥哥,你別玩了,當心收不了場。”

衛作然瞥她一眼,平靜道:“你知道什麽?我的事情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