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奇怪的女人

這天是周五下午。

我放學就迅速回宿舍收拾東西,然後坐那種城鄉的中巴車回家。

坐在車後排,我戴著耳機,用複讀機聽著歌曲。

複讀機是師父買給我學英語用的,不過我平時用的比較少。

在學校,我成績一直是全年級前幾。

成績這塊,我從來沒有讓師父擔心過。

中巴車順著城鄉公路往鄉下開去,路兩邊是黃燦燦的田野。

油菜花盛開的季節,蜂蝶飛舞,空氣中都彌漫著花粉。

我聽著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時候聽售票員喊道:“王咀村到了,下車的搞快點!”

我睜開眼看了一眼窗戶,太陽正下山,夕陽無限好。

過了王咀村,前麵就是我住的村子。

這時候,我餘光瞥到旁邊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我微微一愣,連忙回頭一看。

是一個年輕女子,估摸二十多歲左右。

她長發披肩,五官精致,穿著很是時尚,給我感覺很像電視上的女明星。

同時,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我注意到,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西裝,腳上是一雙紅色尖頭高跟鞋。

她的皮膚很白,脖頸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見。

見她麵露微笑的看著我,我心裏一陣疑惑。

這女人,好端端的盯著我看做什麽?

我臉上有花不成?

我正疑惑呢,她開口笑道:“弟弟,多大了?”

我有些懵逼,但還是開口答道:“十五。”

“十五歲就這麽高了?”

高?

她怎麽知道我高?

我上車的時候,車裏沒幾個乘客。

而且我坐下的時候,旁邊壓根沒人的。

我這坐著,她是如何看出來我的高的?

她繼續問道:“有一米八?”

我淡淡道:“沒有,才一米七八。”

“看著像一米八。”她捂著嘴笑了一聲。

我撇開目光,正準備繼續看著窗戶。

她又搭訕道:“姐姐問你一件事。”

我嗯了一聲:“你說。”

對於這個陌生女人,我心裏是充滿警惕的。

她笑眯眯道:“你是不是經常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鬼。”

瞬間,我愣住了。

她麵露滿意:“你猶豫了,這麽說,我猜對了。”

我不再跟她對視,而是拿下了複讀機的耳機。

我音樂聲音開的不是很大,再加上這年頭的耳機質量都很拉胯,隔音效果差得很。

我低聲問道:“你什麽人?”

“對你感興趣的人。”她嬌笑一聲。

說完,她站起身走到了前幾排的空位坐下。

這樣一個大美女,車上自然不少男的都盯著她看。

我心裏雖然充滿了不解,但並沒有追問。

因為前麵拐個彎就是我住的村子了,我不想多事。

車緩緩停下,我背著書包拎著一個塑料袋下了車。

塑料袋裏裝著我的飯盒和一些需要換洗的衣服。

“弟弟,你也在這下?”身後傳來聲音。

我回頭一看,正是車上的那個紅衣女人。

一時間,我內心的警惕再次空前高漲。

我下意識的加快了步子,這次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快步朝師父家走去。

身後那個女人笑道:“跑什麽?看給你嚇的,難不成姐姐吃了你不成?”

我也不回頭,迅速的往前走。

路過村口的老槐樹,我掃了一眼。

樹上隱隱約約掛著幾個淡淡的黑影。

拿師父的話說,這幾個黑影都是曾經在老槐樹上吊自殺的人。

他們的怨念極重,時間久了,就怨念成形掛在了這裏。

槐樹下蹲坐著一個人在喝酒。

是前村長趙大海。

自從當年趙友龍死後,趙大海就跟瘋了一樣。

可能是兩個孩子外加弟弟都死了,他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瘋了,每天都會拿著白酒在這槐樹上慢慢喝。

幾年前,他的老婆也跑了。

如今的村長是一個老頭,姓陸,全名陸中平。

陸中平這個人比較奸詐,但是他和我師父關係還不錯。

趙大海這時候突然伸手指了我一下,嘴上罵罵咧咧道:“就是因為你狗日的,不然我弟弟不會死!”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家夥喝多了說胡話呢。

我也懶得搭理他,低著頭朝師父家走去。

每到周五,師父都會備好飯菜在家裏等我。

到了院子大鐵門前,我就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不等我反應過來,一條胖狗撲到我身前,開始瘋狂搖尾巴。

這狗叫小灰,還有個名字叫大肥。

叫大肥的原因是因為它太胖了。

小灰是我兩年前在路邊撿的,妥妥的田園犬。

不過奇怪的是,它的耳朵是耷拉的,不是豎起來的,尾巴毛茸茸的,很像狐狸的尾巴。

我平時上學不在家,小灰都是師父照顧。

小灰四腳朝天躺在地上,肚皮露在外,習慣性的跟我撒嬌。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笑道:“起來,走!”

院子裏,師父躺在躺椅上,正在聽廣播。

師父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樣,精神好似一年比一年好。

他對我使了個眼色:“快去洗手,然後吃飯,晚上一起喝幾杯。”

自打小學畢業,我就經常在家喝師父的啤酒,有時候也會喝點白的。

別的不說,這些年我的酒量在師父的鍛煉下,還算不錯。

來到堂屋,桌上是四菜一湯,竟然還擺放著一瓶紅酒。

我從來沒喝過紅酒,於是喊道:“師父,這洋酒哪來的?”

師父從院子裏走了進來,笑道:“前幾天去城裏給人家看風水,金主送我的,據說這酒一瓶三千多。”

我張大嘴巴,很是驚訝道:“這麽貴?”

師父點了點頭:“我來開一下,金主說這個紅酒不用醒,直接就能喝。”

“不用醒是什麽意思?”我洗了個手坐下,很是疑惑。

在某些方麵,我的知識麵還不是很廣。

師父打開那紅酒,嘴上笑嘻嘻道:“醒酒醒酒,就是把酒倒進一個容器裏……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懂。”

等師父打開紅酒,我連忙開始給師父倒酒。

師父眉開眼笑道:“前幾天去了趟城裏,幫你看了下房子,準備給你買套學區房。”

“江南市?”我愣道。

話音剛落,院子外傳來一道聲音:“趙大師在家嗎?”