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容易

久久,李思齊才從那種震驚中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輪椅上,被痛暈過去的田芬發出一聲蘇醒的嚶嚀。

李思齊聞聲,連忙湊到田芬身邊,關切道:“媽,您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思齊?發生了什麽?”

田芬雙眼迷茫的看向李思齊,一副茫然樣子。

治療所帶來的疼痛,讓她昏迷,且失去了部分記憶。

“蘇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田芬的話,李思齊當即望向蘇鳴詢問道。

“無礙,不過是人的本能反應罷了。”

“受到強烈的痛苦使人昏迷時,人體會選擇性的封存那部分記憶,是自我保護的機製。”

“比起這個,你不如問問你母親是否能站起來。”

蘇鳴淡然的說道。

聞言,李思齊立馬低頭輕聲詢問田芬是否能站起。

聽到這話,田芬更迷茫了。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蘇鳴的話讓她雲裏霧裏。

但是,在李思齊的詢問後,田芬突然發現,自己的腿竟然有知覺了!

和她癱在輪椅之前一樣,她又能支配她的腿了!

頓時,田芬喜極而泣!

“思齊!我、我的腿!有感覺了!”

田芬死死攥著李思齊的手,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她內心的激動之情!

李思齊聽到這話,同樣激動萬分!

見狀,蘇鳴淡淡一笑,自覺的退出了陽台,隻留李思齊母女二人在陽台上單獨相處。

不多時,李思齊推著輪椅走了出來。

“請稍等,蘇先生。”

她打了聲招呼,然後自顧自的推著輪椅,送田芬回到臥室。

等安頓好田芬之後,她才又出現在蘇鳴麵前。

“怎麽樣,你母親現在的情況還可以吧?”

蘇鳴輕聲笑問道。

李思齊臉上還殘留著激動的餘韻,她點頭道:“多虧了蘇先生,我媽現在已經能走動了,隻是還有點虛弱,估計多適應適應就好了。”

“是這樣的,最近你母親需要補充營養,吃的方麵多注意一些就行了。”

蘇鳴隨口附和了一句後,話鋒一轉,嘴角微微翹起。

“怎麽樣,李小姐,現在對我的手段有了初步認識嗎?”

聞言,李思齊鄭重的點了點頭。

“是,蘇先生非凡人,思齊確實見識到了!”

聽到這話,蘇鳴抱手往牆上一靠,輕笑道:“那麽,你的選擇呢?”

“當然,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逼迫別人為我辦事。”

“你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你也不用擔心你說不願意之後我會對你母親怎麽樣。”

“我蘇鳴雖然不是什麽道德聖人,但還沒卑劣到那種程度。”

此乃實話。

真要說起來,蘇鳴有很多種手段讓李思齊強行為他工作。

但也正如蘇鳴所說,他有自己道德標準。

別看他在山上與世隔絕那麽多年,但道德修養他可一天都沒落下。

他師父常說,人和畜生的區別,就是會以道德來約束自己。

沒有自我約束的修行者,修到最後隻會迷失在力量之下,把自己變成一個畜生。

聽完蘇鳴的那些話,李思齊驀然搖頭一笑:“不是的,蘇先生,我不是在擔心那個。”

“這裏說話不方便,蘇先生我們去我書房談吧?”

突然,李思齊提出要換個地方商談。

蘇鳴自是沒什麽意見。

於是兩人來到了李思齊的書房。

“蘇先生,說實話,今天之前,我還是個堅定科學主義堅持者。”

“可今天之後,我可能要叛變陣營了。”

李思齊開了個玩笑。

蘇鳴很給麵子的笑了笑。

“那倒是也沒必要。”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對這世界有過了解的。”

“科學並非什麽都能解釋,但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以科學為依據來生活,確實很有好處。”

“而且,李小姐,你認為當今世界普遍認知的科學,是科學的全部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一般人所知道的,隻是‘他們’想讓一般人知道的。”

“‘他們’手裏,其實還有很多讓一般人無法接受的真實?”

蘇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天。

李思齊聞言大驚:“蘇先生,這可說不得,也就是從您嘴裏出,從我耳朵過。”

“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舉報您,不得直接將您封了啊?”

蘇鳴聞言,笑了笑:“是啊,連說都說不得,真實情況是怎樣的,誰又知道呢?”

聽到這話,李思齊可不敢再任由蘇鳴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她連忙扭轉話題。

“好了,不說這個了蘇先生,談談正事吧。”

“你要我為您做事,不知道我在您的計劃中,需要充當怎樣的一個角色呢?”

李思齊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麽?當我的代言人。”

“代言人?”

“不錯!”

蘇鳴點了點頭,背起手來。

“我需要保持神秘感,所以一切事宜我都會交給你來幹,我隻幹最關鍵的部。”

聽到這話,李思齊沉默了片刻。

忽然,她臉上閃過一絲明悟。

“蘇先生您是要用未知的恐懼來達成震懾的效果?”

見著李思齊一下就抓住了重點,蘇鳴笑了。

“對嘍,就是要未知的恐懼。”

“大多數人並不能克製自己的欲望,唯有在麵對恐懼時,他們才會慎重守禮。”

“雖然總有人說以德服人,但實際上,以力服人才是常態。”

“計劃書你看過了,我的計劃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讓那些惜命的富人,通通成為我的手下!”

惜命的富人成為手下?

李思齊不禁一陣苦笑:“蘇先生,您的計劃實在很偉大。”

“說句實話,一旦您這計劃成功,您就是當之無愧的世界之王。”

“這世界,是被富人統治的世界。”

“雖然總有人說眾生平等,每個人都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可實際上,隻有那些超出一般人許多的富人,才是真正的‘人’。”

“一般的所謂的人,不過和牛馬沒什麽區別。”

“您想要讓那些高高在上慣了的富人成為您的手下,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啊。”

李思齊由衷的說道。

蘇鳴聞言,淡淡一笑:“若是簡單,還有什麽意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