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蘇懷瑾下最後通牒
齊夫人笑著拍拍她的肩:“沒關係,你總是要離開王府的,提前為自己找退路是人之常情。”
蘇懷瑾抹抹眼淚,黯然神傷地說:“他對我不是真心的。”
齊夫人隨意地說:“嗨,管他真心假意,能幫你離開不就好了。出府後結識的人多了,再認幹親或者改嫁,都是可以的。”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心啊。萬幸小姑娘陷得不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她是真羨慕能離開的人,也想通過成全她,寄托自己難以實現的夙願。
蘇懷瑾錯愕地看著齊夫人,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應該是封建社會賢妻良母的典範嗎?
齊夫人捏捏她的臉,略帶嬰兒肥,富有彈性,不錯,再捏捏。
蘇懷瑾捂住臉,撒嬌:“夫人別把婢妾的臉捏歪了。”
齊夫人像個大姐姐一樣,跟她賣個萌應該也好使吧。
齊夫人咯咯笑起來:“你這樣的小姑娘,難怪招人喜歡。”
聽這語氣,齊夫人不光知道她跟某個男人暗通曲款,還認識甚至熟悉那個男人。
蘇懷瑾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試探地問:“夫人,您對李恪了解多嗎?”
齊夫人愣了:“李——恪?”
饒祈年堂堂廣陵王,竟然換個馬甲跟人家小姑娘談戀愛,這樣的事情他沒好意思跟馬夫人說。
齊夫人表情很不自然:“是王爺的表哥嗎?”
一邊驚訝廣陵王的作為,一邊小心翼翼怕泄露了他的秘密,表情能自然就怪了。
蘇懷瑾暗暗記下齊夫人的表情:“不是,是表弟。”
齊夫人扶額:“哦,是表弟啊,他們年齡相仿,我區分不清。”
可剛才,她似乎對“李恪”這個名字都很陌生。
李恪,真的是李恪嗎?
真的有李恪這個人嗎?
剛才,齊夫人還讓她利用李恪離開王府,是不是另有深意?
齊夫人知道,李恪根本不可能真的娶她吧。
蘇懷瑾失魂落魄地回到影月樓,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像隔了一層紗,怎麽都看不清楚。
夜裏,饒祈年又探影月樓,嬉笑著從樓梯走上來:“把你那小丫頭支開了?聰明。”
蘇懷瑾白了他一眼,現在是真的看到他就煩,這個毫不顧忌她安危的男人,意圖騙財騙色、始亂終棄的渣男,不配得到她的好臉色。
“王爺叫什麽?”
饒祈年愣了一下:“祈年,祈福的祈,年景的年。”
不是“恪”,或許是她多想了。
她這個現代人,還不習慣古代男人有名有字。
饒祈年熟稔地坐在蘇懷瑾**,戲謔地說:“怎麽?看上王爺了,瞧不上我這旁支庶子了?”
瞧這副無賴的樣子,蘇懷瑾懷疑自己以前瞎了,才會看上他。
他不配讓她生氣,不配讓她吵架。
蘇懷瑾冷淡地說:“我惹了那麽大的禍,總得想個辦法救救自己。我不光要打聽他姓名,還要打聽他的性情喜好呢。”
饒祈年笑道:“這個事情交給王府的長史唐淼處理了,你還是打聽打聽他的喜好吧。如果你想知道,”點點自己的臉,“就得付出報酬。”
什麽人才會拿自己身體付報酬?
青樓女子,賣笑賣肉。他當她是什麽?
蘇懷瑾氣得背過身去:“王府長史不是叫唐清江嗎?”
饒祈年說:“他姓唐,名淼,字清江。”
蘇懷瑾恍然:“對啊,男人有名和字。那‘祈年’是王爺的名還是字?”
饒祈年:……好想打自己兩個嘴巴,讓你話多,言多必失吧。
“當然是名。皇室子弟與平民不同,沒有字。”
他心理素質是真好,說謊麵不改色。
蘇懷瑾暫時壓下懷疑,就像她說過的,廣陵王不可能是李恪這個樣子的。
“那唐長史是什麽性情?”
饒祈年走到蘇懷瑾背後,摟住她的腰:“不清楚。爺給你打聽打聽,你是不是得謝謝爺?”
媽的,你是誰的爺?
蘇懷瑾煩透了他的觸碰,不隻是觸碰,他的呼吸都令人作嘔,反手推了一下他的頭:“起開!”
剛好碰到被瓦片砸傷的地方,痛得饒祈年捂著頭直吸氣,怒道:“你幹嘛打我頭!哎呀!”
蘇懷瑾以為他是裝的:“你是泥捏的嗎?我都沒用力氣,怎麽會痛?別裝了。”
饒祈年無奈放下手,表情依舊痛苦:“最近別碰我頭。”
真那麽痛?可她真的沒用力氣啊!
除非,他頭上本來就有傷。
那他為什麽不跟她直說呢?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頭上的傷!
莫名的,蘇懷瑾想到自己扔瓦片砸廣陵王的事情,好像也是砸中的這個地方。
蘇懷瑾搖搖頭,他不會是廣陵王的,他可能因為別的不光彩的原因傷了頭,沒臉告訴她。
她搖頭的樣子蠻可愛的,廣陵王揉揉她的頭:“小丫頭——”
蘇懷瑾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正色道:“警告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是王爺的姬妾,一天不離開王府,我們一天就不能跨越界線。”
這個渾蛋,隨意動手動腳的,是拿她當青樓女子了嗎?
她當然要警惕這個浪**子對她始亂終棄,萬一被人發現了,他隻是落個風流名聲,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人生就毀了。
饒祈年很滿意,小丫頭雖然出身青樓,卻是個貞潔的。
但,太過貞潔了也不行,他想要她的身子。
“王府的姬妾,隻有要伺候王爺的,才有貞潔要求。你都住到西院來了,他是不會寵幸你了,如果知道你有心上人,會成全你的。”
蘇懷瑾的心徹底冷了,惱了:素昧平生的廣陵王拿她當青樓女子,她沒辦法。李恪卻也這樣想,實在太可恨了。
想到齊夫人的話,說:“那你先讓他成全我們。”
饒祈年推脫:“京城來的陸大人還在廣陵,他很忙,王府最近也不會遣散姬妾。”
蘇懷瑾說:“陸大人總會走的,他走後五天,我要王爺知道並答應我們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
饒祈年笑了:“你要怎樣?”
小丫頭片子,竟然學會給他下最後通牒了。上次被人下最後通牒,還是七歲的時候。
他這個態度,氣壞了蘇懷瑾。是,她把握的牌有限,真的打不過李恪。
蘇懷瑾冷硬而堅定地說:“那我們就斷了吧,我不能總跟你這樣違背倫理地私會。我淪落風塵是身不由己,不是我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